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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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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神鬼也莫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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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山风呜咽,峡谷空鸣,被暗黑笼罩的隘口死一般沉寂。一两声响鼻,三四句呵斥,五六处坠石摔落尘埃,七团飞烟腾地而起,给死气沉沉的夜平添少许神秘。蹄声慢如蜗牛,十名胆战心惊的先锋骑兵缓缓抵临,百般推诿,使出千万分谨慎,探头探脑窥望正前方跃马挽弓的两团人影。

    夜色迷离,难耐的煎熬中,一声怒斥穿烟破瘴,让人直起鸡皮疙瘩,“这般胆量还敢穷追不舍?再近点,省得本将费神瞄准,保证让尔等毫无痛苦,直抵西方极乐世界——”

    惊惶转马,摆出随时撤退的姿态,色厉内茬的先锋官予以回敬,“妈的,有种出隘口决一死战,凭险据守算什么本——”话音未落,无声无息中,一道疾如迅雷的细长黑影呼啸而至,深深扎入脖颈。一头栽倒,脱手的弓箭飞出老远,倒霉鬼一声不吭踏上漫漫修仙之途。

    轰然炸营,九名乃蛮骑兵比赛起谁逃得更快,一个比一个敏捷,一个比一个凶悍。道路崎岖,场地窄狭,你争我夺,激烈的争执差点引发血案。争相逃回观望的阵营,相互指责,吵为一团,“你他妈挤什么挤?一个新兵蛋子敢跟老子抢道,活腻歪了?”

    “吵个屁,一群废物,蒙古人到底有多少?他奶奶滴,就会内讧,一旦碰上厉害对手,只有做缩头乌龟的份……”破口大骂,同样害怕的副将极力稳定情绪,“怕什么怕?大不了撤回阿合奇,让伏兵来收拾这群小儿。妈的,装神弄鬼想吓唬谁呢?”

    “夜太黑,也看不清楚,好像……好像只有二十来人……”夸大实情,年长军士主动献计,“大人,前方隘口只容十余骑并行,我们不妨摆出盾牌阵,一举突破天堑?凭我四千余兵力,全歼蒙古人有十成把握。”

    “附近可有伏兵?”眺望黑黢黢一团的陡峭山腰,副将自我宽慰,“山势如此险峻,蒙古人绝无可能攀上山岭,只要突破隘口,老子的地盘老子做主。”

    “应该……应该没有……”摇摇头,胆大心细的老兵告知探查结果,“隘口以南为一大片宽敞平地,我曾反复窥探,并没发现伏兵存在。”

    “确认?”不敢完全相信,副将鼓起勇气,“来人,用盾牌掩护本将抵前侦探!”

    众将士一拥而上,密不透风的盾牌阵迅速围住魁梧将领,人群一步步抵临隘口。“嘭嘭——”连续两声闷响,位于正前方的裨将差点坠马,手中的盾牌被生生洞穿,一枝利箭将盾牌手掌连为一体。空当被及时补上,十指连心,撤回后方的裨将冷汗直冒,“啊,这帮狂妄小儿,老子不会放过尔等,啊——”

    透过盾牌阵缝隙反复窥探前方空地,确认并无伏兵,彻底安心的副将扭头嗥叫,“全体将士听令,十人一列,前后保持五十步距离,出击——”

    驻马空地,优哉游哉的两人嘀嘀咕咕,“你射马,我射人,放入大约二十名追兵,咱好好比试一番,看谁速度更快,箭术更精准?要求,马儿一律瞎眼,敌兵一律毙命,省得劳烦兄弟们,如何?”

    “末将可不敢跟将军较劲,但不妨一试……”透过朦胧夜光观察狂躁的追兵,耶律迪烈偷笑,“难度甚高,颇具挑战性,请将军赐教!”

    冷眼斜睨跃过隘口的骑兵团,待两列先后突入,年轻小将抬高弓箭,一声炸雷般的吼叫激荡峡谷,“勇士何来——”

    连珠箭离弦,人不慌不忙再次拔箭,瞄准冲在最前方的敌兵,静等空当露出。“轰……”一连串的巨响不绝入耳,峡谷轰鸣,山摇地动。一发而动全身,雪崩一般的泥石雨奔涌而下,势不可挡砸向目瞪口呆的追兵。断了魂,遭了殃,乱了方寸的骑兵团被冲天而起的沙尘淹没。

    哭爹喊娘,鬼叫狼嚎,魂飞魄散的人马乱成一团糟。夜太黑,惶恐之下也分不清方向,冲的冲,逃的逃,更有甚者直接撞向山崖。惨叫惊魂,以缺胳膊断腿的沉痛代价警醒后来人——此路不通,得另辟蹊径。盾牌四分五裂,头盔不知去向,仅凭血肉之躯抵挡纷坠的乱石,下场自然惨烈无比。

    血水横飞,肢断骨折,隘口到处涌现狼奔豕突的惶惶身影。响鼓还需重槌,一声断喝让追兵更为惊恐,“全体伏兵听令,进攻——”

    被山壁放大的回音充当帮手,原本疑神疑鬼,更兼杀声震天,观望的后军阵营一下子乱了套。人人急于逃命,个个唯恐中招,谁也顾不上谁,只管豁出性命逃离峡谷。来似蜗牛,逃如脱兔,短短时间,拥挤的谷底人去影空。

    隘口被堆积的人马尸骸和纷乱碎石彻底堵死,失去退路的追兵被迫硬起头皮应战,二十余骑早黄瓜打锣丧失大半,副将无影踪,如没头苍蝇一样的兵将在精准打击下纷纷坠马。没几,除去不动如山的三大悍将,隘口南侧再无站立的人影。马翻滚,人抽搐,现场一片凄凉。

    乱石继续飞下,直至谷底彻底安静,埋伏的人群才小心谨慎撤离山腰。上山容易下山难,壁虎一般的猎户团如履薄冰,生恐失足而粉身碎骨。飞马抵近尸骸遍地的隘口,仰望山腰,三人屏住呼吸。一个,两个,三个,随着人群先后下到谷底,松口气的周文龙目不转睛盯住最后一人,“兄弟,别急,千万别着急,追兵已逃离峡谷,不好——”

    眼看已抵临谷底不到五步,脚底一滑,猎户飞坠而下。“啊——”众将同时惊呼,反应神速的小将跃下马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步奔至。伸出双臂,稳稳托住坠下的勇士,“嘭”一声闷响,两人同时侧身倒地。气血上涌,手臂发麻,但身下似乎非常柔软,诧异之下,人本能摸探。

    交叉倒伏的两具尸体默契垫底,除去呼吸不畅,并无其他不适。晕晕乎乎,同样幸运的猎户头枕马腹,腿压敌兵尸骸,只管瞪大眼犯傻。一拥而上,众勇士合力抬起两人,急赤白脸询问,“将军,受伤没有?您说话呀?兄弟,吭个声,别吓我们?”

    吐出一大口憋住的长气,年轻小将惨笑,“咳咳……别晃……别晃荡……我……我头晕……”擦一把汗,扭头苦笑,“兄弟,下次可千万小心,人不会总如此幸运。谷底乱石嶙峋,若无肉盾垫底,你我只怕都得负重伤?”

    “驸……驸马爷……”好歹缓过气,壮实猎户勉强转过身,一脸感激,“救命之恩永生难忘,末将以毕生回报此大恩大德,咳咳……”

    “别说话,心神震荡须静养……”闭眼小憩一会,心系军民的年轻小将低声下令,“我们连夜穿越喀拉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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