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三部曲

    1993年，三月的春天。长白山医院的上上下下，唱起了解决住房难历史欠债的“春天的故事”。

    在“小白楼”召开的第三次恳谈会上，一院之长宣玉壶提高嗓门宣布：长白山医院力争在五年内解决医院职工住房难的历史欠债！这将比按部就班的原定计划提前一半的时间！为了完成这一重大的历史任务，我们将齐头并进全面推出上中下三策来完善我们的举措。

    有读者问，牛缘水的计划不是三年解决吗？这就是医院管家和总务管家的能级区别。一院之长对于这么重大的历史欠债问题，表态一定是全盘考虑，慎之又慎，留有余地。你想想，牛缘水他们的创业，有医院院长大力支持不错，但是下海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啊。院长此时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一年以后，也就是到1994年底，是骡子是马，已经遛了一年了，如果缘水他们失败，还是请他们回来，处长、科长的位子完璧归赵、原封不动。如果三产搞房地产有进展，那就继续干。部下是愿赌服输，我可要周全安排，进退自如。再说啦，院部要求五年，也不是把宝全部压在创办医院三产的上头，除了这上策，还有中策和下策。公开宣布五年解决，有利充分调动部下的主观能动性，鼓励他们跳一跳，摘桃子。

    经过哲人指导的情况明、方法对、决心大的长白山医院百年历史上的第一个由正院长连续三次主持召开的非医务、非教学、非科研主题的会议——长白山医院解决员工“住房难”恳谈会，于是成为长白山医院院志上记录的空前绝后的历史性会议。

    空前绝后？毫不夸张。因为《地产三部曲》开写是2010年，长白山医院已经用不着再召开这样的历史性会议。长白山医院已经如期解决了住房难的历史欠债；长白山医院以后的住房问题已经纳入以市场化为主导的长治久安的机制，没有必要来召开这样重量级的会议了。

    长白山医院一院之长的空前绝后的会议，使作者想起了小说在开头部分的说辞，有空会来介绍宣玉壶院长的画集。因为在全国乃至全世界，是否有这样的医学专家基本上在十年可以出版一本颇具专业水平的画集？这里虽然不敢轻易说一句空前绝后，那没什么意思。但是这个念头曾经一闪而过，纪实畅想，似不为过。

    请看一院之长的第一本画集《宣玉壶风景写生画》，1992年出版的。画集由专业画家和评论家作序，专业美术出版社出版，印制了精装本和简装本两种版本。在“小白楼”看到的是精装本。够牛吧？这一回说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来找找看，这本精美的画集里有没有牛。

    哎，你看！有啦——双牛图。是宣玉壶在大学毕业后回家探亲小住时，在老家江南水乡青浦朱家角镇所画的一幅钢笔速写的田园风光：浓淡相宜的色块组成的树木参差不齐，寥寥几笔的云朵倒映在水平如镜的水田里，田埂边点线面恰到好处的洒脱运用——两只有着弯弯犄角的水牛，一大一小，清晰可见。钢笔速写，简单易行。外行看实物，两只牛，虽然在图中所占面积很少，但确是此图点题之物。这和后来的名家的双桥图、双马图、双猫图、双驴图……有很大的不同。艺术创作，贵在独到。双牛图是否空前绝后，宣玉壶画集是否空前绝后，留待三人小组年老以后慢慢考证。

    双牛图，显然寄托了宣玉壶对家乡江南水乡的美好情感。是在回忆梦魂萦绕的父母之辈的舔犊之情？是在抒发自己十年寒窗学成悬壶济世之术，可以报效国家、服务社会的初生牛犊之情？是在感叹虽然外面的世界真精彩、家乡那个水牛仍然可爱？我们尽可以畅想几番。

    今日的牛缘水、杨锦璋们再见双牛图，一来感叹一院之长的追求艺术之锲而不舍，二来赞叹一院之长为现在江南水乡越来越少的水牛立此存照，三来由图及己、联想自己。

    牛缘水学的是改革开放年代的经济理论，他的联想关键词是“一、二、三”。为了解决一个历史欠债，我们团队的第一代创业者根据历史必然性的要求做出了两个历史性的零的突破，符合改革开放总设计师*的理论的“三个有利于”的判断标准。

    一个历史欠债。读者已经很清楚。百年老院长白山医院职工住房难的历史欠债。到了1993年，需要解决的住房难欠债名单是三百人。长长的、令人心揪的名单……

    两个历史性的零的突破。一个是在长白山医院历史上（后来查明在卫生部国资办的所辖全民所有制医院体系中历史上也是第一个哦）第一个创办了全民所有制性质的房地产公司。一个是在长白山医院历史上第一次以独立核算、自主经营的方式为医院提供了以成本价供应的商品房。商品房成本价的含义，读者可以看一下好算盘蔡妩的工作手册记录。

    三个有利于。长白山创办三产不稀奇，当时上海医院办三产已经是相当的普及。可贵的是长白山三产中有房地产公司。这一创举，有利于提高长白山医院的综合实力，有利于提高长白山医院和卫生部、卫生局所属双重领导下的三级甲等医院商品房的生产力水平，有利于提高长白山人的居住生活水平。

    杨锦璋是看准时机、赢取人生的上海的喝酒男人中的市级模子玩家。他联想的是——我的手里造过不少比国际饭店还高的医院新大楼了，这是小菜一碟，算不了什么。我们团队投资建造的超过国际饭店高度和体量的接二连三的商品房已经岿然不动、高高矗立在上海滩的黄金地段上，被上海原点上的人民广场人民大道100号上海城市规划展示馆收入版图缩微模型，也算得上流芳百世。上海的高层建筑不计其数（三人小组考证是五千多栋），我们玩的就这么几栋，世人有点印象就可以了。我们做房地产，做商品房，正宗初生牛犊不怕虎，*，千金散尽还复来，怕什么？大不了，输光了，还是回到医院做我的基建科长！院长讲话可是从来算话的。

    至于为什么牛缘水的两个零的突破可以合理存在到现在？作者的解释可能无济于事。试着说说，小说嘛，小说一回。

    天时地利人和说。天时，长白山、天目山、五台山、五指山……都有。政策楼市，概莫能外。机会均等，山山可登。地利，住在徐汇？徐汇在20世纪90年代之初领跑上海楼市？徐汇也有不少三级甲等医院。为什么独独长白山一枝独秀？为什么长白山人下山出海赛龙舟？按照天时地利人和说，只能看中人和。有全国闻名的医学专家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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