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北野真受不了身边女人的唠叨,心迷意乱烦得死。
“我没想到你会给我带来那么多灾难,要不是盐井秀夫许愿给我一笔钱,决不会答应你来这儿假扮夫妻,弄假成真事小,经常家里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挨拳头、遭捆绑,差点被毒死,天天担惊受怕。”
“真是妇人之见,只知道要钱,你参加了组织,应该听从你的组织安排,你不答应我住这儿,盐井他们会放过你吗?日本人是六亲不认的。”
“我这儿成了只炸药桶,说不定什么时侯爆炸,整座屋子都会冲上天去。”
“不用害怕,有我呢,你会受到保护的。”
“说得好听,你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能保护我?看破你没多大能耐,号称老牌克格勃、日本高级情报人员、还是什么‘黑狐’,一点狡猾手段也没有。”
“混蛋,上面的情况是谁告诉你的?我只是日本《朝日新闻》报驻上海的记者。”
“记者可以住高级饭店、宾馆,鸟龟似的缩在我这破房里干啥?”
“我不对你说过吗?我去松山采访,有人无中生有,怀疑我弄到了一份什么秘密文件,为了躲避是非和骚扰,所以才住在你这儿来,而且是暂时的,过了这阵风我会离开,如果我平安,到时盐井的许诺由我来实现。”
“我不要你的钱,请你放过我,好聚好散,让我少受点惊吓,你搬出去吧。”
“你太天真了,我不愿走你要赶,不怕宪兵他们灭了你……”
“谁那么大胆子?要赶北野君走!”随着话音宫本宇雄闯了进来,手里捏着那支喷毒的玻璃瓶子,向女人走过去,一副奸猾凶残样,没一点原来肖重生的蠢笨。“屋子里没第三人,是大嫂你不让北野君住这儿吧?”
吴妈可是领教过面前这人的厉害,好汉不吃眼前亏,她旋即满脸灿烂地说:“这位大哥,我们是闹着玩呢,你进门就欺负我女人,逞什么能,也称得上英雄吗?”她也是个走南闯北见过世面的主,还跟着盐井多年,几句话有点份量。
“姓肖的,你是什么来头?进门就指手刬脚,太有失身份!”北野来了火。
宫本不答理北野,仍对吴妈说:“大嫂对不起,现在请你囬房去,我与北野君有话说。”
吴妈进了睡房,里面插上梢。
宫本面对北野:“你问我什么来头,现在告诉你,本人乃大日本帝国中佐情报官宫本宇雄,受驻沪宪兵司令部特高课长井上义弘的命令,前来讨囬一份秘件。”
“我以为是天皇陛下的哥哥来了呢,原来是个好大的中佐情报官。”
“叭嗄!你狂什么?以为我不了解你的底细吗?你敢侮辱我!”
“首先是你太猖狂,了解底细又怎么样?士可杀不可辱,你们的高官都尊重我,有事可把我请到你们机关去,几番闯到我住所来骚扰,你不觉得过分吗?”
宫本想了想,他说得也对,于是装着笑脸:“北野君对不起,知道你为我大日本帝国承担重任,本人正好有这方面的情报,我们做笔生意如何?我此次登门的目的,正想不为别人所知,你我互利互赢。”
“什么具体内容?”
“我有你需要的东西,你也有我想要的货,互相交换,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北野知道宫本想要什么,心念电闪,不如哄骗他,与他做笔无本生意,先试试对方有什么样的货:“宫本君,我不知道你有何宝贝?如是破铜烂锡,是打不上等级的。”
“当然是硬货,说白点我有‘烙铁’、‘电钻’ 两 件宝,比破铜烂锡何止贵干倍,你不想以物易物吗?”
“你再说白点,要我什么货?”
“要你两枚胶卷。”
“胶卷?不,那是无价的,我不能与你交换。”
前面北野与宫本的对话,都被房内的吴妈偷听去了。
宫本心里一阵狂喜,有戏,说道:“我再补你10根金条,不少了吧?”
“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我担心卖给你会泄秘,到时追查到我头上,便会吃不了兜着走。”
“泄什么密,本来是我帝国的东西,泄秘到哪儿去?”
北野思考了好一阵:“你的货有样品吗?拿来看看。”
“我的是文字材料、也有些照片。”
“我还是担心泄秘,如想达到双方满意,我要求写个协议,万一泄秘我有个交待。”
“你真麻烦,那好吧。”
(二)
吴妈一覚醒来,没听到外面厅堂有声音,身旁也没那死鬼,什么时侯了,他还在忙些啥?这只夜狐狸,总是晚上乱蹿,难道是和宫本外出交换胶卷?还是干其他事去了?她脑子里都是问号。
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当时盐井向她交底说过,不仅要照顾好北野的生活,还要在家时保护他的安全,总不会在外面翘了鞭子吧?于是起床来到厅堂。
拉亮电灯,没见人影,门是虚掩着的,这两间租来的老屋是旧式门,外出上铁锁、囬来落插扣,小院门外面也没上锁,不对呀,平时他晚上出门会叫我里面插上插梢的。
返回厅堂并没发现异常,拉开柜子抽屉,他平时放些纸张零碎的地方,有叠写着日文的纸,记起来了,睡前听北野说过,要与宫本签什么协议,莫非是那东西?自己认不了几个日文,怎么不藏好呢?
带着不祥的预感,去沈大妈家上了一天班,直到旁晚快下班王英过来,无意中听到说有名记者死在苏州河里。
吴妈下班拼命往家赶,开门进屋,一切都是上班前的老样子。
几乎是同时,后面跟进来龟田浪吉和干岛良子。原来一个多小时前情报处得到北野的死讯,千岛认定是谋杀,因为昨晚她去过北野住所对面盯梢,发现过可凝人员,建议立刻去他的住所调查。
此刻吴妈懵了,龟田和千岛进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愿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龟田在厅堂绕了个圈,问吴妈:“北野君是什么时间离开的?”
“我不请楚,昨晚睡到半夜醒来,就发现他不见了,以后就没见过。”吴妈心理在打鼓。
“处长,还是先搜查一下,能否发现些蛛丝马迹再说。”干岛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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