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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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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 要挟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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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可言,甚至包括他自己,也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端木大人,十日之期眼见着就要到了,不知道您和赵将军,打算何时出兵?”

    说來讽刺,其实端木阳泰应是现下最不愿意听到这种问话的人。可是连他自己都沒想到的是,当铭刻果真将这话问出來的时候,一直提在他嗓子眼的那口气,无端端便落了下來,“哦,原來,铭大人是要说这件事。”

    端木阳泰笑了笑,除了应和之外,便再也沒有说别的。

    “呵。”若端木阳泰沒有听错,铭刻似乎是有发出一声冷笑的,“正是如此。”

    话音刚落,端木阳泰便瞧见铭刻从身后拿了什么东西紧紧攥在手中,伸到他的面前,“皇上说了,若是赵将军不愿出兵,便可让端木大人去游说;若是端木大人不肯出面,让他瞧瞧这东西,或许他便肯了。”

    听了铭刻的话,端木阳泰不禁心中一沉。从这东西被拿出來的那一刻开始,他便依稀知道宇文崇乐又是拿了什么來要挟自己。只是让他想不通的是,本该闵润玉贴身戴着的物件,为何会在铭刻的手上。

    “……看这荷包,倒也还算是熟悉。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的。还请大人赐教。”端木阳泰闭了闭眼睛,决定演一出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戏。

    铭刻倒也算是好脾气,端木阳泰明知故问,他便老老实实地答。此时此刻,他看着端木阳泰的眼神让端木阳泰异常讨厌。因为这样的眼神,让他不自觉就想到了自己年少之时,看着那一对斗得你死我活的蝈蝈的表情,“怎么?端木大人竟然不认得这荷包?沒关系,那这里头的东西,你可认得?”

    说罢,铭刻将那荷包猛地一撕,从里头陆续掉出些药草花瓣,无声无息。霎那间,偌大个营帐竟然芳香四溢,让端木阳泰禁不住瞳孔一张,“这是?!”他捂住口鼻,好像是在看着一头洪水猛兽一般盯着铭刻。

    只觉得在这烟雾缭绕之间,铭刻的脸孔更显得阴暗,“沒错,这是催情用的香料,而这荷包……正是闵妃娘娘所有。怎么?端木大人,您还准备说这东西您一点都不认识?”

    “……你是说香料,还是说你的手中物。”端木阳泰沉默了一阵,忽然甩手一挥便将厚重的门帘卷起,让正在外头嘶吼的寒风鱼贯而入,吹散这一室迷香。

    “这不管是香料,还是这荷包,不是都一个意思么。”纵然是有凛冽寒风來袭,铭刻却依旧迎风而立。他一手举着那支离破碎的荷包,目不转睛地瞧着闵妃娘娘,“真不知道,娘娘的这些香料,是谁给她的,而这香料,她又是为谁放的?”

    “大胆!竟敢对闵贵妃大不敬!你可知道在这等罪孽,我便可在这儿就地正法了你!”端木阳泰闻言,咬牙切齿地将铭刻一推,并一手拔出了随身佩剑。

    哪里知道,在这性命危在旦夕的时刻,铭刻脸上不但沒有任何惧意,就连一丝退让的情绪都不曾流露出來,“大人,您可是要三思而后行啊。皇上说了,若我铭刻不幸死在了这军营之中,那么闵妃娘娘魅惑主公、与宫外男子私通的罪行可就不需要任何调查,便可坐实了……”

    “……你们到底要我如何!”端木阳泰沉默咬牙切齿地问道,就连抓着长剑的手都在颤抖,“宇文崇乐未免欺人太甚!为何要罗列此等荒谬罪名來诬陷于我?诬陷于我的师妹!难道我这两年來为他做的邋遢事情还不够多么!我要如何才能够尽显效忠之心!”

    “……只要大人愿意出兵,旗开得胜之日,圣上一定会对大人刮目相看。”铭刻冷冷地瞧着几近癫狂的端木阳泰,半晌,从他口里吐出的几个字,让端木阳泰一下愣在了当场,“大人,三思啊。”见到端木阳泰站在那儿久久沒有动静,铭刻忽然伸出手來轻轻拨开了剑尖,再慢条斯理地从地上站了起來,整理衣衫。

    贪得无厌。

    端木阳泰看着这张太过年轻的脸,却好像是瞧见了脸上总是挂着一抹疏离笑容的宇文崇乐。

    “出兵之事,非同小可。我需与赵将军商议,毕竟,我不是这三军统帅。”忽地,端木阳泰将长剑缓缓放下入鞘,很是机械地答道。

    “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等。大人慢慢想。”铭刻用手弹了弹身上的泥土,尔后抬起头來,回了端木阳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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