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产三部曲

东海朝阳嘛。牛缘水被东海农场场部作为得力干部派往朝阳农场五七连队担任第一任创业的大队长。千锤百炼，千辛万苦，直到后来的后来，顶替在长白山医院后勤工作的父亲，这才回到父母的身边，进入长白山医院后勤工作。

    在上海医院呆过的人都知道，都说食堂难办、众口难调，医院的食堂更难办。你想想，价廉物美是第一条，注重营养是第二条，随叫随到很难办到。这医院里，可是讲究营养甚至研究著述营养的专家、学者、教授此起彼伏啊……这医院里，可是急诊门诊、治病救人、开刀手术哪有什么时间规律啊……可是的可是？

    可是，这些根本难不倒从农场创业连队历经磨难出来的一把手牛缘水。牛缘水当时在上海农场局系统连年获评先进个人的秘诀，就是自己在基层当这个几百号人“家”的一项基本原则“先生活、后生产”。不管你上面怎么说、怎么管，民以食为天，我这个连长大队长、一把手，就是要先把全体员工的生活安排好再谈生产，豁出去也要让五七连队的几百号人吃饱吃好……话说回来，但是——连年在主席台上的先进个人交流心得体会的发言稿由连队笔杆子去写、根据场部要求去改，他到时候照本宣科、一读了事、应付交差。回到连队里，他还是照自己的一项基本原则办事——老祖宗说的，民以食为天，我当家的地方，就是“先生活、后生产”。现在那些农场的老兄弟姐妹碰头，都喋喋不休的讲起当年牛缘水顶着压力，精心抓好“三养”（养猪、养鸡、养鱼）的精彩华彩片段——想个当初，五七连队才开张……。看把几位乐的，唱起了当年自己年年月月改词填词、常唱常新乐此不彼的现代京剧《沙家浜》胡司令的唱段。几位开玩笑说，胡司令的忠义救国军的哲学是“有奶就是娘”，我们的五七连队的口号是“给我们吃饱吃好的就是好队长”。

    在那个不知道营养过剩为何物的年代，农场里其他连队的员工都是摩肩接踵的从家里带炒麦粉（炒熟的面粉）适时充饥，满足青春期的身体对卡路里的刚性需求；带父母亲在孩子们临行之前的那个晚上亲手炒制的填充料大同小异、因人而异（家庭条件好一点的多放些肉哦）的辣酱、还有可以不用冰箱（那时压根没有）可以储存N天的咸带鱼、榨菜、萧山萝卜干炒毛豆子，打打牙祭、略解对城里亲人的相思之情。但是，在牛缘水的五七连队，这种景象大大改观。这么说吧，五七连队，一年三熟制的三个农忙完毕放假时，整个连队就像现在黄金周过节一样的开心！发鸡、发猪肉、发鱼，每个人按人头（不按官职和贡献大小）大包小包的往城里带，成为那时吸引兄弟连队、一路上换乘长途汽车上所有乘客、进弄堂以后进家门以前左邻右舍齐刷刷目光（就是有点像现在的回头率）的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朝阳农场五七连队的人放假了！你想想，在那个物资匮乏的一年又一年里，过年发条<。)#)))≦（鱼、这条是在网上捉来的），全市人民只能凭票！鸡蛋凭卡供应，不够吃，脑子活络的就搞小农经济，用香烟票换鸡蛋吃……反正那时候的七零届、七二届、七三届……来到五七连队都是开开心心分配来、开开心心上调走的。

    牛缘水拿到自己的那份“三养”牌产品（后来还有羊、鸭子、兔子、豚鼠等等一切当时可以在广阔田地里饲养、茁壮成长的可食动物），总是不忘给中学同学杨锦珅家匀出一点送去，给杨家常添一份温馨的快乐和实实在在的下酒菜。阿珅从江西插队的地方则是带回江西贡桔等特产作为回礼给牛家。

    牛缘水办医院食堂可谓得天独厚，他不要再管什么三熟制三三得九、二熟制二五一十；也不要像在五七连队时上管天文地理、中管眼泪鼻涕、下管鸡毛蒜皮、整日忙得脚不着地。他只要把医院食堂办好就可以了，这对他来说太简单了！真个是：会者不难，难者不会呀。价廉物美？把好采购关，多去各大农场进货！注重营养？录用营养师开每周菜单（过去只有为住院病人服务的厨房——营养室才可以配备营养师）！随叫随到？模仿医院各级医生的一唤二唤值班方法，员工食堂破天荒有24小时轮班当厨的一唤厨师和在医院值班睡觉、无事睡觉、有事随叫随到的二唤厨师！

    如果五七连队的过节是农忙放假以前，那么长白山医院的过节就是每年和一号有关的一些日子，这可是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两个文明共享的的节日！像什么一月一号、五月一号、六月一号、八月一号、十月一号（那时候不知道情人节、父亲节、母亲节，否则还要发的多些、牛缘水肯定会在情人节给员工发南汇鲜花港的玫瑰花的……）。到食堂里领东西！就是节日开始的信号和口号。出钱的是医院院长掌管的院长基金、工会主席掌管的部分福利基金，再加上牛缘水精打细算节省下来的食堂伙食尾子（谁出多少一院之长说保密、反正也不是读者关心的房地产数据，这里就用马赛克隐去了），千方百计找理由给长白山医院员工按人头发东西——“三养”牌农副产品。反正医院员工一分钱也不要拿出来的，多牛？

    真牛！牛缘水所经手操办的长白山医院食堂，书写了长白山医院百年历史上的新篇章：连续五年被评为上海市卫生局系统先进集体、连续三年被评为为国家卫生部系统的先进集体。先进个人呢，都叫牛缘水一次又一次的婉言谢绝了——这份荣誉是集体的，先进个人就多多让给医院第一线的医生护士吧，我们到底是医院啊。后来牛缘水当了总务处副处长，又把长白山医院建设成了全国医务系统连续十年的绿化先进单位。

    说了农场、去了食堂、看了奖状……谈谈住房、看看梦想吧。侯捷部长说的——小康不小康，关键看住房。牛缘水的住房梦想和杨锦璋有所不同，他计划要在退休以前回到南汇芦潮港家中，在老宅基地翻建一栋符合潮流的别墅。为了与生俱来的亲水缘分，在别墅的配套设施里一定要放上一个游泳池，一年四季放进清澈见底的水。这个梦想，在上海市卫生局安排各大医院分房小组组长去广东省东莞市长安镇专题考察、开拓思路后更加有底了。

    牛缘水在长安镇看到，在中国大陆响起“春天的故事”美妙旋律以后先行一步的地方，连这么小的一个普通农村集镇，都建造起了可以进行游泳和跳水项目国际比赛的跳台、五十米以及二十五米的标准泳池。这放在小平同志南巡讲话以前怎么可能呢？这个，真的没有，没有想到。让中国人可以想，敢想的正是*。牛缘水梦想在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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