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两人在桌旁坐下,昨天那一包包的药材都不见了,只有窗下笼子里的那只貂还在,仍然在呼呼大睡。
倒好了两杯茶,林若雲轻声问道:“祁公子的‘降龙天绝’修至第几层了?”
“第五层而已,这些年也懈怠了。”祁元真叹着气,心中十分不甘,不止为祁门、为父亲,也为自己。
凡是祁门弟子从小便要修习降龙天绝,前三层主要是内里的强固,招式上并无多变,从第四层开始,功法幻化多变,其杀伤力也是成倍跃增,可如若前三层的底子没有打好,不仅难以上修,还会给自身带来极大威胁,而第八层,近百年来只有祁鲁一人达成,那一招‘九天降龙’可谓雷霆之怒、震慑天地。
“我听闻苗疆擅蛊,他们饲养蛊虫、炼制蛊毒,且从不外传又十分神秘。”祁元真取出蛊方,指着上面的字,道:“这金蚕不也是一种虫吗。”
林若雲对苗疆还是知道一些的,瞥了一眼方子说道:“中了金蚕蛊,胸腹绞痛,肿胀如瓮,七窍流血而死,显然你父亲不是这样。而且苗疆炼蛊通常不会杀死蛊虫,这金蚕不该出现在方子上。”
“那会是什么人?”祁元真喃喃道,再也想不出其他了。
“南巫!”林若雲心中仍有疑惑,只淡淡的回应他,道:“这颚蝙蝠是南巫黑山特有之物,此物戾气之重难以形容,据说每晚出洞,遮天盖月,除了一座山的外廓什么都看不见,故称黑山。颚蝙蝠只要看到温血生物便会群起而攻之,直到吸干对方的血液方才离开,所过之处皆腥血弥漫,捕食一次便可半年不再出洞。”
祁元真不禁皱起眉头,如此凶戾的畜生,父亲是如何得到的?
林若雲仿佛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却没有说出来,同样的疑问也可用在师父身上,都是药方,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吧?
“你怎么了?”祁元真这两日中还未见过她有如此神情,以为她永远都是一副淡漠若无的样子,仿佛任何事都无法拨弄她的心绪。
“没事。”林若雲淡淡的回道。
这样的回答也是意料之中,想她也不会多说什么,祁元真也不再追问,只说道:“既然与南巫有关,那我明早便前往南巫查个明白。”
“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不过...”林若雲打量了他一番,慢慢说道:“南巫以南巫黑巫师为首,下有红、白、黄巫师各辖一脉,他们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虚幻不定,以你的修为怕是还没见到人,就已经死了。”
祁元真心中一顿,巫术之地确实从未涉足,知之甚少,这种论断也不无道理。不禁对这位林姑娘的好奇心又加了几分,想问又有些犹豫,“恕在下直言,姑娘看起来年纪尚轻,可论医术、见识,又好像深不可测,不知是否要尊一声前辈呢?”
林若雲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竟然说什么前辈,第一次对这个男人板起了脸,冷冷的看着他说道:“祁公子真真是无理得很!”
祁元真见她生了气却忍不住笑了,想不到这样也挺有意思的。
两人陷入了沉默中,一时也不知还要说些什么,只端着杯子喝着水。不大会儿,便有人进了西院,二人同时觉察到,林若雲却不动声色的坐着,什么反应都没有。
接着,房门轻轻叩响了。
祁元真见她并无意起身,只好自己走过去打开了门,面色愣了一下,说道:“是柳公子啊...来找林姑娘的?”
柳逸阳不知他也在房内,略显迟疑,随后双手抱拳笑道:“不必如此客气,叫我逸阳就好。”
“哈哈哈好,祁元真!”
柳逸阳又称呼了一声,“祁兄!”
“进来坐吧,别客气。”祁元真自作主张的将人让进屋里,倒了杯水放在桌上,完全无视了这个房间的主人。
柳逸阳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林若雲,见她毫无表情,既不表示欢迎也没阻止,好像从刚才起就不在这,轻声问道:“我来的有些冒昧了吧?”
“不冒昧,我和林姑娘也刚说完话,你来的正好。”祁元真憋了两日,总算找到人可以聊天了,“刚才听你说略懂解毒之术,也是大夫吗?”
“那倒不是,只是曾经遇到位老伯,他教过一些而已,一直很想再深入探究一番,只是苦于没有机缘。”柳逸阳又悄悄看了看她,自己给她的印象不会这么不好吧?
祁元真点点头,几分认真的赞许道:“林姑娘对解毒之术可是有着独到之处,若是她肯教你,比跟那些半吊子学强多了。”
“祁公子,我和你很熟吗?”林若雲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冷的开了口。
祁元真不以为意,回说道:“要怎样才算熟啊?至少我们不是陌生人,你那也是秘方不外传吗?人家想学解毒又不是下毒,这可是好事一桩啊。”
柳逸阳顿时觉得好尴尬,本是诚心求教,可不要惹恼了人家,这些年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难题了,倒也早有心理准备。
林若雲瞥了祁元真一眼,这个男人只会这一招吗?懒得再去理他,审视着一旁的柳逸阳,认真的问道:“你当真想学?”
“当真想学!”柳逸阳言语坚定的回答。
林若雲从袖中取出一只白色的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了几滴在他的茶碗之中,说:“跟我学就要守我的规矩,你有没有这个胆量以身受教?”
“你不是开玩笑吧?”祁元真立刻瞪起了眼睛,原是想帮他的可不是害他,连忙阻拦道:“这毒药怎么能随便喝,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祁公子不是说我比那些半吊子强多了吗。”林若雲还是第一次对他的话进行反击,世上可没有好便宜占的,反正要学的是他,自己也无所谓,“柳公子不必勉强,不喝也无妨。”
柳逸阳看着那碗依然清澈的水,稍作犹豫后端了起来,气都没喘的喝了个干净。
“你,你还真喝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祁元真暗骂这个傻小子,用得着如此拼命吗,中毒是闹着玩的吗?
柳逸阳揉了揉胸口,苦笑着回道:“还没感觉。”
林若雲也没想到他连毒药是什么都没问就喝光了,还真是个不怕死的!淡淡的言道:“五个时辰后毒性自会发作,此后每过一个时辰身体便会有所变化,一种毒不一定就一种解法,要掌握中毒之人处于哪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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