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断的继续增长下去,五十年后,当我们有十亿人口时,我们至少有3亿人口是无法养活的。爱尔兰有一千万人口,大饥荒发生之后有三百万人逃往美国,五十年后,当我们遭遇大饥荒,三亿人口要逃往国外,请问国外哪个国家能容纳这么多人,他们又是否愿意接纳?如果你是那时的中国总理,或者如你所愿的中国总统,你怎么办?让三亿人坐在国内活活饿死吗?我刚从四川回来,心情异常沉重,四川有四千八百万人口,相当于5/8的美国人口,8300万亩的耕地却仅相当于美国耕地总面积的5%,这么少的耕地,这么多的人口,人均耕地仅为1.72亩,我不知道你要是做了总统会如何解决这些问题,如何面对这样的困难,以及如何考虑‘五十年后之四川’这样的问题,我只知道身为你们同盟会不承认的皇帝,我在四川的一周,几乎每天都是在一种夜不能寐的状况中,心惊胆战,如履薄冰。”
说到此处,宋彪并不打算放过这位理想家,继续评说道:“广东的情况应该也不比四川好到哪里去,山西的情况只会更糟糕,河南、福建、陕西、山东、河北都是一样的问题。人命关天,我们现在的任务不仅仅是要搞民主、搞自由,身为政府,能否将人口都养活,能否让中国人生活的有尊严都是一个棘手的事情。所以我说你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政客,你根本不理解中国之困难,即便你说你了解,你也不能理解这些问题背后所隐藏着的各种危机。同样的,我也不是能解决这个问题的人,而我能做的就是找到能解决这些问题的人,委任他们组建内阁政府去治理国家,而我要做的则是帮政府处理掉各地的分裂,避免国内的军事危机,统一各地的军事力量,团结一致对外。我之所以要当皇帝,正因为在中国这样的国家中,想当皇帝的人太多,即便不当皇帝,他也想当土皇帝,但只要我当了皇帝,在我生前,没有另外一个中国人可以再敢去想皇帝梦,甚至连当土皇帝的机会都没有,而这就是中国此时的现实。我们会继续的全面学习德国,但我们和德国不同,德国是肉与面包的问题,我们是生与死的问题。”
宋彪不是那种演讲大师,他几乎很少在公众场合发表演讲,但他一旦开口。他可以将所有人辩驳的无话可说,无地自容,因为打击别人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他将孙逸仙先生说的非常灰心,非常痛苦,以至于孙逸仙也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事实。
孙逸仙此次来和宋彪商谈,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是临时宪法的制定要有同盟会的参与。并且是重要的参与;第二是两广要求自治,并且在宪法中保证各省自治权利,各省可以制定各省的宪法。尽可能让各省保持自由,向联邦制度靠拢。
可到了这一刻,孙逸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要求。那他就是一个彻底的无耻之徒和民族的罪人。
这是他所不能承受的道德之殇。
宋教仁坐在旁边,心情也是非常复杂的,对于宋彪所说的这一切更是无比的赞同,因为这些都是非常现实的事情。
以宋教仁对孙逸仙的了解,他知道此次会谈恐怕是已经失败了,孙逸仙无法继续为两广争取任何形式的特殊优待,也不能再做争取。
想到此处,宋教仁就和孙逸仙劝说道:“日新,中国现在最需要的不是分裂和争论,而是稳定和统一。人民已经贫苦的太久。被满清剥削和奴役的太久,作为民族,我们已经重新站起来了,现在应该大踏步的继续向前追赶世界列强,不管是学美国。还是学德国,只要能让中国富强,能让人民不再挨饿,那就是一条好的道路。我和黄兴就此作为很多次的探讨,如果不谈同盟会诸位同志的付出和牺牲,现在这样的局面实际上是非常有利于中国和人民的。我们现在应该将革命的道路转向民主革命和光复革命的同时推进,推动民主和自由,推动民族的复兴和国家的发展。所以,我们才决定建立民主党,参与国会,参与到帝国宪法的制定中。”
孙逸仙这才感叹道:“是的,你们说的非常对,我承认我此前的一些坚持是过于担心,以及过于粗心了,忽视了我们现在最为困难的问题。”
说到此处,他郑重其事的站起身向宋彪行躬身礼,续道:“现在,我正式的代表同盟会的同志们承认中华帝国的缔建。”
宋彪还是很高兴的,只要孙逸仙承认帝国统治全国的权威性,两广和西南的那些小军阀就失去了政治上的基础,真正沦落为反政府的小武装,而不再是高屋建瓴的共和革命武装。
有了这样的基础,后面怎么打击那帮小武装都不为过。
宋彪同样站起身和孙先生握手,道:“我们能够就此达成共识是一件好事,但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要商谈啊。”
随即,在宋教仁也起身后,宋彪又和他握手。
宋彪的这番话绝对没有说错,即便孙先生承认了帝国的权威,在临时宪法的制定上,双方肯定也还有着大量的争议,这种争议就是现实主义和理想主义的分歧,就是执政者和在野者的分歧。
这天下午,宋彪和宋教仁、孙逸仙就临时宪法、两广政治、革命军等等问题谈了非常多的时间,三人的会谈一直整整持续了四个小时,比较大的分歧是军事武装和政府都要效忠皇帝的问题,宋教仁和孙逸仙都提出了非常多的反制前提条件,在临时宪法的有效期上,双方的争议也很大。
孙逸仙还有一个新想法,那就巡防军直接完全归属各省管辖,而不受皇帝的控制。
宋彪很有耐心的就坐在这里和他们逐一批驳,将他们的意见就驳回去,帝国的国会将在四月份正式召开,而临时宪法实际上已经起草完毕,就等国会正式通过。
宋教仁、孙逸仙都已经看过临时宪法的草案,他们的意见肯定非常多,小的问题上,宋彪不做交涉,这不是他的工作,但在大的问题上,他必须一条条的反驳,确保这份宪法的通过。
双方谈了一个下午,大的分歧就逐渐没有了,不是说没有,而是宋教仁和孙逸仙也没有办法去反驳宋彪。
国家现在就是如此危急的情况,宋彪绝对不能失去对国家的控制力,一旦大权都被限制了,还有一堆扯他后腿的限制,最终只会是国破家亡。
在这一点上,他和袁世凯是截然不同的。
比起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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