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真一点不敢松懈,眼睛直直的看着柳逸阳,这时辰早已经过了,怎么还没出现异常?难道毒药失效了?靠着窗口吹着风,顺便也好提提神,余光却瞥见下面泛出的烛光,还没睡吗?这丫头真是比那蛊方还难解,不禁自语道:“究竟是什么人?”
“外面有人吗?”柳逸阳听到他的低语,随口问道。
祁元真叹了口气,依然看着下面的窗子,说:“我在想,她是何来历?只身一人,性情古怪,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都知道。”
“你说林姑娘吗?”柳逸阳也是好奇,可人家不愿说又怎好去询问,只得回说:“你与她相识比我早,你若不知,我就更不知了。”
祁元真又无奈的叹着气,接着眼睛一瞪说,“你这脸...”
柳逸阳听他说脸,连忙走到镜前照了照,脸色有些发青,尤其是额头和眼眶,抱着镜子回到桌前,却是翻起书来,刚才看过中毒后皮肤颜色的变化,说不定可以知道毒药的种类或是特性。
看他这副认真的模样,祁元真也没好打扰,应该问题还不大,只得坐在对面看着。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就坐在院里的石桌前了,一晚上这脸色,由青变白又变红,现在像是起了红疹一般蔓延到脖子了,一块块的十分随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吃错了东西呢。
“哎呦,两位公子早啊。”
门口突然有人说话,来人正是药材总行的季老板,手里提着个竹编的小篮,里面放着一株开着黄白相间小花的植物。
“季老板也早啊,想必这就是温罗华了?”祁元真迎上前,客气的和他打着招呼。
“呵呵,正是温罗华。”季老板笑着应道,随即将目光定在柳逸阳的脸上,惊讶的问:“这位公子的脸是?”
祁元真瞥了他一眼,生气的说:“自找的!”本来昨晚就想把他拉下来了,可林若雲的话对他成了圣旨一般,硬是要拖过了时辰再说。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林若雲浅浅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季老板将小篮交给她,继而说道:“卯时正开花,一株七朵,姑娘的运气倒不错,只此一株。”
林若雲笑着谢过了季老板,又转脸对柳逸阳说道:“柳公子,先请进来吧。”
祁元真皱皱眉头,喃喃低语道:“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她笑,还以为她天生就只会冷着脸呢。”
“呵呵呵,说来也怪,林姑娘以前还是挺活泼可爱的,笑容自是少不了,怎么这次见到好像添了些心事?”季老板倒也不是询问,只是一份关心而已,说完就告辞离开了。
柳逸阳将书放在桌上,待她落座后,才跟着坐下,疑惑道:“姑娘这毒倒是稀奇,我把书翻了两遍也不曾解释通,身上不痛不痒、不冷不热,只是皮肤有些变化,颜色变来变去,除了越来越难看,实在不明白这毒有何作用?”
林若雲皱了皱眉,他还真轻松啊,不慌不忙的问道:“何时发生的变化?”
“亥时!那时候刚好打过二更,之后每隔一个时辰,皮肤的颜色就会发生变化。”柳逸阳如实回答道。
“我先前说的,应当几时毒发?”林若雲又问。
柳逸阳想了一下,回道:“酉正二刻前后。”
“晚了这么多,不奇怪吗?”林若雲从早已备下的瓷瓶中倒出一颗小药丸在他手上,说道:“你倒是个不怕死的,因此赔上一条性命可大大的不值。”
柳逸阳苦笑着将解药服下,回道:“哪有人不怕死呢,只是姑娘也不曾狠心,这毒也没让我受什么罪。”
“此毒液提取自岩山吸虫,此虫专好吸食人体真元,是一种慢性毒药,能在身体里长期存留,一旦中了此毒,便会脚软无力、修为锐减,久了就成了废人。”
林若雲事不关已的讲解着,柳逸阳却手脚冰凉,自己的这身修为不会就这么废了吧?不记得有得罪过她啊,小心翼翼的问道:“吃了解药是不是就没事了?”
“其实不吃解药也不会有事,你昨天早上吃了碗面,里面的青菜叫做栖菜,吸虫最俱此菜,菜汁可以完全破坏它的毒效。所以,你什么事都没有,只是皮肤有了些变化。”林若雲再次向他看去,那眼中依然明亮、清澈。
“一样菜便可解了毒,林姑娘果真不凡。”柳逸阳想起昨晚祁元真说的话,心中更是钦佩得很,自己的坚持是正确的。
林若雲才不稀罕他的夸赞,淡然道:“世上所有,本就是一物降一物,用些心思也没什么难的。”说着,起身走到门口。
祁元真见房门开了,便走了进来,见他脸上的红斑淡了些,想必解药已服。感叹道:“碰到你这么个死心眼的人,林姑娘这回不收你做徒弟都不行了。”
柳逸阳憨笑了两声,连忙解释道:“我此生只有一位师父,就是养育我十三载的舅舅,舅舅知我不喜束缚,才特许我四方游历,拜访隐居名士,也好长长见识,几年来死缠烂打的也学了些,只是过于杂乱,融通上差了很多。”
祁元真摸着杯子,眼前这位不知算不算隐居名士,性子倒是一样的难以捉摸,考验也通过了,不拜师的话...
“无妨,我一开始便说了没有收徒的打算。”林若雲依旧漠然的回答,师父徒弟的,忽然感觉厌恶。
房间中一时又陷入了沉默,林若雲不太喜欢和他们这样没有声音的坐着,岔开话题说道:“如今,祁公子有何打算吗?”
祁元真倒是犯起愁来,父亲与祁门的深仇是断不能忘的,于是又正色道:“林姑娘对南巫之事还有多少了解,可否多多赐教?”
“我知道的都说了,倒是有个地方,可以去试试看。”林若雲言罢,拿起桌边的一本书,翻开其中一页递给他。
“云雾镇?”祁元真皱了皱眉,这个地方从没听说过,而书中也只写着‘于堂庭山西南一带,此镇甚为诡秘,忽而东、忽而南、忽而西、忽而北,终年云雾缭绕,一旦进入便会因迷失方向而困于堂庭山中。’这条线索可有些难度,祁元真又继续看着书,说道:“云雾镇传说是两千年前南巫放逐之地,若是能进去,或许真能查到什么。”
柳逸阳虽然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照书上所写,云雾镇应该还无人涉足,不免有些担忧的说:“贸然前往,恐有不妥吧?”
“林姑娘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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