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见到李菱,便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反而面带微笑,如同一个乖顺讨巧的店小二,躬身问好,连连道辛苦。几名家仆急忙过来给他灭火,一阵拍拍打打之后,田园身上只剩不间断冒出的焦烟了。
李菱面无表情,道:“这是太初。”
“记得!记得!长高了!长大了!”田园一把拉住大福的手喜气洋洋地说。
李菱一把将李太初拉到田园面前,脸色愠怒。
田园忙又冲李太初施之以礼:“老弟!有礼!”
李太初挤出一个笑,算是打了招呼。
田园又道:“老弟可吃过饭了?”
李太初有些奇怪。李菱解释:“恒宁与家乡略有不同,家乡见面问无恙,这里见面问饭否。不必大惊小怪。”
李太初笑说:“这有什么奇怪?我在一本书上看过,有个地方,那里的人与我中原不同,见面就说:天气真好——那才叫奇怪!蛮夷就是蛮夷!”
说着四人进了客厅。李菱吩咐人去准备饭菜汤水,还特别嘱咐要温补和易于消化的。李太初有些动容:到底是自己的姐姐!再怎么不待见我,还不是一样细心周到……
几人坐下闲聊,李太初这才知道,原来姐夫田园是一名狂热的火术“票友”,自幼热爱火术,也曾拜过几个师傅,不过成绩并不显著,所以一直没有能力被授旗。刚才他练习的那招“飞火流星”,力道、火候、时机都未掌握得宜,结果引火烧身。依李太初的脾气秉性,总要冷嘲热讽刻薄挖苦一番,不过初来乍到,虽然姐姐当家,这男子毕竟还是这家的主人,多少要给点面子,于是这嘲笑便开恩免去了。
李菱向弟弟询问了一些家里的情况,依旧面有忧色。这时白崇礼飞步进来,说:“殷先生已经离开恒宁,听说是去长安参加天下术者大会。”
李太初知道天下术者大会,所以他猜想这个叫殷泰常的,必定是中旗以上的术者。“姐姐叫这个什么‘太长’做什么?”
李菱道:“殷泰常是恒宁等级最高的术者,火会大旗术者,也是你姐夫的老师。我找他,自然是请他救爹和娘。”
此时白崇礼道:“夫人,当下几乎所有的大旗术者都在往长安赶,留守恒宁的,不过是一些功力平常的中旗术者乃至小旗、净衣,小妖可以对付,道行深一些的妖孽,怕是对付不了的。”
李菱沉思片刻,对白崇礼说:“准备马车,预备银票,召集家兵。”
白崇礼得令而去。李太初问:“姐姐要做什么?”
李菱道:“去长安。”
“长安?为何要去长安?”
“一来找得力的术者救爹娘,二来顺便在长安开分店。高级术者齐集长安,只要有钱,便可救出爹娘;长安虽不及恒宁,对绸缎的需求也不小,又常听人说,天子之都生意难做,我倒要看看,怎么个难做。”把生意扩展到长安,是她埋藏已久的心愿。
李太初心道:姐姐果然是天生的商人!不过他自己也不清楚,这话也不知是赞是贬。
吃过饭,李菱早就安排下卧房让二人休息,然而田园却缠着李太初不放。在他看来,既然岳父是火术者,那么小舅子的火术肯定功力不浅!至少应该和自己是同道中人吧!于是拉着李太初非要探讨探讨火术。李太初明知自己连半瓶醋都算不上,便一再推辞,推辞的同时又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派头。这下田园更加坚信李太初是深藏不漏的高手了。然而李菱一句“在这里乱什么”便将其斥走。随后李菱又提醒李太初明日一早便动身前往长安,李太初应了,然后也不送姐姐出门,便一头躺到柔软舒适的床上,幸福地感受着被褥上那初秋的阳光,不知不觉,甜甜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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