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记忆中没了那个人,可是在我的内心深处,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吗?
*
我默默地看着果果,总觉得心里缺失了一块,很空很难过,就在她说让我忘记的时候,我深刻地感觉到那块空了的缺口莫名抽痛了下,虽然她没有提那个人的名字,但是我隐约感觉到她说的那个人就是先前提到的林哲辛,他到底是我的什么人?朋友?爱人?还是亲人?“果果,他跟我是什么关系?”我下意识地追问,为何想到他的时候就觉得好心痛,好内疚?
果果伸手摸摸我瘦削的脸蛋,温柔地说,“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你们分手了。”
“我们分手了?为什么?”我急忙问。
这个问题似乎难住了果果,她有些闪烁其词,目光四顾下看到一份玉米糊糊,忙说,“染让,我们吃一点糊糊吧!”
我有些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臂,“为什么?我们为什么会分手?”我拼命回想,回想着我们为什么会分手?为什么会分手?是因为不再相爱了?还是因为性格不合?或者出现了第三者?到底为什么我们会分手?我拼命回想,突然觉得脑袋被一根麻针刺了一下,我抱住脑袋痛苦地蜷起身子,好痛!慢慢地,有无数根针在刺我的脑袋!
“啊……啊……痛……好痛啊……”我无助地呻吟着,不停揪扯着头发。
果果急得团团转,她忙跑到门口大叫,“护士!护士!病人情况不好了!”
我看到一抹白色的影子在我面前晃动着,接着手臂上便如蚊子咬了下,然后我脑袋里的针便越戳越轻,越戳越轻,我听到护士在叮嘱果果,“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否则病情一旦恶化,她就不只是间接性失忆,就会出现部分性失忆,最糟的情况是导致完全失忆,就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我是有意识的,可以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可是我说不出话,渐渐的,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如同白墙一般的空白,然后我的意识就跟着模糊了。
再醒来时,果果趴在我旁边睡着了,她真的是累坏了,睡得好香,口水都流老长,我心头微微一暖,轻轻笑了,知道她是真心待我好的姐妹,她希望我忘记,那自然是为我好的,如果那个人对我来说只有痛苦没有欢笑,还会让我身边人为我如此担心,那么,忘记就忘记吧。
微微动了动身子,想从床头柜上抽一张面纸替她擦擦口水,才动了一下下,窦果果便像装了弹簧似的跳起来,吓了我一跳,她红肿着瞌睡的眼迷蒙地盯着我,嘴角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染让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点?护士说给你加了营养液。”
我滴溜溜转一圈眼珠,的确感觉好多了,不再忽冷忽热的,鼻子畅通,头也不痛了,唯一觉得不适的就是身体疲乏,一点力气都没有,也许是饿坏了的缘故。
我挤出一丝笑容来,沙哑着嗓子说,“果果,我饿了。”
果果惊喜,“知道饿是好事!”忙张罗我吃粥,“你家大叔真是殷勤备至,虽然人未到,但是东西倒是来得齐全,没得话说,江慕舍也是,一大早就跑老远给你买礼记的早点,然后还趁着中午换班的时间跑回家亲自煲了你爱吃的冬瓜排骨汤,煲得可香了,害我口水流一地……”果果喋喋不休地说着,整个人兴奋地像个小跳蚤。
我看着她活蹦乱跳的样子,微微笑着,好羡慕她的热情好动,而我,就像一只快要歇菜的虾米,只剩下眼珠子还能动一动,目光跟随着她的背影转动,我突然问,“果果,他对我……重要吗?”
果果背对着我的身形微微僵硬住,她知道我口中的‘他’的谁,她有些迟疑地转过身来看着我,很是为难的样子,我忙说,“如果那是一段痛苦的时光,我宁愿忘记也不要再想起,只是我想知道……那个他,曾经对我很重要吗?”
窦果果强颜微笑了下,将手中的保温壶捧了过来,她在我身边轻轻坐了下来,打开杯盖,一股香气顿时弥绕在鼻端,我忍不住叹,“好香,一定也很好吃……”目光却执著地望着果果,期待她的答案,果果抬起头来看着我,目光很温和却也很坚定,她一字一句咬出,“不重要。”
我心头顿时就有点坠落的感觉,仿佛有什么在失去,神思微微恍惚,我又忍不住问,“那我对他重要吗?”满怀期待地看着果果,果果也看着我,眸光似有闪烁,却又有些某种坚定,她柔柔一笑说,“染让,如果你对他那么重要,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来看你?”
是啊,如果我对他重要,他怎么会不来看我?
我对他一定是不重要的吧?
我的心一直下坠,下坠,到不知名的深渊。
说好忘记,那就忘记吧。
我闭上眼睛,暗暗告诉自己,让一切重新开始吧……
可是,为什么在我想到重新开始时,心会那么痛,那么痛?
原来,就算没有了记忆,感觉还是没有褪色,在我的印象里,似乎有那么一个我很在乎很在乎的人,只是我看不清那人的脸,他始终那么模糊,那么不真切,仿佛是存活在我的梦境,我的幻想里。
有人轻敲了两下门,果果扬声问,“谁呀?”
“是我。”是江慕舍。
我认得他的声音,记得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如果他不是那个人,那两年前我跟江慕舍发生的一夜情算怎么回事?是背叛吗?还是那个时候,我和那个人并没有在一起?
我觉得头又开始痛了,忍不住双手抱住脑袋不停揉着,果果忙放下保温壶,用力摇晃着我的双肩,焦急地喊,“染让,不许想了!不许你再想了!再想下去只会越来越头痛!快别想了!别折磨自己了行吗?”果果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看我不停抓头发,忍不住心疼地将我抱住,“染让,你别这样,我求求你了,你别想了好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都告诉你……只要你别在这样折磨自己了好吗?”
好痛!好痛!
好像万蚁钻心一般!
我急促而慌乱的喘息着,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汗珠不停滚落下来。
“果果……果果……”我不停叫着果果的名字,“好难受……好难受……我……我停不下来……”我无法停止自己去想,越是拼命想看清那人的脸却越是看不清。
“染让,你别怕,我去找医生!”果果惊慌地站起身,就要冲出去。
我一把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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