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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生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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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谁?”大师目光越过正对面的齐远,向他身后扫去,语调神色间略带审视和威压。

    年轻人歉意的笑笑,信步走来,一面客气的对围观人群说借过,态度腼腆随和。

    人群错开,纷纷让出一条道,他径直走到齐远身后。

    “我只是个助理,无关紧要的小人物。还要靠这位少爷家混口饭吃呐。话说他欠了多少钱。”

    “八百九十三万,你要替他还么?”中年男人冷哼,瞧那小子落魄样也是什么大户人家少爷,量他们也还不出这么多钱。

    听见对方报出的数字,齐远暗暗心惊。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间输掉了如此巨大的金额,即使过去的债款全加在一块,也没今晚来得多。

    “哦。”阿和轻描淡写应了一声,不置可否。随即打开随身携带的挎包,掏出支票簿和水笔,神情认真当场签下了票据。

    他撕下签好的票据,收放好纸笔,恭恭敬敬递到男人面前,“您看看是这个数么?”

    “你当这是在办家家酒吗?随便签张空头支票就想打发我们。”对方接过支票,看也不看大力拍在桌上,冷声喝问。

    “那您说怎么办?”

    “老规矩。”

    “什么老规矩?”

    “这小子熊包样也没胆自杀,还不出钱的人先剁根手指。再去签借据,每月三分息。”男人嘴角扯出大大的弧度,满意观赏着对面椅子上那家伙听到“剁手指”而浑身瑟缩的丑态,故意补了一句“一年内还不清的话,就去卖肾吧。你的肾脏可比你的命要值钱。”

    阿和怪不好意思的瞅瞅面无人色的齐远,叹了口气,一脸爱莫能助样:“我也想帮你啊,可他们不相信我有钱哎。要不你先给他们根手指再卖个肾?反正也死不了人……吧。”

    “我不想死,救救我,我不要卖肾,那样我一辈子就完了……帮帮我,求你。”齐远颤声哀求,他紧紧抓住阿和的袖子,仿佛握住最后一更救命稻草,眼睛里汪着说不尽的绝望与挣扎。

    “求我做什么?给你爷爷打个电话不就结了,齐董这点小钱还是有的。”阿和微笑着俯视他,变魔术般手上眨眼间多出一只手机,伸到离他鼻尖一寸距处晃晃:“诺,给你。”

    “不,不行。我赌钱的事要是被家里知道了,他们会打断我的腿……爷爷本来就瞧不起我,再加上这件事恐怕……”

    “恐怕什么?”

    齐远没有没有继续说下去,目光渐渐低沉黯淡,像死水一般。他把头默默埋进臂弯里,奋力揪扯自己的头发,认命似的颓败。

    “啧,那我就真没法帮你了。”阿和不再看他,后退一步将手插进裤子口袋里,环视周围的赌场工作人员。“抱歉打扰了,要切手指什么的请随意。”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朝背后打手装扮的小弟比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绕道兀自颓废中的齐远身边,强硬扳开他的手掌,平摊在桌面上,举起旁边一直没有使用的生鱼片刀。

    手起刀落,却没有想象中的剧痛降临。

    齐远睁开眼睛,发现刀锋紧粘着小指皮肉,虚悬在空中,发不出力道。一双修长的手指从上方夹住刀背,轻巧的似浑不着力。

    手的主人微眯起眼睛笑,收回右手自然垂在身侧,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做过。隐约间,齐远看到一抹红色从白色的衬衫袖口里透出。

    “你这是做什么?信不信我连你的手指也一起砍了。”中年人猛拍桌几,震得桌子“哐啷”巨响,声音中隐隐蕴含杀意和怒气。

    “恕我唐突了,本来也想放着这家伙不管。可仔细想想他好歹也是我老板的孙子,就这么让他丢根手指,道义上有点过意不去哎。”阿和说,“你们赌场开门做生意也是为了钱,和气生财嘛。能轻轻松松收到钱,何必非见血不可?”

    他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张VIP金卡,交到侍者手中,“先去查一查帐里的余额,刚才是我冒失了,还请见谅。”

    侍者拿着阿和给的贵宾卡退到一边,对面的中年男人一言不发,死死盯着他脸,视线仿佛要在他身上穿出两个窟窿。阿和无辜的眨眨眼,好似感觉迟钝到没有发现对方目光中的敌意。

    没有人赶插进来说句话,原本喧嚣热闹的赌场此刻鸦雀无声,场面静静的僵持住。

    不多久侍者拿着卡一路小跑回来了,先是眼神复杂的瞄了眼阿和,随后跑到中年男人身边,低下头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什么。

    “这张支票我收下了,刚才多有得罪。”他郑重拾起桌上的支票,从侍者手里去过卡亲自还给阿和,语气明显变得客气柔缓。

    “哪里哪里,不过话说能开张发票么?”

    不仅是镇场的师傅,连同周围其他人也随之一愣。开发票?赌场这种营生都是地下操作,被着国家法度偷偷经营牟取暴利的行当,从来就没有上过税,哪来的什么发票。

    “嗨,我的意思是有个凭证我好去找他爷爷报销啊。像我们这种安分守己兢兢业业的上班族,吃的是死工资呐。拿自己私房钱帮他抵债,未免也太不划算了。”阿和人如其名,对着经理温和微笑,余光却留给了窝在椅子上的齐远,眼神中若有深意。

    走出赌场,阿和拽着神游状态中的齐远上了自己的保时捷。扭转钥匙发动引擎,脚下油门一踩,时速指针转眼间飙到六十码。他单手操纵着方向盘,整辆跑车像鼓掌间的玩具,轻飘飘一个流畅弧度的转弯,溜出停车场直奔大街而去。

    “嗨,放点歌不介意么?”阿和侧过脸询问副驾驶位子上的男人。

    “不介意。”对方闷闷回答。

    车厢内响起悠扬疏远的老歌,是一首北爱尔兰风情的民谣。独具岁月沧桑的老男人声音沙哑而富有磁性,缓缓叙述无尽往事。时光仿佛随着音乐倒流回了上个世纪破旧的酒吧小旅馆中。

    保时捷驶上公路,绕过深水大街,行云流水般在夜晚空旷冷清的街面上穿行,直向海的方向前进。

    夜很静,风轻轻吹进窗口,打在皮肤上湿湿凉凉。四周建筑物和两排路灯在视野里飞速倒退,徒留虚幻的光影。万家灯火映照在车窗上,宛若皎皎河汉。

    “说说看怎么染上赌瘾的?”阿和开口打破了沉默。

    “先是朋友拉我去看赛车,开始觉着有趣,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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