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李副主任骂归骂,他裕仁天皇还是一副要不到糖粿的哭丧脸,各自我行我素吧。
然而日方情报官员们,正在竭定全力搞到“糖粿”,让他们天皇的脸上绽放笑容,那怕是淡淡的、哭一样的笑也好。
“影佐君,我离开的几天里,你们有没有什么大动作?听说,偌大的梅机关就像一潭死水,波不兴、浪不扬啊。曾几何时,你在我手下可是雄心勃勃,战果辉煌,当年的劲头到哪儿去了!咹?”土肥原从东北回上海的当晚与机关长聊天时问道。
“将军,近二年的实践,我深深体会到,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以前有你支撑门面,独扛大旗,运筹帷幄,全面精细,我不用花多少脑子,按要求冲锋陷阵,那是何等的壮烈和豪迈!自从当了管家婆之后,计划一大摊子的‘柴米油盐’,处处受制,顾此失彼,真有点力不从心,你那套成功的领导艺术,我是永远也学不到的。”机关长一番内心剖白,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中国有句古话:‘媳妇熬成婆,是需要时间的’,慢慢熬吧。要知道,谍报是一门奇怪的学问,有人说是旁门左道,下流不道德,见不得人,那是他们不知其中的奥妙和产生的巨大效果。古往今来两军对垒,知巳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谓知彼,就是知对方的核心秘密。其实它集所有学问之精髓于一身,没一人能知道里面有多少诡秘和玄机 ,世畀文明社会五千年来,唯有中国唐朝前期孙膑与孙武两人合作写成的 <<孙子兵法>>第十三篇‘用间篇’,才比较系统地阐明了谍报是什么,其核心就是一个‘诡’字___‘兵者诡道也’,行兵打杖,每个步骤都是诡骗术, 要求不战而屈人之兵 。我不遗余力对照实践了几十年,还是体会不深。好了,理论方面我也说不清楚,谈谈具体工作,重点是密件追缴和谍团侦查。”东方劳伦斯这一生中,可能就算此次吐露点真情。
机关长深受感动:“将军,卑职受益匪浅!我会加强学习……眼下工作,北野以前用失忆为借口,纠缠不休,经我们施加压力,似乎有些松动,放出话想找你谈谈。”
“很好,我就知道水紧鱼儿才会跳,我们抓住了他的尾巴,终有扛不住的时候,确定个时间把他请过来。”
“‘黑猫’君对此有功,他连连发难,紧紧相逼,使北野穷于应付,逐步感到山穷水尽了。”
“不,事物总有它的两面性,我们不能饮鸩止渴,把他逼急了会铤而走险的,为防备他将密件脱手,电台、国际邮件,一定要卡死,苏联总领馆和他们的几处情报点,要全天候监控,同时还要密切注意中、美、苏等国特工,一旦发现有人与北野不正常接触,便实施‘死亡行动’!”
“早有措施,按将军要求,我再增派力量。”
“宪兵部特高课那边反映,‘黑猫’急功近利,频频活动,被中国特工咬住不放,有次差点遇险,被沈钧昊所救,如不收敛,后果不堪设想。我要找他谈谈,但是去找的方式要设计妥当,做出一种姿态给别人看,让人认为‘黑猫’就是苏联克格勃,潜入上海搞间谍话动,被警察所抓。”
“完全有必要,我曾经也这么想过,不敲敲他是不行的。至于请他的方式就按将军您的意见办。”
“谍团案进展如何?要知道,包栝‘黑猫’那是三头并进,不相信搞不出动静来!”
“北野为应付密件之事,分身无术,对‘电钻’ 、‘烙铁’的调查止步不前,未取得明显效果。而据主办者龟田浪吉反映,‘烙铁 ’的情况很复杂,怀疑对象就有三名之多:盐井秀夫、肖重生、李士群。”
“什么乱七八糟?李士群也列入怀疑对象,有没有搞错?”土肥原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
“龟田说,是井上义弘提供的对象,根据李士群过去的历史和现实表现……”
“无稽之谈!井上义弘他懂什么,大草包一个。李士群近年来杀的共党还少吗,当时,你我正是看他从皮到心都黑透了,才会要过来放在那位子上,再说,共党不会傻到用那么多宝贵的生命去塑造一名潜伏者。”
“井上不知为何会怀疑到李的头上去,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私人恩怨?”机关长心中猜不透。
“即使有私人恩怨,也不能扯到这上面去,打李士群的手等于打了我们一大批人的脸,井上他想干什么,杀鸡给猴看吗,或者唯恐天下不乱?”
“我当然不相信。”
“此项工作要抓紧,我们时间不多了。”土肥原顿了顿又问?“沈钧昊近来表现如何?”
“表现不错,除了玩命救下‘黑猫’外,还亲率队伍,几乎全歼了一支偷运药品、钢材下苏北的游击小组。”
“还真的不错,可以考虑适当给他压压担子,重用他。”
(二)
沈探长抬腕看看表,差一刻零点了,合上档案卷宗,准备冼刷一下,就在办公室的小床上对付几个小时。
正擦着脸,他突然想到,租住房里放着一份极为重要的密件,那是朱佑民局长好不容易搞来的,那上面记录了8名国际谍团人员名单,是真是假难以定论。如是真的,朱局为何将如此重要的情报给我,难道貌似炮筒子的大局长,会是谍团中的“烙铁”或“电钻”仰或是“棒锤”第二,想与我结成同盟,他不怕我卖了他?要不然,他就是日敌打入警局高层的“黑豹”或其他高级间谍,以此试探我沈某人。密件带到办公室当然风险大,藏在租房中也不安全,暂不作处理正考虑朱局的政治身份。沈探长知道,自己周围早就布了眼线,有日方特工在监控他的租房,还有地下组织也在不远处设了个观察点。
无论如何,他要回到租房去,这件事一旦有闪失,不仅牵址不清,自巳的计划便会付之东流,他和朱局都在日中两方成为大罪人,永远也说不清楚了。
井上义弘在锦江饭店中枪形成的心结,就如一个恶性肿瘤,治不好割不掉;加上前后一连串大小事件,日积月累,愈来愈澎胀,几乎到了心肌梗塞的地歩!
他必须有所反应,要不然人家把你当个软柿子揑来捏去。
日本人也有一种劣根性,为报仇泄恨往往会丧失理智,他不顾大佐和特高课长的身份,居然戴着黑色面罩,打扮成夜行人,溜出了宪兵司令部,他要去报一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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