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上灯光绚丽,舞者光芒四射,年轻人青春的热量使那个仲夏夜沸腾了。大幕拉开,我的工作同时宣告结束,以一个旁观者的角色看着台上的人尽情的展现自己,光影中的他们那么夺目,年轻的舞者都是跳跃在乐谱上的精灵,赏心、悦目。
“你做得很好哦”身边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哦,你吓死我了。你没有参加?”我看到甘明的一刹那有种惊喜,但是还是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没有啊,我才不喜欢那些扭来扭去的东西,走吧,这里太热了,紧张了半个月了,晚上这么凉快去走走去,我们美丽的校园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风景需要晚上去欣赏”他的笑因为灯光交错而变得诡异,透着诱惑的味道。
我在犹豫,这种邀请会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毕竟短信来往中我似乎隐晦的表达了点爱慕,难道他要和我说些什么吗,如果是失望的结果我该怎么应对,或者仅仅是一种同学间最普通的交流,一切都是我过于敏感的猜测。
“走吧,我很怕热”
他的话有种魔力,我乖乖的跟在他身后,慢慢的走在他的影子里,校园是真的很安静,感觉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但是只是走着不说话。
“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挺好的”我的心咚咚的跳,好在他不曾回头,我也始终走在他身后。
“可是我身边的人都说我不是个好人”
我低低的笑,笑这种说辞,笑一个男孩子在幽静的林荫道上和我说他二十岁的坏。
“特别是和我分手的女人们”
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对啊,我一厢情愿的想着我的生活里有了他,但是忘了他的生活中我该是怎样的位置,这是个可以轻易就犯下的错误,我们习惯按照自己的思路去理解爱情,总是忽略了它是两个人的事情。
“那你现在的女朋友呢?”其实我并不确定有这么一个人。
“你问哪个呢?”转过身的他依然让我看不清楚,我在他的阴影里,但是却把自己暴漏在灯光下。
“我知道你喜欢我,对吗?”他骄傲的口气让我很受伤,我感觉得到他的高高在上。窘迫的当下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手机的铃声突兀的响起,也许因为紧张,铃声从小变大,但是始终没法掏出来,此时我面前的男孩似笑非笑的插兜看着我的包包,“在夹层里!”手机轻而易举的被他拎了出来,我看着“妈妈”两个字显示在屏幕上。
父亲出了严重的车祸,家里怕我担心,一直到稳定了才给我打了这个电话。订票收拾行装,我以我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他们身边,父亲还没有做手术,医生建议保守治疗,但是结果就是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母亲需要处理与车祸有关的事情,社会关系的复杂让我措手不及,我看着她和各色人物周旋,心疼得无法形容。妈妈一直在我心中都是一副慈母的形象,她一直扮演着一个强者背后的人,我从来都不知道她居然也可以这般泼辣强势。当父亲的主治医生对我们描述了他的病情并解释了治疗方案,妈妈看着我第一次很郑重的征求了我的意见“悠悠,你希望爸爸以后跛脚吗,妈妈想听听你的意见”
“妈,我不知道”我不想的,但是我一个孩子怎么能替爸爸做决定,在我的世界里这个是不可能的。
“悠悠,如果今天没有妈妈,你就要自己决定爸爸的治疗方案了,你想一想如果你说不知道那么这个决定还谁能替你做?”
“可是,那是不会发生的对吗”我没法想象那种情况的出现,我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承担任何决定的后果。
“你要学着勇敢的承担,悠悠,爸爸妈妈不可能永远保护你,知道吗”
我靠在妈妈的怀抱里只剩下本能的哭泣,最后我在爸爸的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名字。今天想来也许我把自己都想得太娇气了,任性的只接受生活中美好的一面,故意忽略其他的。
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今天想起了好像就像昨天一样。我错过了公车,现在独自一个人走在寒冬的夜里,身上的寒冷已经食肉腐骨。我开始想念沙发的松软,想念牛奶的醇香,甚至想念许鹏冰的怀抱。眼睛被风吹得眼泪直流,两束冷光打在身上,随即喇叭声在我身后响起,我不知道声音是否可以传达情感,但是我分明听出了单调声音里面的情愫,急切的担心和默默的关怀。
我始终不敢回头,怕强光下我无法看清一切,至到大衣实实在在的接触到我,我听到了“回家”。
他的声音低缓,我像他所有的病人一样言听计从的跟着上了车。他默默的为我脱下外套“身上太冷了,我把暖风开大一点,待会太热了告诉我”脸上的泪遇到他干燥温暖的手,暧昧的味道弥散在渐渐暖起来的车里。
“你现在就像我第一次看到你的那样,好像一个流浪着的小猫,蜷缩着不敢靠近人,我就想,也许她需要我帮助她”。他的声音似乎就在我耳边,像妈妈哼唱的歌谣。猫,是啊,我就好像他因为寂寞而养的一只宠物。
“然后你就出现了,猫是认家不认人的动物,你始终还是一个人”我不是有意说话来伤害他,但是我很讨厌他把我形容成猫。
“猫会无尽的索取爱,然后把它们踩在脚下,不因为别人的付出而改变自己,多无情的动物”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怨恨,我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他那个美丽高贵的前妻……
松软的被子有阳光的味道,清早的牛奶和字条“没有发烧很好,说明身体在变好,以后注意,记得有需要可以用电话,遵医嘱”。我们交流的方式很有趣,现在人和人越来越习惯通过媒介交换信息,我们是贯彻的比较彻底的。我很感慨,他是不是也用这种口气给病人开处方。但是我躺在床上把昨天的情况想了一下,他昨天大夜班,没理由像天神一样降临在我身边啊。
第一次写文,大家多歪歪。小女子谢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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