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宫里的雪几乎没有停过,唐碧君刚刚从寿安宫请安回来,院里的雪积了挺深的,两个宫女正站在院中扫雪清道。
唐碧君指着其中一个穿着粉红色冬衣看起来无比娇俏的宫女轻声问元香道:“她是谁?”
元香看了那宫女一眼,脸立即垮了下来,低声道:“那是上次被主子罚的孙琴,这段日子老是穿的这么惹眼,连头上的发饰也越来越别致了。奴婢这就去叫她过来。”
唐碧君嘴角微微勾起,道:“不必了,由着她吧。”
“主子就由着她对您不敬?”元香有些不解。宫里这些宫女们向来不允许打扮的太过招摇,否则一定是会被自己主子罚的。主子却一再放过这个孙琴,实在是让她想不通。
唐碧君顿住步子,笑指着地上枯掉的草,道:“就算现在被雪埋了,明年春天它一样会长起来,还会更加旺盛。”
“如果要除掉这些草,只能连根拔起,不然一切都还有可能。”元香说着,忽然会意的笑了出来,“奴婢明白了。”
“若是想要彻底摧毁,只能让那根都坏掉,不然就算今年冬天这雪将那草埋的再深,也是无用功。”
元香明白的点了点头,唐碧君轻笑着看向孙琴,又带着元香进了屋。
……
而寿安宫那边,唐碧君刚刚离开不久,薛承翊便到了。
许太后笑道:“这唐充仪离开的还真不是时候,若是哀家知道皇帝要来,就让她多留一会了。”
“母后若是喜欢唐充仪,日后让她多来陪陪吧。以免母后在宫里闲的无事做。”薛承翊的声音森冷无比。
许太后面色一怔,立即又恢复了常色,道:“碧君是个好孩子,知道哀家喜欢与她说话,每日都会来陪哀家。对了,皇后的身子养好了吗?这看着就要过年了,宫里的大小事都要她来主持。”
“皇后的身子已无大碍了,不过年前还是要好好养着。”薛承翊说着勾起了嘴角,虽是在笑,声音却没有任何感情,“所以,年前的这十几天,后宫的事,朕想请母后帮这个忙。”
太后笑了笑,“哀家老了,别说哀家现在没有这个心思,就算有也是有心无力啊。”
薛承翊往太后身边靠了靠,道:“母后就当是帮儿子一次。娴妃和沈妃资历较浅,年前正是多事之秋,朕并不放心交给她们。只有母后才能震慑住那些欲在年前添乱之人。”
太后心里一紧,皇帝是何意她又如何听不出来,面上笑了笑,道:“好吧,哀家就暂且帮皇后这个忙。”
“母后辛苦了。”
太后笑意款款的送走了皇帝。面上的笑一点点冷了下来。她生的好儿子,不仅会害自己的亲兄弟,如今还算计到她这个母后头上来了。
太后眼里尽是冷笑,没关系,她老了斗不动了,总有人会如她所愿。
后宫众人知道皇帝将后宫事宜暂时交给太后之后都有些愕然。
娴妃听闻之后将手里的暖炉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华阳宫的奴才们立时跪了一地。
她如今是仅次于皇后的娴妃,当年册封之前若不是临时被贱人沈妃设计,她如今便是四正妃之一的贤妃。
可是皇上这些年来却丝毫不让她插手管理后宫之事,就连这次是暂管也不交给她。
“娘娘,您别动怒了。其实您仔细想一想,这个时候接管后宫并非好事。”娴妃的心腹宫女乐玲道。
“马上就要过年了。”娴妃突然冒出了这一句。
乐玲点了点头,“是啊。”
娴妃突然笑了出来,道:“都起来吧。”
昭纯宫。
沈妃面带微笑的站在窗边看着屋外的雪,那笑却如让人觉得如雪一边冷冽。
太后在这个时候出山,其实是好事。
至少比其他人让她放心。
倘若换做娴妃那就不一定了,娴妃小心眼最多,若是让她知道了自己这件事,那肯定会暗地里想办法设计自己。可是现在太后出山,谁都不会给太后惹事,不对,应该是不敢。
沈妃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了,只要等这三个月过去,那一切便好了。
沈妃想着低下了头,右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
皇儿,你的命真好,虽然现在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但是连老天都在庇佑你。
清漪殿。
谢贵嫔,张婕妤还有秦修华几人在熏笼前围坐在一起。
张婕妤抱着大公主,道:“真没想到,这次太后竟然会出山。”
“看来,有人的愿望落空了。”谢贵嫔冷笑一声道。
“说起来,这也未尝不是好事。倘若真让她接了手,你我还要好好筹划一番。”张婕妤一边将大公主逗得呵呵直笑,一边却说出了如此森寒的话语。
“如今也落得清闲,咱们好好过这个年吧。过完年,就要想着给太后送礼了。”一向少话的秦修华道。
谢贵嫔和张婕妤点了点头,太后千秋也不是一件小事了。
华羽殿里。自从柔贵人搬去了偏远的临华殿之后,这里又剩下唐碧君一人了。
她身边放着小暖炉,斜靠在榻上,仔细的绣着手里的那副双面绣。距离太后千秋只有两个月了,她的贺礼却才刚刚开了一个头。而且她还未学到这绣工的精髓,这段日子有的忙了。
“主子。”陈嬷嬷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何事?”
“方才寿安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过年前的这半个月,后宫事宜暂且交给太后。”陈嬷嬷道。
唐碧君一怔,将手里的布放好,方才那紧锁的眉头慢慢的舒展开来,面上也渐渐的带了一层笑。
“这是好事。”却少了让娴妃做出头鸟的机会,说好,其实也不是那么好。
“太后如今信任主子,若是太后日后能揽权的话,那对主子可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交给太后,就是因为太后不能揽权。只要等到过年,皇后一出来,那太后手里的宫权必须交回去。”否则,太后便是摆明了立场要与皇上斗,那皇上对她的戒心就会越重。时间一长,她必输无疑。
不过,只怕皇帝在意的并不是揽权一事。
他在意的应该是太后又弄出什么事来,他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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