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经历了那个几乎让齐远失去一切,有失而复得的夜晚之后。他就真如约定般没有再去触碰任何形式的赌博,而之前那些纠缠不休的讨债人也像蒸发般从他的人生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切都恢复到了日常状态,他剩余的大学生活和周围人没多大区别,每天正常的上课下课,泡图书馆,偶尔翘翘课,约漂亮学妹们去电影院……
时间就像流水般静静流逝,一晃眼大学四年就过去了。毕业后按部就班的在家族企业里谋取到一份不太重要,却安逸薪酬丰厚的工作。几年后随着齐家产业的迁移来到大陆,进入自家投资的华城报社。
唯一的变化是那个自称阿和的年轻人不经意间步入了他的人生。
有的时候是在街边,周末和朋友一同逛街时会偶遇这家伙携着形形色色的美女扫荡商场。有时是在KTV歌城和饭馆球场,总能看见他和形形色色的人群谈笑往来。
甚至在家中都能碰着,有那么一两次见他穿西装打领结手提公文包一脸公事公办样走进爷爷的书房,擦肩而过时对方斜过视线,对着自己讳莫如深的微微一笑。
后来和阿和混熟了,也会在周末节假日一起出去玩。阿和很健谈,脾气随和长相颇佳,很容易就融入了自己的朋友圈。他有时也会叫上自己的朋友,可说来奇怪,明明当时谈得那么投缘,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开酒吹歌。事后回想总记不起他们叫什么,甚至连样貌都是模糊不清。
至于那晚阿和借给自己的八百万巨款,事后他对此绝口不谈,仿佛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早已被抛诸脑后。倒是齐远自己过意不去私下里表达过要还钱的意思,对方听后付之一笑,随口报出个账号让他看着往里面随意打。
直到大学毕业进入工作,直到家族搬迁来到上海,齐远每个月都会按时把工资的三分之一汇进账户里,从未间断。他也记不清楚究竟还有多少债要还,阿和从没催过,他也清楚凭着正常工资几年时间是绝对凑不齐八百万的。
来到大陆阿和与他之间的联系慢慢变少,开始时还能保证每周一封电子邮件,几个问候电话。随着时间的推移,电子邮件和电话便渐渐中断,唯一没有断的只剩下每月固定汇钱的习惯。
上个星期得知阿和要来上海,想到要与许久未联系的老朋友会面,心情很是激动,还特地请他去酒吧喝了个通宵。酒过三巡,话路子也打了开来。阿和说是总公司要在大陆做市场考察,已决定将来的投资方向,派他做这个考察员,可能要在上海呆上一段时间,以后要多承蒙照顾了。
本来打算这几天带他来自己工作的报社转转,结果没想到这小子自己先一步溜了进来,还在他眼皮子地下勾搭上纯良单纯女同事,啧啧真不是个好东西。
苏茉和杜薇听完齐远删减版本的往事后唏嘘不已,没想到现在光鲜亮丽,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当年也会有如此落魄的一面。想象眼前的男人一身阿玛尼瑞士名表当初也会落魄到差点卖肾还债的地步,只能感叹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对于苏茉昨晚究竟有没有加班一事还是没有明确结果,由于是私下补完白天未完成的工作,报社的加班表里并没有相关记录。四处询问相熟的同事,答案也均模凌两可,除了杜薇没有一个人清楚证明苏茉是否加过班。
可苏茉本人的记忆里却并没有那段加班的经历,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同往常般和杜薇坐上地铁,两站路后分道扬镳。回到家中煮煮冰箱里吃剩的饭菜,然后蜷在沙发里看电视一直看到十点多再回房睡觉……
对了,昨晚看了什么电视节目,怎么有点想不起来了?
苏茉使劲晃晃混乱不清的脑袋,不知为什么,她越是努力回想,头颅里有根神经就越发的隐隐作痛。
所以她索性就不起回想这个没有多大实际意义的问题,无论她有没有加过班,都不重要。也许真是杜薇记混了,也许是自己因为工作压力太大把昨晚的记忆和平日某天的日常相重叠。
或许真该给自己放个小假休息会儿了,空闲的时候多睡睡觉听听轻音乐,而不是追那些没玩没了的韩国泡沫剧。好好保养美白打扮一下,稍微提高点自己低得可怜的异性缘,在下次父母安排的相亲中就不被男方委婉的表示“没感觉”了。
夕阳渐渐低沉,又到了快要下班的时间。杜薇自从早上接到男友的电话后,一整天都处于亢奋状态中。下午早早开了溜,说是那位约她晚上吃饭还会送来意外惊喜什么的,麻烦苏茉下班时帮她代刷一下卡。
苏茉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出了地铁走在通往小区附近的街道上已经六点多了,深秋十一月天黑得很早,六点多天空已不见一丝光亮,周围黑洞洞一片,只凭借微弱的星辰月光,小心分辨回家的道路。
家所在的地段本来就较为偏僻,路灯很少,又缺乏维护修理,经常亮几盏灭几盏悬在那儿闪烁不定。今晚似乎特别不走运,整条巷子的路灯都坏了,只能凭感觉摸黑朝家的方向前进。
巷子很长,幽深而寂静,浸泡在浓郁的黑暗里辨不清首尾。苏茉独自走在巷子里,脚步声在身后的黑暗中回响,既不疏离也不靠近,“啪嗒啪嗒”如影随形的跟着她。明知是自己的没必要去惧怕,心里却毛毛的发痒,时不时回头看看后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再跟着。
她忍不住加快了脚步,想早点走出这条黑暗阴森的小巷。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惶急中记错了路线,今晚的巷子比平时长了不止一倍,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
苏茉凭印象拐了几个弯,继续前进一段路程,突然发现四周的环境有点眼熟。
虽然在半明半昧的夜色中看不清具体景物,但身旁砖瓦墙上特征性的刻痕仍依稀可见,隐约可以辨认出是孩子们在玩闹时随手刻下的话语,诸如“xxx到此一游”之类的标记。
咦,这不是一开始来过的地方吗?我走了半天怎么又回到了远点。
夜凉如水,气流凝结在茫茫夜色中,变得沉重而浑浊,像粘腻的糖浆般稠得化不开。忽的,有个苍老的女人声音响起,宛如紧贴着她的背低声呢喃:
“小姐,要买化妆品么?”
心脏倏地漏了一拍,寒气像蠕虫似的爬满脖颈,轻轻叮咬裸露在外的皮肤,酥酥麻麻让人直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僵硬的扭动脖子,在身后一步之遥处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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