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

    （一）

    宋佳从精神和病魔的双重打击下解脱出来，重新回到岗位，显得更持重也更坚毅。

    她把江萌、王英、马小川约到虹口公园，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谈话。

    王英心情特别好，一扫多日的阴霾，她说：“沈钧昊基本可以肯定，是市委特科直接经营的特工、是潜入市警局的“棒锤”；又一举攻破埋在国际谍团中的毒瘤和党内叛徒，打了一场少有的大胜仗。”

    “你王英功不可没。”江萌的心态和王英一样，冼清了自已的疑点，掘开了一层坚冰，揭露出三名特务间谍，胜利的曙光就在前面，感慨万干地说：“斗争太复杂了，谁也没想到，平时大骂小鬼子的刘启扬，恰恰就是小鬼子豢养的一条狗；一惯表现忠厚、木呐愚笨的肖重生是日本间谍，还居然听任刘启扬调谴，潜伏在国际谍团中那么深。”

    老马虽在北野住处疏于防范，败在肖重生手下，差点被北野所杀，输得并不冤，他淡淡笑道：“没有惨痛教训，就不会产生成功经验，我以前对肖重生有所怀疑，当时正取胶卷的重要时刻没防备他，那知道此公是个重量级人物。”

    宋佳深有感触：“山水轮流转，我们和敌特的斗争，总是拉锯式的，时而敌方占上锋，时而我们抡先机，常胜将军是没有的，也许就是一种游戏规则。问题是我们作为正义一方，如何运用这种规则，面对决战的重大时刻取得胜利，那就得用智慧。人类的整个社会话动，用智慧求生存，具体到一个团队、一个党派、乃至一个国家中的每个成员，无不运用智慧谋发展，我们作为有正义感的中国特工，为了共同信仰，穷尽智慧去战斗，难道不感到自豪吗？”

    马小川激动起来：“宋组长说得好，你和江萌与我和王英是处于两个不同的党派，为抗击日寇共同战斗，坚信能把小鬼赶出中国去，这一点我们的思想认识是一致的。共*党人不计前嫌，以‘借椟还珠’的胸怀对待我们，为我老马所敬重！”

    “老马，看不出你文字很深嘛。”王英颂杨道。“‘借椟还珠’是何意思？”

    老马解释：“是个比喻，好比宋组长他们借我们一只柜子，还回来时多了颗宝珠。”

    “比喻得恰当，很好！”

    “说什么呢，有必要分彼此吗？我们共为炎皇子孙，为抵卸外敌就是一家人。”宋佳作了个停顿，接着说：“肖重生交的那枚胶卷我看了是假的，是北野到松山采访，拍的几名国民党伤兵，与‘秃鹰计划’ 有直接关系。”

    “猜不透北野如此郑重其事，为何保存那样一枚胶卷。”王英很不理解。

    老马说：“我认为北野的思想行为有两点：一是为了转移人们的视线，欲益迷彰，他想表明第一枚胶卷不在别处，在我北野身上，掩盖真胶卷的真实藏所；二是作为纪念，他惊天之举获得‘秃鹰计划’，正是得益于那两名国民党伤兵付出了生命，杀了他俩，作为良心安慰，他要珍藏这枚胶卷。”

    “老马分析得很准确。”江萌表示支持。

    “宋组长，我要向你检讨，第二枚胶卷没从郭健手上找回来。”老马一直耿耿于怀。

    “怎么回事？你飞贼的手艺到哪儿去了？”王英激动起来。江萌亦感到惋惜。

    “大家不用急，告诉你们个好消息，那枚胶卷‘棒锤’同志那天晚上从郭健手里要回来了，正有人妥善保管着。”

    大家都高兴起来。

    宋佳作为圈子中的老大，身边有这么一群智慧非凡、英勇无畏、各有特点的战友，感到由衷的欣慰。“我们都是有战斗力的战士，现在北野被逼到绝境，有可能孤注一掷。”她沉吟了一会说：“有情报反映，他在加紧密查‘烙铁’ 、‘电钻’的同时，准备与苏联总领馆接触，另外美方亦想采取强硬手段迫其就犯，所以我们要加快步伐，既要防止他突破几名共产国际，又要尽快取到关键的第一枚胶卷，日寇正在紧急备战和频繁的兵力调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场面氛围由欢快转为凝重，大家都默然无语，思索着下歩怎么走。

    （二）

    爱德华。 肯特休眠了一段时间，其实不然，他按总领事的要求回了一趟美国。回到华盛顿后积极活动，终于从情报局得到了消息，日寇已经以多数服从少数基本确定南进，只等内阁批准，可美国并没有备战，珍珠港的海军官兵们，仍然一派歌舞升平景象，是因为没能得到军部预警，还是内紧外松麻痹日本人？不得而知。

    这天，他返回上海来到白俄咖啡屋，向库涅妮娜打了个招呼，独自上了楼上包间，几分钟后，妮娜上来了，老美想亲热一下，没达到要求。

    妮娜斥道：“都什么时候了，老改不了花花公子的臭脾气，回了一趟国有什么收获？赶快向老娘我彻底交待。”

    “你指的是哪方面？收获多的是，可以说是满载而归了。”老美涎着个长条脸爱昧地说。

    “花边新闻我不想听，说点有用的。”

    “难道我拒绝了好莱坞大红大紫的影星费文丽，只爱你尼娜一人也不想听？”老美耸了耸肩，语言很夸张。

    “你吹吧，有人吹破了天，人类提前到了2012年圣诞节，世界末日到了。悲哀啊！万能的主，啊门！”妮娜做作地在胸前划起了十字。

    “说真的，对你和你的国家来说是好消息，上帝拯救了你们，该死的日本矮子决定南进，把灾难强加在美利坚合众国的头上，华盛顿上空的太阳快要变黑色的了。”

    “悲观主义者，美国那么强大，原子弹已经研制成功，还怕小小的日本？”

    “混蛋，我要杀了你！谁说的，美国原子弹研究成功？”爱德华突然脸色严峻，国家的特级机密，被小小的女克格勃透露了出来，使他震惊不已。

    妮娜确实修炼不到火候，她知道说漏了嘴，凭一时之快，目的是安慰对方，即是大战来临也不要气馁，乱了阵脚。“对不起，我没恶意，知己知彼，百战不怠，打仗，打的是气势、精神和物资条件，看到自己的优势，树立信心，我的目的是劝你不用悲观。”

    “以后千万不能乱说，如果你现在面前站着我同胞，他真的会杀了你。”

    “不说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快说吧，我还得忙生意去呢。”

    “当然有事，要请你和王英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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