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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形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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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来日方长(2)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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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仁万般无奈,只好去找管书记。听他把话说完,管书记皱了皱眉头说:“于书记呀,不是我说你,这事出得实在怨你,纯粹是放着天祸不惹去惹地祸!你这人哪样都好,就是出马一条枪,自个想咋干就咋干,根本不把领导放在眼里。花那么多钱,开那么大一块地,怎么也得事先吱一声,和乡党委打个招呼吧?我说这话的意思不是挑你理,是说你先跟上边通光了,行不行能帮你拿个主意,出个一差二错也能帮你兜着。再说你当这些年干部了,法律政策你应该懂了,也不访听访听上边有啥说法,心血来潮伸手就干,这样你不是自个找挨收拾吗?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血招也没有,你自个掉脑袋自个安吧。”

    于仁说:“当时谁能想到有这些说道啊,就寻思没必要给领导添麻烦。事情已经到这步了,你也不能撒手不管呐,无论如何乡党委出头说话比我们村干部有力度啊!如果真把地撂荒了,以前搁里的钱都白瞎了,往后指着啥还饥荒呢?”

    管书记冷笑一声说:“你的心真够大的了,还能想到还饥荒呐!眼下罚款这一关不知道怎么过呢,你还有心思说那么远呐!那个骆大杀最不进盐晶,上来那股劲谁都不好使。在河西开荒的那些人,还是花钱买的甸子呢,种的庄稼一尺多高了,全让他领人耢平了。有几份种瓜的,眼看快出钱了,他开着四轮子进地就开耙,把瓜蛋子造得满地都是,种地户心疼得打滚放泼的哭,他像没瞅着似的,该干啥干啥。上边文件说得很明白,人情大不过王法,我跟谁说也是白搭。现在上边都批评我对你管得不严,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就平白无故的挨了一顿杵,还敢再替你说情吗?就是厚着脸皮去说,也肯定啥用没有。你有啥章程自个使去吧。”

    于仁撞了一鼻子灰,讪不搭的从乡政府大院出来,自个都不知道往哪去了——就这么回屯里等着挨收拾吗?往上找又能找谁去呢?乡领导不帮自个说话,反倒整些不在行的,到县里恐怕更糟糕,草原管理站是那个态度,县里管事的能把这事翻过来么?哪儿有老爹打孩子的?自个去了也肯定吃卷沿,他们肯定得向着草原管理站……。难道没地方说理去了吗?他忽悠一下子想到李书记。对,还是找这位老领导去,看他能不能给个说法。

    快到火车站了,他又犯寻思了:想当年庄好汉那事,就是李书记经手办的案,最后整得拖泥带水,处理得不痛不痒,告状的那几个人提起来就觉得寒心。现在自个再去找就能有个好结果吗?恐怕到最后还得闹个灰土撸!转念一想:现在已经死路绝方了,咋也不能抻脖等死,只好试试看,也就是豁出这张老脸,再搭点儿路费呗。他咬咬牙跺跺脚,坐上了往地区去的火车。

    这回于仁真挺走运,第二天地委大院下班的时候,他就在大门口见着了李书记。李书记拉住他的手,仔细的打量了一会儿,说:“你比几年前见老了,看你愁容满面的,是不是又遇上了什么闹心事?唉,别老站这儿说话,你肯定饿了,我今天出回血,请你撮一顿,咱们边吃边唠。”

    于仁摇摇头说:“你的好心我领情了,现在我真没有那份闲心,一点儿胃口也没有,还是先把事说了吧,你看看得咋办。若不然憋着一肚子火,什么好东西也吃不下去。”

    李书记笑道:“这么多年了,你啥事没经历过,怎么岁数越大心越窄了呢!人是铁,饭是钢,咱们还是去吃饭吧,正好上个月我们处级干部都涨工资了,钱多得从兜里直劲儿蹦,花出去点儿就等于帮我减轻负担了。以前没少吃你们村的饭,这回也让我敞亮一把。”

    于仁不好意思再推托,就随着李书记进了一家小饭店。他把从再当村支书记以来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李书记想了一会儿说:“我在你们长河县当副书记的时候,确实见过那个文件,当时也没太注意。因为当时我觉得你们县没什么草原,象你们村的那块儿涝洼塘就更不能算数。如果按照土地性质来划分,那儿应该定性为坑塘水面。当时那个牛县长分管这摊儿,他和书记县长整得挺恋乎,根本不把我这个副书记放在眼里,总把我当外拨秧,啥事都背着我,我也不想多过问。我记得草原管理站姓骆的那小子和他非常靠近,为了多收草原管理费,把凡是成片长草的地方都算成草原,村集体都得按数交钱。反正是公家的事,村干部谁犯得上跟他们硬顶?谁要开荒得先把他们安排明白,不然就得挨祸害。我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干憋气没法管。后来我调地区来了,有一次去档案馆查文件,无意之中看见一份国务院文件,对草原开地和退耕还草有明确说法,跟地区下的那个文件正相反。那里边说:不够规格的草地,可以因地制宜变成耕地,而草原变成耕地后收成较好的,可以不必退耕还草。我问档案馆的负责人,这样的文件下发没有?他说领导没让发,因为和地区的说法有矛盾,发了下边会钻空子,麻烦事就多了,还不如就按地区定的执行。后来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地区的副书记没提升专员,上边为了照顾他的面子,就打发他到人大当主任,也算提了正职。这人为了显示自个的权威,左一个右一个整了一大堆文件,底下干部不知道底细,拿着鸡毛当令箭,动不动就搁这些玩意熊老百姓玩儿。大伙背地里舆论说:这纯粹是 吃饱饭撑的,没事找事,无形中造了多少孽呀!!不少地方就为这些红头文件吃了愣亏,整得老百姓滋哇直叫唤。作为老党员老干部,我应该遵守组织原则,不能背地里舆论领导,可是心里实在憋气。这回我认可得罪上边了——明天我就领你去查这个文件,县里再找你麻烦,你就拿出这个文件顶住他们,惹出事来我认可跟你一块儿吃锅烙!”

    于仁不由得站了起来:“哎呀李书记,我来的时候还对你半信半疑的,没想到你还是过去那个脾气,还是那个直性人。这回我们屯老百姓又能躲过一劫,我也不用再挨熊了!”

    李书记摇摇头说:“事情到哪步还不好说,文件也不一定真管用。早就限制那些乱七八槽的事,底下不是想咋办还咋办么?贪污腐化的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光是楼堂管所和公款吃喝,中央下了多少文件啊,结果又怎么样了?你说你的,我干我的,到最后照样升官发财。本分人东瞅瞅西望望,觉得自个太听话吃了亏,也跟着去干那些犯说道的事了。真干净的有多少?不干净的挨处理的又有多少?反正不能咋的,就都放大胆趟了。”

    于仁说:“纸糊的墙能挡住贼么?上边应当来立茬的,对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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