郝平湖靠在窗边一会儿,有人小心不惊扰的上前来,默默的站着直到郝平湖回头才恭敬的称呼道,“王妃。”
“夏荷、冬问?你们怎么来了?”郝平湖咋惊咋喜,又仿佛是一种重逢故人的若欣喜若怅然。
冬问瞧着夏荷不说话便开了口道,“我们是殿下让跟来的,以便贴身伺候。柳姐姐来不了,所以就我们来伺候王妃。”
“斯琴?斯琴她……还好吗?”郝平湖想念着,自己还打算替她和逢春牵线的。
问到这儿,从来伶俐口快的冬问也似乎结舌,“……嗯……柳姐姐她……来不了。”
“她很忙?”郝平湖心想了想,瞧着冬问和夏荷都为难得变了脸色,颜笑道,“不用回答了,其实她来和你们来也没什么不同。”郝平湖担心柳斯琴已经厌恶于她,并不多想。
“王妃还是想想殿下吧。”冬问卡笑道,“王妃,殿下他那么急着不顾伤势的赶来,王妃可得对重视殿下。”
“你们也知道?”郝平湖不由得凝眉,“他伤得很重?”
冬问斟酌了用词才道,“殿下是好不容换来的一条命。”
“我并没要他这样。”郝平湖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如果他是真的无情一些,或许她也就不必这么摇摆为难。
“王妃……”冬问和夏荷都欲言又止,两人彼此为难的相望一眼,最后还是由冬问开了口,“王妃,你就为了孩子也好,和殿下试着圆满吧。我们……都希望你和殿下能团圆。”
“……”郝平湖默默的抬头望着冬问,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这些待她真心的,她自然是吃软不吃硬,狠不下心来拒绝,只是她也很难开口答应。
僵持了一阵,战局边缘的夏荷开口打破道,“王妃,还是不多说了。王妃闲滞此处也无事,不如下去走走吧!孕妇多运动对胎儿好。”
“嗯……”想到腹中的孩子,郝平湖不自禁就放轻松了紧绷的唇角,换为微笑。现在也只有腹中的孩子能带给她完全的欢欣,将所有忧愁都抛诸脑后。
郝平湖在冬问和夏荷的陪同下走了一圈,就有些累了,歇了一盏茶时间,郝平湖起初还盎然的兴致所剩寥寥,心思渐渐浮躁不安。
“王妃……”冬问正要出言开导,恰林御医下了楼来。
一时,郝平湖的心思不受控制的回到了百里寂夜身上,“林御医……”
“王妃。”林御医恭敬的礼拜后道,“王妃有何事要问?”
“我……殿下他如何了?”郝平湖终究没有惺惺作态的掩饰自己此刻的心情。
林御医道,“殿下已经无碍,按照药方调养数月,应可切断病根。”
“好,谢谢你,林御医。”郝平湖不是客气话,却是自然便如此说道。
“王妃……”林御医深重的看着郝平湖,“待殿下痊愈,我将辞官并不再行医。所以……”
“啊?”郝平湖惊讶不已,“林御医医术高明,又值壮年,理当悬壶济世造福百姓,为何突然萌生退意?”郝平湖不得不怀疑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
“林某心意已定,请王妃不必多言。趁如今,请王妃让林某再为王妃看诊,为王妃和小公子再尽绵薄之力。”
郝平湖见此状也知不能多言,万事不可强求,“好!劳烦林御医。”
“还请王妃移步室内。”
“好吧。”郝平湖本觉得此处也未尝不可,但既然林御医提出,郝平湖也就随听医言。
上了楼,郝平湖坐定后由林御医诊治,林御医探手搭上郝平湖的命脉,一会儿后又拿开,再望了郝平湖的面色,后又搭脉,反复了几次还似乎犹豫不决。
郝平湖见他欲言又止,问到,“林御医,状况很严重?”
“不是。”林御医忙摇头,扫了眼郝平湖身后立着的冬问和夏荷,恳求道,“王妃可否……”
郝平湖左右一视,明白了过来,“冬问、夏荷,你们先退下。”
冬问和夏荷都有些疑虑,但还是依言退出门去。
关门声过后,郝平湖见林御医似乎微舒气,越发觉得内情严重,“林御医,有话就直说了吧。现在,只有我和林御医了,不用再担心。”
“王妃恕罪。林某如此,只因有些事林某只敢对王妃一人说,不能道与外人知晓。”
“林御医不必多礼。”郝平湖不是特别有好奇心的人,但见林御医如此谨言甚微,倒是好奇起来,“林御医请坐下说吧。”
“多谢王妃。”林御医回坐上凳子上,手压在随身的医箱,微微颤着,犹豫了好久才微哑着嗓音出声,“林某今日要说的是关于殿下的事。”
郝平湖并不怎么意外,轻点了点头,表示已有准备。
林御医见此淡定了些许,缓缓道来,“林某自雪妃开始,和殿下结识,至今二十余载。”仿若是回忆,林御医一面回顾着往事,一面组织言语诉说,也如倾吐长年的抑郁,而语速稍急……
“殿下与林某的交情非是一朝一夕,只要是在皇城,若府上有人伤病了,必然会先找我。”
“哦……”郝平湖轻轻的应了声。
“不过早些年,殿下还不是燕南王前,很少找我看病,就算是我知晓他抱病,自行到府上要为他诊治,他也多会拒绝。”
郝平湖愕然,百里寂夜这……莫非是讳疾忌医?
林御医对上郝平湖深觉好奇的眼,轻点头,“殿下是聪明人,不会是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他是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
“他的秘密?”郝平湖还真奇怪,看病和秘密有什么关系?
“殿下身上有只有大夫能看出的秘密。”
郝平湖默然了一小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问出口,“他有什么秘密?”
“非我族类。”
四个字让郝平湖心一惊,百里寂夜算起来确实不是完全的秦楚国人,她的母亲是来历不明的外族。不过这个秘密,怎么可能是只有大夫才知道的秘密?
“我为殿下看诊是在他凭着军功获封燕南王后。那次殿下突发急病,盛春不得已找我看诊。那次我诊出殿下体内有多种致命的毒物淤积,推断出殿下曾经多次被人下毒。”
郝平湖听到这里莫名的心惊胆战,“谁给他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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