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便要去退让正抱着许多小玩意的安庆,安庆脸面一冷,抬脚就要踢他。
李姬阳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朝他摇了摇头,甚是乖顺的站到了一边去。
偏偏有那不长眼的,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却要硬闯。
便因多看了几眼奉珠,那人便搓着手,扬声呼喝,道:“敢袭击官差,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跟我回衙门受审去。”
“咦?”正咬着坚果吃的奉珠茫茫然看过去,“你是说我吗?我什么时候袭击你了?”
“乖了,他不是说你。”李姬阳把刚剥好的一把果肉塞到奉珠手里,朝着这方脸小眼厚嘴的官差拱手道:“这是我的夫人,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您和我说便可。”
奉珠哦了一声,吧唧着小嘴继续吃零食,顺带看一场好戏。
“捕头儿,那边还有杀人命案呢,干脆把这几个人都回衙门去,别和他们废话。你瞧瞧他们一个个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奉珠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甚是委屈的和李姬阳道:“他竟然说我的眼睛小。”
“没事,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我长的是贼眉鼠眼的。”
宝庆心里大概知道主子打的什么主意,镇日无聊,没事锄锄奸惩惩恶也是好的。
奉珠见这几个官差很是顺手的把李姬阳几个男人都拷上了手铐,眨眨眼,对着那捕头儿道:“我也要拷上吗,那你拷吧。”委委屈屈的伸着一双小玉手给他们。
“美人,不用,不用,我怎么舍得呦。”他贼手一伸就想摸上去。
“光天化日,你想干什么!”奉珠呵斥。
这人一想也是,纵他是知县老爷三房小妾的大舅哥,这青天白日的被人逮着把柄也不好说,假咳一声道:“跟我们走,待我去拷了那毒害人的贼妇一起带回衙门,定然治你们一个藐视官差之罪。”
奉珠咔嚓咔嚓的咬着坚果,和正被拷着的李姬阳道:“我知道有藐视公堂,不敬皇族之罪,这藐视官差是个什么罪?”
“大概是这边远小镇自己的律法,到时候咱们亲自体验体验就知道了。”李姬阳笑道。
“捕头儿,看来,这是个有妇之夫,可惜了。”拍马屁的小跟班道,“不过,嘿嘿,捕头儿,那济生堂生药铺子里的小美人能弥补这一点,据说,那还是个雏儿呢。”
“我知道那美妞儿,上次我‘偶遇’上她还被她抽了一鞭子呢,那是个辣货色,不好对付。不过,这回她就栽了,得罪了县丞千金,有的她好果子吃,待她下了大牢,哼哼。”他和他的小跟班递个眼色,其中苟且淫邪,不言而喻。
这小跟班瞅着奉珠,奉珠哼道:“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呦,这个小美人也是个带辣的。捕头儿,看来你要驯服这两个美人可不容易呦。”
“这事你给我瞒着,我那县令妹夫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要不是这些年都被那县丞压在头上,他还算识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早收拾我了。不行,我得忍痛给县丞送一个去。”
奉珠咔嚓一声嗑了一个小坚果,小耳朵竖着听着前头那俩官差说话,笑嘻嘻的和李姬阳道:“九郎,他要把我送人,贿赂‘大官’哦。”
“他前脚把你送去,我后脚就抄了他家再把你抢回来。”
此次,不仅宝庆黑线,总是冷面安庆也抽了抽额角,两个月不见,他们突然发现,这主子和主母添了不少恶趣味哎。
济生堂生药铺子,那张眉娘的爹已经带着家丁到了,一见自己的女儿中毒的残样,便恶狠狠的对莫冉青道:“我好心好意和你结亲,想帮衬你一把,没想到你竟是这样报答我的,姓莫的,我告诉你,此事,我不会与你干休!是你毒害的眉娘?”
他逼近永安,捻弄着下巴上,铜钱大的黑痣上长出来的三根黑毛,上下打量永安,狞笑道:“就是你这小野狐狸勾搭的我的好侄儿失魂落魄,不肯接受眉娘的吧,原来如此,确实有几分姿色。我听说你是冉青在镇子外十里的那处紫竹林里捡回来的?定然是个远离祖籍的流民,我这就抓了你去问罪!”
“舅舅,你手下留情,我已经给眉娘服了解药,她很快就会醒来。”莫冉青挡在永安身前焦急道。
“她毒害眉娘这是事实,冉青啊,你要讲些道理,不能因为眉娘没死就让舅舅不追究你的小情人,这天下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他转动着三角眼,捻弄着自己下巴上的三根黑毛,心内冷哼,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莫冉青心思斗转,知道这个舅舅是认准了他与那尼丘山上的麒麟神族有什么瓜葛,想从他身上得到些好处,可他确实和那族人没有关系,若说有关系,也不过是他七八岁年,不知那山上深浅,听人说那山上珍奇异宝很是繁多,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他这才想去撞撞运气的。
他只记得自己进了一片竹林,然后跨过一条甚是清澈的小溪,他还记得那条小溪里有很多小银鱼,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那条小溪亮晶晶的,他在那条小溪里玩了一会儿水,然后又往林子伸出去。
他记得,小溪后面是一片黑色的树林,那里面的树木长的都很是粗壮,每一棵都好像有上百年上千年,他甚至看到墨绿色的枝条在快乐的抖动,是了,在记忆的最深处,他记得那些树叶是深红色的,艳丽夺目,像是血液的颜色,带着侵蚀人心的野魅。
看着那些红叶,他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他的双目呆滞,幽魂一样的在那树林里游荡,像是找不到香火的孤魂野鬼,漂浮,游荡,直到最后一滴血被那些墨绿色的藤蔓吸食干净,然后他化为一堆白骨,日积月累,被风侵蚀,最后化成金色的谶粉去祭奠,祭奠什么?
是神明,还是那片吃人血肉的林子。
便在那些墨绿色的藤蔓将沾着血的带刺吸头伸向他稚弱的身躯时,他看到了一个仙女。
那是仙女吧,她虽然没有永安的绝色,可那浑身仁爱的气质,却像是会包容他一切的母亲。
不是他的生母,生母只会在心情烦躁时打骂他,便是在她心情好的时候,也只不过扔几个铜板给他,让他自己去买吃的,她从来不会温温柔柔的对他笑,在小伙伴们嘲笑他没有爹,在小伙伴们骂他是野种的时候,她甚至从不会安慰他,而是继续打他,嫌他窝囊,为什么不能握起拳头去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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