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三部曲

    长河公司1993年9月28日的乔迁如期举行。喜气洋洋的乔迁实况转播，作者考虑在采用二度、三度文学创作的电视小说、电视剧等文学形式时再来安排。我们节省点篇幅，说故事的进展。

    首次下海，快速拿地。集中精力，酝酿造房。我们和长河房地产公司的朋友们一起来高兴一把！

    造什么房子？这是多么具有挑战和机会的人生一大乐事。造过房子的地球人都知道。造过小白楼、造过小银楼的都记忆犹新。这里只是快速定位，漕河泾33亩土地上要造的是用来出售的高层住宅商品房。

    为什么是高层住宅？这是根据上海市规划管理的相关规定和长河公司的从容选择。房地产商拿到地块，一般思路是在规划允许的情况下，造的越多越好，以降低楼板价（单位面积建筑平方米的土地价），有效增加建筑体量，这样可以多卖商品房。特殊思路好像是后来的事，就是不用拼命提高容积率（单位土地面积上建造建筑物的比例，例如一万平方米的土地建造一万平方米的建筑物，此时的容积率就是1），而是提高房屋设计的等级，优质优价，切实提高商品房的销售单价。这样，产量看似不高，利润却可以攀高。

    长河房地产公司拿到的土地，在漕河泾西岸，十八年前属于市区和郊区结合部，简称市郊结合部。读者如果是业内人士，一定有机会常常看到市规划局的关于地区规划的控制性规划详细图纸（现在多用彩色打印）。在这样的图纸上，对市郊结合部的规划土地上，经常会标注上“敏感地区”的字眼。漕河泾西岸33亩土地，在控详图纸上就是划进“敏感地区”的地块。现在敏感地区的标注颜色，一线、二线城市已经大同小异。作者注意到的是，敏感地区的颜色大多为浅色。上海当时大多采用一种浅黄色，以方便绘图人后来用其他深色可以轻而易举的覆盖它而不留痕迹。其他深色，可以是代表住宅的深黄色、可以是代表商住的深棕色、可以是代表商住办的深褐色，所以敏感地区，名副其实。非常敏感，可以这样，可以那样……这种浅黄色，说它是明黄色，一点不假；说它是小银楼大厅、走廊、办公室内的金黄色也不勉强。敏感地区，主要的含义是规划还没有确定土地的规划功能，是纯住宅、还是商住？是纯办公、还是商办？抑或是三者兼而有之的商住办？这就是长河房地产公司人快乐的源泉。我们有地啦，我们想造什么就造什么！敏感地区的规划容积率指标，住宅比商业和办公都要低一点，那个年代可以拿到的敏感地区高层住宅的容积率是3。5。回归普通买房人的思路，容积率0。2左右的是独栋别墅或双拼别墅；0。6左右的是联排和叠加别墅；1。6左右的是多层；2。5左右的是后来的小高层。像漕河泾西岸敏感地区33亩地的3。5，就是高层住宅。

    造哪一种类型的高层住宅？杨锦璋一剑封喉，先定层数——不能低于24层！上海人都说国际饭店是24层的，杨锦璋的理想就是要造超过国际饭店的房子。众人纷纷赞同。高度有了，平面却大有讲究。

    这个高层住宅的平面类型，弄得长河人冥思苦想。因为除了杨锦璋的楼中情人——国际饭店的理想高度，还有牛缘水的原则态度——我们的房子除了解决长白山医院住房难历史欠债，还要一套一套卖出去，所以起点要高。我说这个房型，起码十年不落后，如果做到二十年不落后，我的表态就是支持这种房型！

    凡事，有了高度、有了态度，马上就会有速度。长河房地产公司普桑的黑马北上南下、左突东进（根据地图排列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习惯叫法），在一个月内基本摸清了上海流行的高层住宅房型。这么快？对，有了调查房型的专职小组。小组配备了专岗兼职的驾驶员政工师郑功士。

    郑功士，男，1950年生，属虎，身高1。77米、体重87公斤。出生地上海，籍贯江苏扬州。高中文化，曾经业余学习声乐考取过上海市第一批歌手演出证。在小说中出场时任长白山医院后勤工会宣传委员。长相酷似歌星周华健。

    政工师郑功士，对人生需要考取的派司情有独钟。一声“乖乖龙地洞，我来炒大葱”就是他考派司前的序曲。郑功士引以为豪的几张派司这里可以稍作介绍。一张是黑色封面的上海市文化管理局颁发的《歌手演出证》。郑功士业余爱好唱歌，曾经拜过上海广播艺术团的男高音高老师学过正宗的意大利美声唱法的科学发声方法，后来在高老师的指点下，考取了上海市改革开放以来的第一批《歌手演出证》，业余可以到音乐茶座、咖啡厅吼几嗓子，不为挣钱，为个爱好，图个开心。再后来考取了政工师的派司。如果有工会师派司，郑功士肯定眼睛一闭，也会来上一句“乖乖龙地洞，再来炒大葱”！再后来郑功士考取了驾驶证。时代不同了，派司日益多。郑功士这会儿拿着这么多证，找到牛缘水，决心下海玩玩，看看还能考取些这个证、那个证的。人生炒大葱，从来乐融融。

    秦凌开玩笑，正想吃饭，有人买单！正想睡觉，有人送上枕头。正想出门，黑马驾到。

    十八年前，郑功士开着普桑黑马，带着三老——董越、卢山、秦凌，四条汉子，一月以来，马不停蹄。真像郑功士一路哼着的电视剧《西游记》主题歌——“你挑着担，我牵着马。迎来日出，送走晚霞……”考察高层住宅的房型，见识增长，艳遇多多，过程这里就忍痛割爱啦，以后听生活原型们自己摆龙门阵吧。小说只能按照叙事需要遵循的辩证逻辑和形式逻辑，把流行的高层房型不厌其烦的罗列一遍。尊重设计者、施工者和居住者，也许可以引起众人美好的串串回忆和激动点滴……

    建一公司在曲阳地区施工的大进深长板式（又叫大板式）矩形平面的住宅，起步较早。设计简单，施工方便，外墙涂料，造价便宜。这种高层住宅，是多层住宅兵营式平面的历史性加高拷贝。物理寿命正当青壮年。

    建二公司在四平路天宝路建造的天宝公寓，主要是解决建工系统内科级以上干部队伍里的无房户。根据地形和户型比的要求，采用了十字形的对称平面设计。每一标准层可以居住十户人家。但是这十户人家，每一层就有两户是朝北的，全朝正北。

    建三公司在杨浦区建造的Y型平面住宅，通风采光面充足，后来被许多地区模仿。

    建四公司在大连路建造的点状高层振新公寓，每层六户，小户型在前、中户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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