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殇

英的汇报，王英说有证据说明郭健是杀害市委特科黄副科长的凶手。这使得肖重生和“棒锤”的真实身份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因为两同志都是黄副科长亲自经营的，尽管单线联系，严格保密，然而秘密不是绝对的，如果某某的身份有问题，泄密便不可避免，如今产生的恶果是，在那瞬息万変的特殊环境下，日特、国民党军统、汪氏76号都有可能派员冒充肖重生或“棒锤” 打进地下组织，看来内部非要来一次大审查不可了。

    宋佳的疑虑和设想得到了市委的肯定，特科旋即组成调查组开展工作。

    另一场别开生面的审讯，在日军宪兵部一间密室进行，这儿没有刑具和打手，也就听不见呼吼声。

    日、苏二名高级谍报人员斗智斗勇，了无声息，却暗流涌动。

    北野一郎原名季也托夫，系苏联克格勃，一年多前从诺门坎战役中叛逃日本，经过日方情报部门严格考察后，予以启用，以谍报圈中前辈的身份，潜入上海，替日本人侦查国际谍团案。但他始终没有忘记“叛逃”的目的，这是事前向克格勃总部签下了生死状，其政治背景都经过了伪装，当然他父母亲为了国家利益和儿子成功潜伏，作出了巨大牺牲。此时，确切说出于使命感加上机缘巧合，鸿运亲吻了他，搞到了那份左右着第二次世界大战命运的“秃鹰计划”正本，一时之间在谍战圏中名声大噪，成为上海各路特工、间谍暗中攻击的目标。

    现今以前，他以活死人的面目出现在众人面前，披着“失忆症”的外衣与人周旋，企图等待时机，完成拯救苏俄命运之重任，那是何等伟大的壮举，自己立马便与享誉国际的劳伧斯、怀特、佐尔格等谍战精英齐名，名利双收了。然而，日本人不是那么好愚弄的，果不其然被郑浩说中了，危险无处不在，他的全盘计划来不及实施一、二个环节，日方谍报机关用一种不光彩的方式把他劫持，成为一名特殊的囚犯。

    克格勃在全球谍战界中属于领军组织，法国的第二厅、英国的MI——6、美国的情报局、日本的特高课、中国的军统、中统、或中共特科只不过是小小徒弟，有哪名间谍能和苏联克格勃中的怀特同志一样，潜入美国最高核心层，充当智囊人物，能授权亲笔起草美（国）、日（本）备忘录，督促总统罗斯福要日本从中国撤军，不承认日本扶植的“满州国”，只承认蒋认介石政权；又有哪名间谍能像尾崎秀实同志这般，打入日本首相身边，将内阁的重大决策通过佐尔格共产国际这条线，送到了苏联最高领导人斯大林的办公桌上？

    所以，北野一郎（应称季也托夫）是看不起井上义弘的。

    “先生们，你们的人道主义到哪儿去了？我是病人，有享受治病的权利，为什么把我从医院弄到这该死的地狱里来，我应该接受良好的治疗，难道不是吗？”北野面对井上等人叫喊道，语气完全是白俄人的贯用词。

    “北野君，你已经有危险了，把你请到这里来是一种保护措施，你不要理解错了。”井上坐在沙发上，友好地说，尽可能装得文雅些，把粗野悄悄地收敛起来。

    “我为什么要保护？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你身价很高，一根头发都不能掉。”

    “什么意思？你讽刺我？”

    “无论从哪方面说，你不是一般的人，作为朋友或是敌人，我们也要保护你。”

    “朋友？敌人？你把我搞糊涂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儿来上海，是干什么？先说说看。”

    “我不是叫北野一郎吗？从哪儿来，是干什么的，我不记得了。”北野尽力回想，摇了摇头。

    “北野君，我们宪兵部在你身上是花了大价钱的，为了把你从医院请来，牺牲了十几名皇军，不好好配合能对得起他们在天之灵么？”

    “我知道，那晚你们和梅机关对上火，为什么会自己人打自己人？”

    “时间过去几天，你还记得那晚宪兵和梅机关火拼，有记忆了？”井上好像看到了希望。

    “双方打得那么激烈，我差点中弹，所以我记得。”

    “在那以前，你在医院治伤，再以前你去过乡村，记得是去干什么吗？”

    “不记得了，好象梅机关有个叫龟田的人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北野的瞳孔又一动不动，木头人似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在医院不是治疗好多天吗，一点效果也没有？”

    “我多么希望，用一天时间就治好我的失忆症，让我早日恢复记忆，到那时什么话都好说。”

    井上想，北野老奸巨滑，大名鼎鼎的克格勃竟会玩一种小孩把戏，就是再厉害的手段对他也不起作用。有人建议用测谎仪，定力高的人没多大作用，何况他受过特殊训练，不管怎么样，试试他。

    “北野君，日本国内最近发明了一种测谎血浆，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忘情水’，可以治愈失忆症，我们已经联系好了，近几天就会送过来，由于是试验阶段，不能在医院里用，怕泄密，所以请你到这儿来试试，也许会有效果的。”

    “很好，尽快拿来好让我早点康复。”

    “我们原来并不知道有那种药，因为你的原因去电国内打听，才知道有那种新科枝产品。你不想早日恢复记忆吗？不想去采访重大新闻吗？”井上认为，要诓就诓到底，看他有何反映。

    “想呀，我太想了，你们真够大方慷慨，新科技产品让我有幸享受！”

    日、苏特工一场较量，以日方特高课长井上败北而告终。

    （三）

    北野一郎软禁在宪兵司令部地下密室，所谓密室也仅仅是防空隧道而已，军人大机关也要防备自已的飞机误投炸弹，必要时官兵们钻进去避避，有备无患。里面修建得不错，供水供电、食物饮料、床铺桌椅一应具全，除了空气稀少些、气味不好闻外，与地面居室差别不大。

    他进来后并无多少怨恨，反而给了不少好处：远离了都市的喧嚣，避免了各路英雄豪杰的骚扰和追杀，有了充裕的时间反思过去以及谋划日后的行动细节。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一名间谍永远生话在黑暗的冰窟窿里，有辉煌也有失败，没有战栗和叹息的常胜将军是不现实的，如能将成功的点滴看成“良师益友”，甚至总结为经验教训带在身边，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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