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痛,似乎难以寻觅别的幸福。还记得,初中时,因为好吃,你被剥夺上课的权利,我来解救你时,你那孩子的蒙昧的表情,似乎根本发觉不了父亲的痛苦。也还记得,小学时,你带着脸上的血痕回家来,可你的心灵似乎一点也不疼,完全不知道父亲是怎样痛苦的,以及母亲是怎样愤怒的。当初,我因为被老师歧视(或忽略)而诞生第二次生命,你是我的女儿,遭遇那么多次更大的地震,却为什么不能觉醒呢?父亲当初被城里的女友抛弃,就因为在乡下教书,于是我进城了(自然进城还有别的原因)。
作为教育者,我坚信,人生的经历是最宝贵的教育资源,所以总是向你谈起父亲当年的痛苦,反复地谈及你的遭遇给父亲带来的痛苦。我的话语洋溢着尊严的力量,渴望用爱的武器击破你灵魂的死窍。不知什么缘故,你总是显得淡然,漫不经心的神气仿佛因屡次听到而显得烦腻。我的话像遇到坚硬的壁垒而反射回来。你为什么认定父亲已落伍了,父亲那一套没有意义,从而与父亲隔离呢?其实,只要你真正理解父亲的话,从而彻底唤醒尊严,那么我何以要反复地讲呢?压根不是我想讲,而是你需要听啦!张玮们正是主动亲近我,才从我身上获得终身受用的自尊的智慧。其实,你们追逐的那些东西不仅没有意义,而且恰恰是对精神自我的放逐啊!父亲永远不会过时,因为永远追求生命尊严;父亲的思想同样不会过时,因为是对孩子高瞻远瞩的指引,决不仅仅是对应试的呐喊。
当失败袭击的那一刻,你也确实痛苦。有次月考失败,你打电话通知母亲,声音哽咽了。我热情地表扬了你,说你终于懂得失败了,一定会振作起来。可另一方面,我仍担心你,并不敢对你妄加指望,痛苦虽浮上来,眼泪出来了,却并非一定沉得下去。只有痛到与恶习绝决的程度,希望才诞生。
“孩子啊,一次次失败,你都没有很好地利用失败,不断地折腾,却没有哪一次能痛苦得诞生第二次生命。流点泪并不能标志什么,只有痛下决心抛弃懒惰软弱,长点记性,把勤奋坚强的标竿竖立在前方,非要考到多少名而誓不为人,才能让父亲心头踏实。”
每次月考后,面对失败,你总显得闷郁,你是不可能完全超然于失败的。可是你的沉闷让我觉得,你的痛苦不是走向尖锐,而是堕落为钝拙,哪像我一样,痛苦日益敏锐深刻?我看出,你的灵魂世界还有相当广大的部分处于荒芜中,没能开垦,一切的痛苦都只浮在表层,犹如你的注意一样,从没有沉到一定深度,也才半途而归,学无所成。我怀疑,你的痛苦从没有刮起惊涛骇浪,而是模糊混乱的一团潮水,笨拙地打两个漩儿又沉湎于死水一潭。向你倾吐你的尊严受创给我带来的痛苦,你总是说“知道了”,可是你何曾懂得我的痛苦?你的尊严何曾真正觉醒?
如果生命是激昂的交响曲,尊严就是主旋律。如果生命是美丽的山水画,尊严就是磅礴的山脉。没有尊严,生命就失去生气。回顾我走过的历程,之所以生命值得留恋,正因为为尊严而斗争的美好。穷究所有杰出者,生命无不是尊严谱写的壮丽诗篇。就为了证明尊严,伟人倾尽生命之力,硬是为生命竖立起令人仰慕的丰碑。我总是怀疑,你并没有体验到尊严的美好,对自我价值缺乏坚定的信念,总用灰色描绘生命。
因此,我才引进个性教育。尊严最终的觉醒是开辟个性的广阔天地,打倒恶习的标志是塑造与恶习对立的个性。只有把勇敢坚强勤奋等个性化为生命的基本要素,塑造出品质的丰碑,胆小软弱懒惰等恶习才彻底失去寄生的土壤。不论怎样的痛苦都会遗忘,觉醒的生命为了铭记痛苦,只有把痛苦提炼出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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