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乞巧节,浮葭生辰。
大清早便被人掐着鼻子叫醒,浮葭甚是不满,睁眼一看,便是沉川穿了一身墨色金云长袍站在她眼前。
“唔,好早。”浮葭抬手揉眼睛。
“快点起来,带你出去玩。”
“嗯?”浮葭睁开眼睛,道:“咱俩就这样跑了,不管楚轻那厮了?”
沉川摸着她的头发,含笑道:“他今天要忙死了,暂时无空理会我们,走吧,今天你生辰。”
“咦?”浮葭眨了眨眼睛,道:“我竟然忘了!那我快些收拾!”说完她立即从床上爬了起来,一番穿衣洗漱打扮。
沉川立于窗前,透过道道晨光看她的一颦一笑,从心头升起融融暖意,似鎏金般镀满胸臆。
“你总是偷看我。”浮葭透过八仙铜镜,一边往头上插簪子,一边看镜中的人影。
“偷看?我没有,明明是大大方方地看呢。”他凑上前去,从簪盒中挑了一支嫩色绿榴石簪子为她别上,道:“行了,走吧。”
“你真是敷衍我。”浮葭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头发,用手正了正簪子,道:“看起来还不错。”
“……楚轻给你准备的这些东西都不是一般货色,尤其这个,更是绝无仅有的首饰。”
“哦?”浮葭低头往簪盒里头瞅了一眼,道:“那就再插一根吧,不还了。”说完果真从盒子里寻出一根跟先前差不多的簪子插在头上。
“……”想她辰国后宫第一宠妃,要什么样的首饰没有呀,说她占便宜确实是不对的,可她偏偏讨厌楚轻至极,能多拿他一点就多拿一点。
沉川也只好颇为宠溺地看了她一眼,将她从镜子前拉走,两人一同神不知鬼不觉地飞出房间。
去哪里好呢?两人站在繁华的街头,望了望百姓挂起的各色彩灯,看了许多灯谜对子,倒如小家情侣一般温馨甜腻。
“说起来,这可是咱们第一次出来逛街呢。”浮葭摇着他的手臂,弯眉笑眯眯地看着他。
“不,还有一次,去年这一天。”沉川将自己衣襟往上提了提,伸手将她的腰身揽紧。
“那不算,你那时必是不喜欢我的。”浮葭极认真地看着他。
“你怎知我不喜欢?嗯?”
“那你说,你是什么时候才开始喜欢我的呢?”去年吞吞吐吐问了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想来是他糊弄,她现在可得问清楚了。
沉川见了她眼中的急切,正色道:“去年我说我不知道,今年依旧是这样,以后也是。”
“唉。”浮葭叹了一声,她真是希望他能够说他对她是一见钟情,可那又是极不现实的,那时他险些就把她给杀了,更别提喜欢。
“你说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呢?”见她一副郁卒模样,便忍不住生出一番调笑的心思,但心中又有渴望的想法。
“呃……不知道。”浮葭如是说,心中却想的是,初见他是誉王爷之时,她只觉得惊艳,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长得这么天怒人怨生生把自己给压下去了会忍不住心生妒意;再见他时他是云门主,冷酷霸气,威仪凛然,叫她心中敬畏仰慕为之折服。
后来她费了诸多心思去融合这两个形象,才深深体味到了某广告中的一句话“男人不止一面。”君临天下,他锐意进取、足智多谋;闺房之间,他柔肠百转、温情脉脉;母子生疏,他徒生落寞,手足无措,却让她心疼至极。
如今相处愈久,更能发现他的不同面,更发现,每一面都让她醉心不已难能自拔,这该如何是好呀。
逛了一上午,吃了些街边小点心,不过是图个新鲜,真正不抵饱的,浮葭道:“我从来没有做过饭给你吃,如今觉得颇为愧疚,今天趁着为我自己庆生这个机会,弥补你一番,可好?”
沉川当然极为欢喜地点了头,两人手拉着手去了附近的农庄买土鸡,这种鸡一直放养在深山老林中,饮的是江水,吃的是草虫,因此鸡肉丰满,切面光亮,有弹性。肉风味独特,肉质细嫩,鲜香味浓郁,富有浓厚的野味特点。
两人追着一只鸡跑了许久,到最后累得满头大汗,浮葭掐着一只鸡的脖子,气喘吁吁地讲:“拿你宫里那些鸡跟它比,怕是如何也跑不过它的。”
“是呀,这可是野性的东西,跟你一样。”沉川打趣道。
浮葭忽然静了下来,一本正经道:“你还记得,我们拜堂那一天我同你说过的话吗?”
“我记得的,我想知道,你现在可满意?”
“嗯,我现在有救我助我的罔生,有疼我护我的大师兄,有为我撑腰的承沐,有外刚内柔的婆婆,有唯独爱我的夫君,我现在可以保护自己行走江湖,可以读读医书弹弹古琴,这些基本上达到了心中的圆满,我从未想过你愿意放开束缚我的怀抱,让我获得这些东西,我知道你是理解了我,可是……”
浮葭顿了一顿,迎向他的炙热目光,道:“从那一日,我从昭南郡赶回来住进寄云殿那一日起,我已经决定了,哪怕这辈子终老深宫,像寻常宫妃一样相夫教子过一个普通女子的日子,我都愿意。”
沉川只觉,这番话太过动听,强过世上所有的音律曲奏,能够把他那一颗向来坚毅似铁的心烫得如水一般握不起来。两个人为了这份爱,相互理解、信任,成全了对方,也成全了自己。这便是日臻完美的爱情吧。
浮葭看着他凝止在自己脸上的目光,心中有些忐忑地问道:“怎么了?”
“为什么你说了这么多人,偏偏把我放在最后头?”他不想承认自己心里有多么震撼感动,也不想如此欢快的场面变得如此凝重。
“……最后才想起来嘛。”因为……你最重要。
他用力将她揽进自己的怀里,狠狠地搂紧,这般力道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悍以至于她有些喘不过气来。浮葭装作恼怒地看这着他,却见他猛然俯下|身来,狠狠地吻咬她的唇瓣,近乎蛮横地汲取她口中的清甜。
但浮葭并不觉得他不够温柔,相反却觉得此刻他的强势,爱意万分充盈了她的心房,让她身心都忍不住疯狂地颤抖起来。
后来浮葭手中那只鸡开始乱叫,十分不合时宜地将这段激吻给结束了,这下子两个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浮葭有些狼狈地低着头,口齿不清地说道:“这鸡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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