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葭醒来的时候头还很疼,手脚都被绑着失去了知觉,嗓子也说不出话来,但耳朵还算好用,能够清晰地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女子的呻|吟和男子的喘息。浮葭一惊,猛地睁开眼睛,看见自己身上已经换了件白色的衫子,方微微安了点心,再抬眼发现眼前是颇为华丽的地方,大理石的地面,白玉镶嵌的桌子,雕花的红木床,大红抽丝的幔帐,帐内纠缠的一双人影……
这……不会真的是妓院吧,那她是被抓来干什么的?唉唉唉,老天你不带这么玩人的啊。
浮葭花了些时间安慰自己,比如说,这肯定不是妓院,看这手笔,多有钱!那又能是什么地方呢?
正当她冥思苦想的时候,床上那俩人激战的浪|叫声更大了,应该是到了最后关头,吓得浮葭大气不敢喘一下,过了这会儿,果真均平复了下来,空旷的宫殿中只剩下交错的喘息声。许久,听得床上传来如下对话。
“柳腰,你伺候得不错,下去领赏吧。”
“谢太皇太后夸奖,只是,柳腰害怕……誉王回来您就不要柳腰了……”话说到最后,声音小得快要听不见了。
寂静了一小会,却有些低沉的女声响起,“下去吧,哀家乏了。”
“是。”
………………
浮葭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这里,竟然是皇宫?!而且刚刚,太皇太后在和别人偷情!
不久,又听门外一女道:“娘娘,国师来了。”
那太皇太后连忙穿上自己的着装,将床单扯平,方对着外面道:“宣他进来。”
之后,身穿墨蓝长袍、带着墨色斗笠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一进房间便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他不必亲见便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许是怕太后尴尬,就站在离床较远的地方停下,不冷不热道:“太皇太后召本尊来是何意?”自称“本尊”,可见其傲然。这年头,神棍可吃香了。
太后端坐在床头,语气里带了一丝恭敬,“哀家今日出宫,寻见了一个姑娘,倒与哀家年轻模样一致。”浮葭闻得这句话,心里立即生出不详的预感。
罔生那严肃的面孔略微动了动,眼角抬了抬,“太皇太后的意思是?”
“哀家渐觉体力不济,换个身子总是好的,国师……”太后一急便将身子挺直了些,可见其心中的急切,“哀家知道您法力高超,可否有那等仙术,为两个人换身躯?”
罔生那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鄙夷,淡的几乎叫人看不出来,“有倒是有,不过成的几率不大,极可能便死了。”
太后咬了咬嘴唇,脑海中又想起那人模样,一双眼睛望向罔生,“哀家愿意一试。”
“嗯。”罔生应了一声,倒觉得这女人实在是愚蠢烦人了些,觊觎孙子便罢,还想要个年轻身子与之厮守,倘若此番失手了,也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谁。
之后太后便起身引得罔生前去看浮葭。浮葭一身被缚,心里却是紧张得砰砰直跳,险些快要跳出口一般,真是,这疯女人竟想着要跟她换躯体,保不齐人就没命了啊,还有那国师,也不知是何方妖道。
那罔生一抬手便将她提到了床上,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蛋,再捏了她的下巴细细打量了几分,又顺着身子从头看到脚,不冷不淡地开口,“十五六的模样,倒也年轻。”
浮葭心头一阵火冒了出来,瞪大了眼睛瞅他的脸,恨不得将这满脸长着胡子大疤或者带着鬼面具的罔生瞪出个窟窿,可是透过斗笠仔细一瞧,竟发现这张脸清俊无比,透着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干净味道,可是再怎么纯净也掩盖不了他想要自己性命的事实啊。
太皇太后一旁看得有些急了,连忙拉了罔生的衣袖,道:“不过是个乞丐,国师就不要再打量了。”
罔生收回眼神,用极为平静的语调道:“还请太皇太后躺在一侧,本尊即为你二人催眠。”
“好。”那太皇太后果然兴奋极了,立刻躺了上去乖乖把眼睛闭上。
浮葭偏过头去打量她,顿时生出一种强烈的厌恶,这女人还敢说自己跟她很像?简直是女巫跟白雪公主的比较啊,看那脸抹的那个白啊,那唇抹的那个红啊,要是那誉王真的看上她了,不是审美有问题,就是眼珠子长坏了。
不行,这万一真的成了自己灵魂的寄体,那还不得窝囊死,浮葭真想扯着嗓子对着那罔生大声抗议,可是嗓子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罔生,表示自己的气愤!
罔生突然笑了,轻咳了一声,道:“你不必担心,太皇太后会好好安葬你的。”
这下子浮葭更加气恼了,想想自己,因为吃了餐霞神棍的一颗丹药就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了,当了好几天的乞丐,还没过上好日子呢,就英年早逝了,可是当那妖道将手伸到她的头顶的时候,割据般的痛苦渗入脑中,浮葭就怕了……
浮葭仍坚持着,任由他在自己的脑中捣鼓着,好像要将什么东西抓取出来,而且便抓取边蹂|躏撕毁。
浮葭只残存着最后的一丝意识,就是万万不能让他得逞,一定得保持清醒,唯有狠狠地瞪着他,用恨意代替恐惧。
罔生两只手一方控制着一个人,本就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支撑,他也是修身养性之人,鲜少动了情绪,可是触及浮葭的眼光的时候,心头颤了一下,只有这么一会子,心神一乱。浮葭这方的意识太强,竟然开始往回撕扯,因此时三个人的意识都多少有些联系,罔生的头开始剧痛起来。
罔生一急,心思电转,将浮葭的记忆强行按了回去,他却不曾想到的是,浮葭体内仿佛有些东西在吸收他的灵气,不好,这竟是反噬!情急之下,罔生捏碎了太后的意识,化为自己的灵气吸收殆尽,可是消耗远高于补充,浮葭这方倒似个漩涡一般极速吸纳着没完没了。罔生狠了狠心,脑中意识化为气血的刀刃劈在手腕处,他与浮葭的联系便断了开来。
一番折腾之后,两人都疲惫不堪,尤其是罔生,已然虚弱至极,无奈捏住浮葭的手腕,一口咬了下去,顿时鲜血涌进口中,又大吸了几口,罔生方稍稍恢复了些,从囊中取了一粒药塞进浮葭的嘴里,只道:“醒来你可以说话了。”
浮葭一开口便想破口大骂,可是头疼得紧,只能歪着脖子躺在床上,连抬眼瞪他的气力都没有了。
罔生直起身子,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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