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赋意达成心里所想,当然是高高兴兴地离开,不过高兴的前提是排除她那似悲似喜的情绪。不管怎么说,这与张月淑交集一战,她赢得极其漂亮,而且还不用她亲自动手,就可以达成一直以来的目标。
她的高兴,衬托了张月淑那惨淡的面容,以及那颗脆弱不堪的心。
张月淑本来以为杨家的这些小辈,完全能拿捏在自个手里。尽管出了杨毓意这么个个例,但她也有自信拿下杨毓意。可谁能想象,她活了那么久,居然硬生生地让那样卑微的存在给藐视、威胁!
如此丢脸的事,她都不好意思说出去,却必须得对底下人发号施令,以达其所愿。这股火气窝在胸口,憋得她差点背过气去!
“夫人,有何指令?”接收到张月淑传出去的信号,马上有人出现。恭敬地单膝跪地,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无比炙热的信服!
“去!把十五年前我交给你们的东西,完整地给我拿来。记得,不要惊动杨府的其他人。”由于出了杨赋意的这么一档子事,所以张月淑本能地对底下人再三告诫,生怕又出了别的漏子,不好收拾。
“属下明白。”来人一抱拳,点在胸口,立即飞身离开。
看到如此顺从听令的手下,张月淑心头的气终于舒缓了一些,面色亦好看不少。她抚了抚胸口,不由地幽幽思忖起遥远的天边儿。
不知道魁哥儿现在如何了,大概一切平安,万事顺利吧!
若是风月城那边的事能够成功,她何必需要继续呆在杨家做内应?留在杨家这些年,愣是没让她找到什么奇怪或是不对劲的地方。
都怪那死老太婆看得太紧,不肯告诉她真相。哪怕是她前些年当家,也找不到丝毫的蛛丝马迹,着实令人脑仁发胀,不得其意!
张月淑这边自以为无人察觉的布置,却没逃过毓意布下的眼线。
自从上次别有用心者把毓意和杨谦仁平编排在一起后。毓意便多长了个心眼。特地挑出几个风家守卫,命他们时刻注意着杨家的动静,方便她简单地掌握杨家。而且这些守卫在暗,杨家现在投靠她的人在明,所以杨家发生什么状况,她一般可以用最快的时间掌握。
听着底下人的汇报。毓意未表现出惊诧意外,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了几句,挥挥手让他们悄而无声地退下,并没有做其它必要性的吩咐。
其实说实话。张月淑和杨赋意联手,倒真是她不曾预料到的事,毕竟她明白杨赋意的心里是多么憎恨张月淑,而张月淑则是一贯看不起杨赋意。她之所以没有吃惊是因为她已经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
果然啊,应了那句老话:没有绝对的敌人,只有绝对的利益。
利益之下,暂时联手又何妨?有句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所谓的朋友!那么依照现在的形式,她们姑且算是朋友?
想到这儿,毓意突地笑出了声。敌对的两人,为了她成为朋友。究竟是她的荣幸,还是她的悲哀?这两个人,都是她名义上的亲人!
“小姐,雪又开始下了,您还要出去吗?”盛春见毓意又打算出门,想了一想还是软了嗓音劝道。“您匆匆来去,还没有把屋子里把凳子坐热呢!况且那些铺子,上午已经看过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我不去看铺子,只是心里有些发闷,想要出去走走。”毓意撑起把纸伞,扭头冲盛春笑语。她说完便不再理会盛春欲说还休的样子,赶紧踏步离开院子。一连串的脚印子落在白雪皑皑之上,清晰无比。
鹿皮红靴子踩着雪。发出吱呀吱呀声。霎时消弭了起先的那份沉重感,反倒多添了几分俏皮可爱。惹得欢乐染了眉梢,轻松不已。
挪开伞,伸出手,扬起头,屏住呼吸,去接那轻盈无双的雪花。
一片又一片,一片又一片……铺天盖地,绵延边际。
从天空凋谢,旋转着飘于掌心,精致的雪花形状不多时化为一滩沁凉的水,那么细腻得柔柔地触动内心。仿佛拼尽全力,小心翼翼地燃烧尽所有的美好,只为装点这儿银装素裹的世界,即使渺小如它。
有些像昙花,虽然仅能一现,却不辜负那份独特的雅致美丽。
不由思及,多年前在宫中,她在雪地一步一步,踏着往前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人影。兴许她和梁鸢的不解之缘,早在很久就结下了。
“多大的人儿?雪天出来也不记得拿个暖炉,尽想着玩雪了!”身后传来道清朗的男声,似要为冰天雪地增加几许温暖。人至之际,不忘往毓意的手里塞一个暖手的炉子,捂热了她冻得发红的指尖。
杨谦仁扶正了毓意故意偏移的伞,嘴上仍是嘟囔着念叨:“你可千万别打算借着生病的当口,故意扔下杨家那么多事给我做。要真是这样,别怪二哥没提醒你,就是你生病,也得把事物堆着留给你。”
毓意听着杨谦仁絮絮关心的话,心底奇异地滑过阵阵暖流。她的双眸登时变得流光溢彩,脸上的笑容怎么隐都隐不去:“二哥,你别说我了。我的身子哪有那么弱,上次的事情不过是意外。而且这些杨家的东西,本来就是你要做的。如今我颠颠地帮你,你不识好人心!”
因为上次毓意吹风生病的缘故,她仔细地在自己院子歇了几天,自然是把那些烂摊子一股脑地砸给了杨谦仁。后来她回去之后,杨谦仁担心天气冷她容易生病,总时不时地爱念上几句,谨防她再次生病。
表面上是记挂着忙碌的事,实际上是关切她的身体。所以这些话,她听得舒服,却少不了反驳上几句。拌嘴儿,无疑是增加感情。
毓意原本担心由于出了那件事,杨谦仁兴许会跟她疏远。可两个月下来,见杨谦仁一如往常照着兄长的责任爱护她。她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杨家的人骨子里并不是那么得冷漠,只是大环境如此而已。但同样不排除,杨谦仁是个彻彻底底的异类,流淌着正常人的血液!
“傻丫头,你在想什么呢?”杨谦仁见她走神,不禁沉下脸呵斥,“穿那么少,又站在风口,还玩着雪,你存心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
似曾相识的话音,引得毓意鼻头发涩。她假装无所谓地揉了揉鼻子,没好气地回应:“我哪里傻啦?二哥,你每次把那些东西交给我处理,我哪次不是处理得妥妥当当?那些精明的人,还总是夸我呢!”
“是,咱们的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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