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你的孩子,却要穿上别人的婚纱。
*
江慕舍只是冷冷地伸出另一只手扯住我的手臂,将我强行拉到一旁,然后正大光明地走了进来,如同皇帝宠幸嫔妃一般,居高临下地说,“今晚我睡在这里。”
我大惊,“江慕舍,我只是替你生孩子,不会……”在他的虎视眈眈下,我发现后头的话卡在嗓子眼里再也出不来了。
“不会什么?”江慕舍紧紧盯着我,“说下去!不会行房吗?”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赤裸裸地说出来,顿时羞红了脸,“我……”
江慕舍微微冷笑,“苏染让,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跟宝宝亲近亲近,跟你没关系。”他微微嫌恶地扫了我一眼,“你放心,我现在对你是一点兴趣都没有!”说罢,转身去了浴间。
我愣愣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头居然因为他无情的否认而失落,我不是担心他会强迫我的吗?既然他保证了不会,我应该会开心的,可是我居然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揉揉太阳穴,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躺在床上,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那声音令我莫名烦躁,我翻了几个身,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过了多久,水流声停止了,我的心跳也险些停止,一动不动,我静静凝听着来自里头的细微的小动静,猜测着此刻他在做什么?想着想着,莫名就脸红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浴室的门打开了,我听到脚步声逐渐近了,忙闭上眼睛假装睡着,江慕舍先是坐在床头,沉静了好一会儿才掀被躺了进来,我感觉他躺的那块地方瞬间就凹下去了,我的身体微微向他身边滑过去少许,我的手臂挨到他的手臂,仿佛触电了一般,我连忙弹开,往床里头缩了缩身子,与他拉开距离。
尽管已经离得一臂远了,我依然能闻到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沐浴露的香气,很清淡很好闻,让人忍不住想要凑近闻得更仔细,心跳好快,这个该死的男人要跟我睡在一起是不是故意来诱惑我的?我闭上眼睛,慢慢调整自己的情绪。
就在我扶摇不定的时候,一只长臂伸了过来,探到我的颈下,然后将我整个人拉扯到他怀里,江慕舍侧转过身来,一瞬间就离我很近很近了,近得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轻轻喷拂在我的腮边、耳畔,我屏住呼吸,心跳又开始莫名加速,这样的近距离令我很不安,我挣扎着要退离他的怀抱,他的铁臂却搂得更紧,不让我动弹分毫,“别动!”他附在我耳畔说,“我好累。”他的声音透着深深的疲惫,一瞬间击垮了我防备的心。
江慕舍的另一只手轻轻搁放在我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宝宝有动静了吗?”他说话的时候唇会亲昵地碰触我的面颊,微微痒,如蜻蜓点水般的细吻。
我微微烫红了脸,明知道该排斥的,可是又可耻地想要靠得更近一点,“没有。”我轻轻回答,生怕打破这一小片刻的温馨。
“快五个月了吧?应该有胎动了,怎么会……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没关系啦,上个星期前我才查过,医生说宝宝很健康,胎动应该就在这几天。”我微微转过脸去,因为离得太近,我的唇轻轻擦过他的下巴,迅速拉开距离,心跳又乱了规律,有多久我们没有躺在一张床上?
江慕舍再次将我拉近,“不是叫你别乱动的吗?”贴近他,闻着独属于他醉人的气息,我好怕自己就此沉沦而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来,微微屏住呼吸,我很小心很小心地躺着,身体紧绷地像块木头。
“你很怕我吗?”江慕舍问。
怕吗?我怕他吗?是的,我怕他,怕他只用一点点温情就会击垮我心头好不容易筑起的那堵墙。
江慕舍没有等到我的回答,正要逼问,却突然浑身一震,我的身体也随之震动了下,我感觉到了!宝宝动了!就在江慕舍的掌心下,宝宝喜悦地动了!
我激动地差点落下泪来,与江慕舍四目相对时,我看到他也好开心激动的样子,有多久,我没有再看到他这张开心的笑脸?
我们就这样默默看着彼此,然后江慕舍用力将我揽入怀中,紧紧抱住,“染让……”他的声音微微沙哑,“我好开心。”他说,我可以听到他因激动而加速的心跳。
我也回抱了他,“我也好开心。”两个月的冷漠因为他一句开心,我激动地泪流满面。
江慕舍低头寻找我的唇,我主动仰起头,让他的吻更深入,闭上眼,让我就此沉沦在这一刻吧,抛开一切顾忌,丢弃理智,只爱这一刻,就这一刻!
他的吻慌乱而急切,像不懂亲吻的毛头小子般一阵啃咬,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像是发高烧了般,滚烫滚烫,可是他却没有继续,而是一点点吻干我的泪痕,然后将我拥紧在怀,他只是轻轻说了两个字,“睡吧。”大掌依然轻轻搁在我的肚子上。
只是那一夜,宝宝再也没有调皮,很安静。
而我,因为有江慕舍在身边,终于睡了一个好觉,就连早上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
刘婶对我的态度明显改变了,也许是她看到江慕舍跟我住在一起了,也许是江慕舍对她说了什么,总之,她再也没有对我言辞侮辱。
从那一晚起,江慕舍就睡到我的房间里来了,大家都很默契,没人提过去,没人提未来,每天都只是相拥而眠,我的气色越来越好,今天刚吃完早餐,打算去医院看看林哲辛,刘婶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一路上刘婶用各种含蓄的方式提醒我,现在不宜同房,我忍着笑,没有反驳她,其实有好几次江慕舍都有冲动,不过最终还是压制了下去,他是医生,应该知道现在这个阶段其实是可以同房的,只要稍微注意点就行,可是他没有,说明他还是尊重我的。
有一个多星期了,我没有来看林哲辛,跟陶静讲了一下我的情况,她也没怪我,只是让我注意休息,有时候我觉得她坚强得过头,一直是她在照顾林哲辛,几乎寸步不离。
刘婶替我打开房间的门,房中空无一人,我心想,他们应该是去复健室了,于是我和刘婶又赶去了复健室,可是那儿也没有人,我和刘婶对视一眼,奇怪,人哪里去了?
拨通陶静的电话,那头接起,声音冷淡,“是染让吗?”
“你们在哪儿呢?”我问,“今天怎么没有做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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