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先还在挣扎嚷闹,等到那马上路驰骋起来,便再也喊不出声。
马背上颠簸的很,秀秀横趴在马鞍上,小腹被硌得生疼,又被这么一阵狂颠猛簸的,胃里面也开始不舒服起来,只觉难受之极,哪里还有力气挣扎哭闹?没多会人便蔫耷耷的,一声也吭不出来。
不知颠簸了多久,马的速度终于放慢下来
秀秀略觉好过一些,这才有点力气抬头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不看不知道,一看顿时就给吓了一大跳,他们现在是走在一条苍松古柏掩映的青石板路上,道路两边的一溜挂的全是白色的灯笼。再往里走,便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院落,中间一条小路,径直通向前面那幢巍然矗立的屋舍,可怕的是,两侧庭院当中居然停放着许多副棺材。
一阵恻恻阴风吹来,秀秀打个寒颤,只觉遍体生寒,一时冷得连上下牙齿都在打颤。
那屋舍看样子像是个祠堂,子路在门前下马,顺手把秀秀也拎了下来。
秀秀两脚发软,哪儿站得稳,咕咚便坐在地上。看子路去拴马,忙爬起来便往院子外面跑,刚从马上下来,脑子还是晕的,跟个醉汉似的左摇右晃根本就跑不成一条直线,跑出去没多远又一跤摔在地上,轻而易举便被随后追来的子路揪住了后脖领。
“你放开我——啊,救命啊!”
秀秀大声呼救,可这种地方又哪儿会有人来?自然更没有来救她的人。
她只得自力更生,掉转身抬脚照着子路就踹,子路被她连着踹了好几脚,怒了:“你再敢踹,我就对你不客气!”
秀秀听他语气不善,也怕他真动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只得把踢出去一半的脚又收回来,跟他讨价还价:“那你放开我。”
子路冷笑道:“你以为我愿意抓着你?”
把秀秀往后一推,松开她后脖领,下巴颏往祠堂方向点了点,道:“乖乖自个进去。”
秀秀道:“自个进去就自个进去,谁怕谁啊?”
现在这个时候逃跑无异于白费力气,虽说她跑得不慢,但跟子路一比可就差太远了。秀秀把敌我形势这么一分析,也就先服了下软,瞪子路一眼,绕开他进了祠堂。
祠堂很大,神案上的长明灯亮晃晃的,上面供着些香烛,案后的墙上垂着两幅有些破旧了的说不出是什么颜色的帷幕,风一吹便飘飘荡荡。正中到两侧迤逦排着数根红色的粗大柱子,柱子与柱子之间各停着一副棺材,统共有七八副,阴气森森的,看着还真有点怕人。
秀秀站在祠堂门口把着门柱不敢进去,嘀咕道:“这鬼地方,放这么多棺材做什么?”
也不知里面有没有吃人的恶鬼?
“这是义庄,不放棺材放什么?”子路乜她一眼。
义庄?就是传说中寄放棺柩的地方!——这个该死的子路好端端带她来这地方来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杀她方便?秀秀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正自惊疑不定,被子路在背心一推,便一个趔趄跌进了祠堂中。
秀秀又气又怕,回头怒视他:“你干什么推我?我又不是不会自己走,就会欺负女人!”
子路面上微红,道:“对你这样的女贼,用不着客气。”
“我……我早不做贼了。”秀秀涨红脸争辩。
“不做就不是贼了?”子路眼瞧着她,眸中满是鄙夷之色,“真不知道王爷看上你这女人什么?”难道就只是美貌?不过美貌的女子多了,也没见有哪个让他费这般大的心思讨好。可除了美貌她又有什么?行为举止没一点端庄,遇事只会大呼小叫,吵得人头疼……
根本就一无是处!
“这与你何干?”真是的,薛宝琉看上她哪点跟他裘子路有半文钱的关系没有?
“你……”子路欲语又止,一时懒得跟她计较,哼了声掉头走至正中神案前,解下腰里的佩剑往脚边一放,找了个蒲团盘膝坐下,闭目不再看她。
秀秀看他闭上眼不动,就想偷偷摸摸往门外边挪。
脚才微微一动,就听子路道:“你最好别打逃跑的主意,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你觉得你跑得过我?”
秀秀懊恼地抓抓头发,只好站住,在当地转个圈子,蹬蹬蹬几步走至神案前,拉过个蒲团也坐了下来。在这满是棺材的地方,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害怕,虽说心里极讨厌子路,却还是不敢离他太远,怎么着他也是人,总归能借点人气避一避鬼气不是?
谁知她才坐下,子路就睁开眼恶狠狠瞪住她,满脸厌恶地道:“离我远点!”
秀秀心想,谁稀罕离你近啊!拽着蒲团起身就往一边走,本想离得远远的,可心里面到底瘆得慌,走了几步便不敢再走,把蒲团一放,就坐下了。
祠堂里静下来,秀秀坐了会就有些受不住,瞅瞅子路,道:“你……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子路端坐不动,好似没听见般,根本不理会她。
“那个……咱们真要在这里呆一晚上啊?这里这么多棺材,你就不怕……有……有鬼?”
子路烦躁地看她一眼,转个方向背对她。
秀秀又道:“我听我爹说这种地方阴气重,呆久了人会生病,子路公子,咱们还是换个地方好不好?”
子路忍无可忍,转过头来怒喝:“闭嘴!再敢吵——我就把你丢到棺材里去。”
这话管用的很,秀秀立马噤声,捂着嘴看看那黑漆漆的棺材,再没说一个字。秀秀蹙眉一筹莫展,可该怎么办呢?子路公子不像薛王爷,这家伙软硬不吃,简直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难道就在这里呆一晚上?
不行啊,这里太可怕了,而且还是跟子路这种可怕的人呆在一起,谁知道他发起疯来会干出什么事?每次见他,他就一副恨不能掐死她的样子,真不知道她到底哪儿得罪他了?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自己口出恶言,还打她……
秀秀想起那次在翠红楼被他打的一巴掌就觉得愤愤,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挺像个人样,谁会想到他竟是那么凶残粗暴的一个坏家伙,这种人一定得离他远点才行。还是得想个法子逃跑,也免得他拿自己威胁薛王爷,搞得薛王爷左右为难。
只是怎么逃才好呢?
这个人武功那么好,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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