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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龙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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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鸿书院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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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柳明花媚。暖阳像一张涂了蜂蜜的金丝大网,射进结花的窗棱,投在一个年轻书生倦意重重的脸上。讲堂上,夫子正在执书教授《论语》,抑扬顿挫的声调夹杂着暖风中微醺的花香让人想不萌生睡意都难。窗外鸟鸣啁啾,夫子轻言慢语,陶陶然忘乎所以。年轻书生睥睨一旁,课堂一片寂静,书桌上早已伏倒了一大片。书生晃了晃脑袋,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露出前面一张厚实高大的背来。听得后边“咚”的一声微响,他微微转过头来,却是一位须长面白、双眼浮肿的老书生。他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身去,顺带狠命的在自己大腿上猛掐了一把,立时清醒了不少。

    哪知刚要细心听讲,却猛听一声“哐”,老书生回过头去,却见后面有一位实在撑不住趴下去却趴在了墨砚上,喷了满脸的墨水。随之爆出满堂大笑,年轻书生也醒了,揉揉惺忪的睡眼,看着笑煞的众人不知所以。

    夫子一怒,大踏步走下台来,走到那喷墨的书生面前:“李延,夫子现在讲到何处,你且说来听听?”

    被称作李延的书生怯怯的站起身,只垂着个脑袋,不敢抬头看夫子一眼。

    旁边有人以口形相传想假以提示,却被夫子狠狠地瞪了回去。

    年轻书生此时瞧出些端倪道:“延兄,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

    夫子胡子抖得翘了起来,向书生那边看去,他看夫子的眼神甚怯以为大祸临头,忙用书遮住了脸。此刻夫子却捋须颌然:“嗯~孺子可教也!此正为为师所讲之处,看来徐大人的公子到底是天资聪颖,相比之下,俄……”夫子有意无意的朝那年老书生看去,接着道:“今年春闱,梅贤弟可要加油了!”

    年轻书生本以为会被这严夫子训斥,不想歪打正着,隔着书本露出一脸调皮的坏笑,坐在他前面的老书生窘迫至极,起身拜道:“夫子教训的是。”

    倒是那李延看那夫子不再追究,讪讪的坐下,长舒了一口气,众人经这一闹睡意也飞到了九霄云外,不由得心里窃笑,大家都知这梅书生今年四十有六,屡参加乡试不中,皓首穷经,如今和年仅十七的小舅子徐培英就是那年轻书生同堂而学。本来这般年纪,早过了而立之年,回家颐养天年也罢,含饴弄孙也好,总强得在这里受人奚落,却哪知这梅书生心倔得很,经常对人云:“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我不为年纪所累,一片向学之心,只想求于贤达,别人说什且由他,我只学那许由洗耳,不听也就罢了。”众人哂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因这梅书生的岳丈徐青祖在朝为官,后殁后家势仍然不减,因此也不敢多有得罪,不过人人都心照不宣,实在瞧不起这老学究式的梅书生。

    夫子胡子抖得翘了起来,向书生那边看去,他看夫子的眼神甚怯以为大祸临头,忙用书遮住了脸。此刻夫子却捋须颌然:“嗯~孺子可教也!此正为为师所讲之处,看来徐大人的公子到底是天资聪颖,相比之下,俄……”夫子有意无意的朝那年老书生看去,接着道:“今年春闱,梅贤弟可要加油了!”

    年轻书生本以为会被这严夫子训斥,不想歪打正着,隔着书本露出一脸调皮的坏笑,坐在他前面的老书生窘迫至极,起身拜道:“夫子教训的是。”

    倒是那李延看那夫子不再追究,讪讪的坐下,长舒了一口气,众人经这一闹睡意也飞到了九霄云外,不由得心里窃笑,大家都知这梅书生今年四十有六,屡参加乡试不中,皓首穷经,如今和年仅十七的小舅子徐培英就是那年轻书生同堂而学。本来这般年纪,早过了而立之年,回家颐养天年也罢,含饴弄孙也好,总强得在这里受人奚落,却哪知这梅书生心倔得很,经常对人云:“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我不为年纪所累,一片向学之心,只想求于贤达,别人说什且由他,我只学那许由洗耳,不听也就罢了。”众人哂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因这梅书生的岳丈徐青祖在朝为官,后殁后家势仍然不减,因此也不敢多有得罪,不过人人都心照不宣,实在瞧不起这老学究式的梅书生。

    梅书生虽然老来脸皮愈厚却也经不住这私下在课堂上议论纷纷,只红着脸专注于那泛黄的书卷和蚂蚁似的小字,突听一阵慌乱的叫嚷:“梅姑爷~梅姑爷~!

    众人全都伸头望去,却见一簇鹅黄的手帕一闪,露出一张浓脂艳抹的老脸来,见众人都看她,少不得作一番害羞状,立时有人失了兴趣,转回脸去,但下一句话又立时将人引了过去:“梅姑爷,不好了,二夫人要死了!”

    梅书生这才“腾”的一下站起来,低低的骂了一句,欲向严夫子辞别,严夫子早已不待他说,大手一挥:“去吧。”

    梅书生奔出门外,抓着传话那人的衣袖道:“秋娘,何事惊慌?”

    那秋娘猛地甩开他的手大嚷道:“哎呀,我的姑爷,方才不是说了么,二夫人快要死了,你要是再不赶回去和她见一面,她可就要归西了……”说着做以帕拭泪状。

    梅书生听这话也不理她了,径直向家中奔去。剩下秋娘一人薄嗔怨怒,随后也提起群裾跟了过去。

    来到家中,却撞上了一个丫环正端着一盆水往外走,梅书生走的急了,一把把脸盆顶翻了,哗啦一片血水泼了出来,把自己上好质料的长衫泼了个湿透。丫环有些气恼:“梅姑爷这是干嘛?慌慌张张的,少不得让夫人看见了又得说您。”

    梅书生忙道:“月娘怎么了?”

    丫鬟只将眼睛斜了斜西厢房。嘴里怨道:“大夫人仁慈,看她没人照应才让我照顾她,今儿个可算她命薄了!”

    梅书生推开她,直奔近西厢,却被一个粗手粗脚的婆子阻了回来:“女人产室,男人进不得,你这姑爷,也不怕沾了晦气。”

    “钱妈妈,”一个颇有姿色的妇人搭着丫鬟的手慢慢掀帘子走了出来,产婆满脸堆笑迎上前去:“夫人~”梅书生施了一礼,忙问道:“夫人,月娘她~?”

    “死了。”美妇人斜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说出一句,梅书生立时脑袋哄的一下炸开了。

    他悲痛已极,迎上美妇人的目光竟被生生顶了回去,他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推开产婆,踉跄奔进西厢抱起月娘的尸体号啕大哭起来。但见怀中一缕香魂渺渺,早已散去,尸体微凉,便便大腹微微隆起,想是婴孩还未出生便撒手西去了。

    梅书生哭得涕泪涟涟,仿佛把连日来的委屈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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