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惹他生气便是,以后纵有天王老子来撵我走我也不走了。”说罢露出会心一笑,浑身觉得酸软无力,便将油灯端到面前,继续翻阅起《史记》来。见他十分喜爱这书里的故事,时而展露笑颜,时而锤桌顿足,为书里的人的命运牵肠挂肚,只读到那孙膑智擒庞涓,不觉酒气熏熏然倦意难敌,朦胧中仿佛听见“哐啷”一声,却见庞涓举着火把,见一大树上写着“庞涓死于此树之下”,恍然大骇,顿时兵士万箭齐发,纵兵士呼号呐喊,庞涓瞬间成了刺猬。不由呵呵的笑起来,忽觉一阵阵火烧火燎的热浪,便心自想这梦做的还真是真切,但热浪越来越大,几欲难以成眠,猛听外面貂蝉马一阵长嘶,睁眼一看,不好,想是那“哐啷”一声是自己撞翻了油灯,油灯翻滚而下,落在地下沾满酒水的衣服上,一股火苗直串上来,加上地下有砸碎的酒坛,酒水淋漓,便成了最好的火引。严不凡的衣服已然引着,他年纪轻轻几时见得如此阵势,顿时慌了手脚,火焰已把它团团包围,成了个火人,他便立时猴子般的跳起来窜出门去,在地上就势打了几个滚把火扑灭,就往水缸里钻下去,“滋”的一声,顿时水缸里缭满青烟,弄得皮焦肉臭,严不凡疼痛难忍,挣扎着站起来,猛然想起父亲还在里面,猛的抓起白日在树上晾晒的一件厚实衣物披在头上,举起那水缸狂喊一声一把浇在身上便冲了进去。他们本是几间草屋,夫子辞教之后便断了糊口的来源,房子已多老化,这在猛烈的火势之下更是岌岌可危。加之春日天气干燥,多有晚风,火借风势,越烧越旺,就在倒塌的瞬间,严不凡大吼一声,一个箭步从猎猎火焰中窜出来,手中抱的正是自己的父亲严旭。只见他浑身焦黑,毛发均已被烧得卷曲不堪,双目紧闭,面色清白,早已不省人事了。严不凡顾不得疼痛,忙将父亲抱到阴凉处,猛掐人中,想不到还管些用处,严夫子睁开幽黑的双眼,双手欲抓住严不凡的衣角,严不凡见那双手已然被烧得痉挛卷曲,不由得泣不成声,紧紧地握住父亲递过来的手,撕心裂肺的喊道:“爹爹,你莫要走,你莫要丢下孩儿一个人哪!”严夫子嘴里囫囵的吞出几句话:“凡儿,君子……有……九思,见……贤思……思……齐,见不贤……而……”话未说完,头一歪便已去了。熊熊的火光映照着父子俩,显得妖艳而凄厉,此时门外早已聚了些人,有些人帮着救火,一些人见火势已然止不住只是叹气摇头,另一些人则对着严不凡指指点点,似是“天降灾星”“克双亲”之类的言词。严不凡解开貂蝉马,把父亲尸体扶上马背,纵马狂奔而去,人群中先闪出一条道,继而又围拢了,只剩下那指指点点的手指在火光中分外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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