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毁了你的——
——一切——
△ △ △
——可是——
——我很自私地——
——很自私地——
——不去想——
——那些事情了——
△ △ △
终于跑出了警察的搜索范围,两个人停下来,对望着喘息。忽然相对着笑了出来。
应该恨他吧?可是为什么在一起的感觉让他变得如此轻松愉快?笑?三年来的第一次吧?
“东方——”
“凘——”
东方旸走过去拥住了他,拥住了那个带给他无比思念和折磨的人。
温暖再度包围了全身。这样的温暖,三年没有体会过了。真的是非常、非常想念。可是,这样的温暖,还能拥有多久呢?
凌凘的身体一震。
——又要期待了吗?别傻了!怎么还能上第二次当!虽然很没有出息地舍不得放弃,但至少可以学会不去期待。不去期待,就不会失望了。正如不去相信,就不会被骗了——
——只要拥有这一刻就可以了,只要关心这一刻就可以了。不去想什么朋友,不去想什么信任,不去想什么承诺。不去想什么永远的事情了。永远的,只有死亡——
“我想你。”东方像梦一样□,再无法控制澎湃的感情。
——就像现在,不去相信他的话,只要享受那仅有的温暖就可以了——
——这样,就——
——可以了——
△ △ △
“你的伤……要不要去看医生?”
“说你笨你还真笨!”东方旸轻弹他额头,领着他非常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家“地下旅馆”。
“真的不用看医生吗?”看他好象有自己动手术的意思,凌凘怀疑地问。
“子弹没有留在骨头里,穿了出去,是小伤,包好就没事了。”东方旸露出一副行家的表情。
“地下旅馆”的房间里,就准备有纱布和止血药。可是东方旸坐在床边费了半天劲,一只手无论如何也搞不定肩头的伤。
凌凘耸耸肩,凑过去帮他上药,缠绷带。
他就在眼前,细心地照顾着他。东方旸的心跳快得不能控制。肩头的痛忘得一干二凈。伸出好的那只手,紧搂住了他的细腰。他的腰真的好细,一只手臂就可以围拢。
“不要乱动!”凌凘抗议着,大概是怕弄疼他吧,并没有躲闪。
东方旸得寸进尺地索性闭上眼,把头靠到凌凘怀里,享受那充满阳光味道的温暖。
“你为什么会在香榭丽舍的大街上出现?那些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随便走走。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
东方旸感觉得到凌凘有所隐瞒,但不是后半句。不过这时他不想追究什么,最爱的人就在怀里,他什么都不愿多想。
凌凘被他拥着的身体也由轻度的僵硬慢慢柔和起来。他垂下双臂,轻轻搂住了他的头。圈住温暖的感觉。
“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香榭丽舍的大街上?为什么会那么巧地……救了我?”
“我……我也只是随便走走,刚刚好碰到了你。”
要不要现在就告诉他一切?让他知道他这三年,不,是除了那七天之外的十三年来,地狱一般的黑暗人生?这一切,会不会吓到他?
“……谢谢你,替我挡子弹。连累你受伤了……”
——说什么连累,能够再看到你,再看到你美丽的双眸,受伤算得了什么,生命都不重要了——
东方旸没有出声,唯一的响应就是把他搂得更紧。
好温暖,舍不得离开。可是,这种事情不可以再变成习惯的!绝不可以!!!
“我要回去了。十二点门禁。”凌凘故意看了下表。
“不!我不放你走!”东方旸一惊,收紧手臂,“我再不会放你走!”既然已经逃不开,就一分一秒也不要再离开他身边。
凌凘轻笑了一下,是冷笑:“东方,你弄错了吧?走的人是你,不是我。”
——还是忍不住了——
——本来已经想好,绝不提起关于承诺的事情,绝不追究关于离开的原因,只要享用目前可以得到的温暖就好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一听到“走”字,就再也——
——忍不住了——
东方旸呆了呆:“关于那件事,我会解释……”
凌凘暗中咬咬牙,让自己发出那种不急不缓,好象无关痛痒的声音:“不用解释,我根本不想听。”
——其实,不是不想听,而是我根本不再相信你所说的话——
——永远——
——不再相信了——
东方旸怔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是这样的反应——
——我想象着,你会打我,骂我,激烈地责怪我,可是为什么——
——你表现地好象与自己无关一样——
——对于我——
——你已完全不在意了吗——
——还是——
——根本从未在意过——
——可是我——
“凘,也许你真的不想听,可是我还是要说。因为,如果我不解释全部的原因,我就无法问出三年前没有问,也不敢问的问题。所以,请,听我解释。”
“说过了不用解释!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凌凘的情绪无法克制地激动起来。他不想听什么解释,因为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去判断他的话是真是假,或者根本是因为,他害怕面对他的另一次欺骗。他已经完全不再信任他,断定他说出来的一定是谎言。
东方旸有些愕然:“你……你知道些什么?”
不想再到回忆中去寻找痛苦的片断,可是一直被久别重逢的温暖压抑着的因背弃而产生的愤怒因为东方的话而一再上扬,已经到了尽头。
——豁出去了——
——就拼着放弃这最后让我留恋的一丝温暖,看看你到底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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