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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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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 不祥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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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日,大梁军终于出兵,以惨胜的代价夺得了辽邦县城。当赵括带着自己麾下将士正式进驻到这不起眼的边疆小镇里时,让他觉得无限悲凉的是,自己麾下的五万将士,就因为这场战役,瞬间锐减到了两万有余。

    一场仗,就能死这么多人。纵然是赵括戎马半生,也是第一次瞧见。

    “……敌方使的到底是什么招数?为什么攻城的时候,我不见有任何箭簇飞來,而那先充当前锋的将士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扯成了血块?”进入辽邦县城的当天夜里,赵括便亲自來到了端木阳泰的营帐之中。

    这两日在战场上发生的种种惨相让赵括坐立难安,难以安眠。他知道他所问的问題,将触及到一个他无法明白的光怪陆离的世界。纵然如此,若是无法将这一切弄明白,他终难安心。

    “那是使魔。”正在端木阳泰沉默的当儿,惜离挑开帘子进來了。婀娜的身姿,在两个男人面前晃荡,让人心旷神怡,“和我一样,都是别人的使魔;只是和我不同的是,那使魔前生为人,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冤孽债,死后化为厉鬼,并被那道士所擒,将之变成了自己麾下猛将。”

    “使魔?鬼?你在说些什么?”赵括一愣,瞧着久不言语的端木阳泰,一心一意只想问出个答案,“就算是使魔,我也沒在这战场上瞧见任何行踪诡秘的身影……”

    赵括兀自沉吟的话语,被一串银铃似的笑声打断。他一抬头,便瞧见那个总是不离端木阳泰左右的神秘女人正在肆无忌惮地发出轻笑。赵括皱了皱眉头,心中已有不满,却并沒有出声呵斥。

    “将军,刚才奴家便说了。对方的使魔,那是厉鬼。一般的人,是瞧不见他的模样的。”惜离笑罢,抬起手來在自己的脸颊周围,挨着轮廓画了一圈。那顾盼生姿的模样,确实是有几分魅惑的意味。

    看着这样的洛惜离,端木阳泰禁不住满腔疑惑。他不明白今日的洛惜离是怎么了,好像和往日不太一样。可是仔细想來,又觉得似乎沒有什么不妥。一时间,这帐子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起來。

    “……端木大人,您的使魔所说……可是真的?”赵括瞠目结舌地望着洛惜离望了许久,不知道是在惊讶于洛惜离所说的事情真相,还是在赞叹这女人吐气如兰的风姿。过了半晌,直到惜离已经退到了帐外,他才回过神來对着端木阳泰追问确认洛惜离所说。

    “是真的。”端木阳泰点了点头,顺手夹了些菜肴进了口里,细细咀嚼,“那日你们攻城的时候,我无意间便看见了那鬼影。高大如山峰,执着一柄长刀板斧,削铁如泥……你问之前为何那些人会被撕裂成肉块?他们瞧不见那鬼影的走向,是自主自动往人家刀刃上撞的。”

    说到这儿,端木阳泰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愿意再去回想昨日的战争场面。他一把拿过放在桌上的杯,一饮而尽。

    “……那对付这样的异物,我们该如何是好?”赵括沉默半晌,目不转睛地盯着端木阳泰,因为在这大梁军营之中,现下有可能想出克敌办法的人,似乎只剩下端木阳泰一个了。

    “不知道。容我再想想。”端木阳泰摇了摇头,一副苦无对策的样子让赵括失望至极。好好的一餐庆祝胜仗的晚饭,在片刻之间,就这么草草散去。

    赵括走后沒有多久,本來隐去身形的惜离也不知道是从哪儿钻了出來。见到端木阳泰还在埋头苦喝,她禁不住皱了皱眉头。上前便抓住了端木阳泰的手腕,“别喝了。喝这么多酒,有用么?”说着,她便掰开他的手掌,将端木阳泰紧紧攥住的酒壶,放到了一边。

    被洛惜离这么调摆,端木阳泰也沒有反抗,更不见有被夺去琼浆玉酿的恼怒。只是他一开口,却让心情本來还算不错的洛惜离,顷刻之间甚是沉重,“……你去对付那恶鬼如何?”他抬起头,双眼很是不确定地瞧着她。

    惜离一愣,半晌才垂下眼睑,继续为端木阳泰宽衣解带,好一会儿扶他上床歇息,“怎么突然想起这一出?让我去对付那恶鬼,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以我现在的法力,可能很难取胜。來,我扶你起來。”惜离一边说着,一边便吃力地扶着这个现下就连站稳都难的男人,踉踉跄跄地走到了床榻边上。

    端木阳泰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闷酒,平日里挺拔伟岸的身姿现如今就好像是一滩烂泥,整个都挂在了惜离身上。当惜离好不容易将他弄到床榻边上的时候,又因为这跌落的力量而被端木阳泰一起拉到了床上。

    惜离叹了一口气,挣扎了几下,发现端木阳泰抱着她抱得死死的,沒有松开的余地,便也就放弃了。一时间,房间里变得很安静,似乎只有他和她的心跳声,“我那日虽然是被收在纸伞之中,可是透过缝隙还是窥见了那恶鬼的身形与手法,还有他身上的戾气……让人浑身不舒服。”

    惜离皱了下鼻头,勉强从端木阳泰的怀里挣扎了出來,“端木大哥,我估摸着……那恶鬼多半就是偷袭了李碧落的东西。不管是杀气还是下手狠厉的程度都很相似。而且……若说他是妖道的使魔,我倒是有几分眉目了。这几场仗下來,这怪物只有越來越强的。因为他是恶鬼,本身的食量便是怨气与孤魂野鬼,你说……这种修罗战场,怎能不是他的生长温床?”

    “……原來是这样。”端木阳泰一愣,绵长地叹了一口气。尔后便只是静静地躺在那儿,不再说话。

    惜离觉得,今日的端木阳泰与往常不太一样。确切地來说,好像这一段日子以來,端木阳泰都有些奇怪。硬要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应该就是在他见了铭刻那一面以后。

    “你怎么了?这两天都沉默寡言得很,都不太像你了。”惜离撅着嘴,撒娇似地摇了摇他,见端木阳泰依旧无动于衷,不免有些丧气。

    “怎么?我就不是沉默寡言的人么?”端木阳泰好笑地望了她一眼,“你忘记了咱们刚相识的时候,你是怎么看我的?”说着,他又将视线移回,落在了处于自己身体正上方的营帐穹顶之上。

    惜离见状,也跟着他一道躺了下來。只是这营帐房顶任他怎么瞧,似乎都瞧不出來什么新奇的地方。只是那一会儿,她便觉得有些乏了,“那日初识的情景,我又如何会忘。一生一世,生生世世都不会忘记……”

    惜离说的话,近似呢喃,却让端木阳泰搂着她的肩膀的手,不自觉慢慢收紧,“离儿。”

    “嗯?”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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