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夏东篱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往夏丞相处奔去,周围的一众家丁奴仆们亦是心境慌张,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
夏东篱抱着倒在地上的夏丞相,哭的肝肠寸断,抖着嗓子一声声唤着“爹爹”,悔的肠子都青了,开口尖声道:“还不赶紧请郎中!”
其实,郎中身边不就有一个么?
麦冬藏拨了人群,厉声道:“别围着!散开些!让病人通风一下。”
麦冬藏口中连下几个命令,也不含糊,翻了下夏丞相的眼皮,沉下心静静的诊脉。
夏东篱怀抱着自家老爹,可怜巴巴的望着麦冬藏,希望她能再一次妙手回春。
“没大碍,你且放心。”
夏东篱瞬间舒了口气,两滴泪水直滴在父亲的老脸上,抖着嗓子喃喃道:“爹,你醒醒,没事的啊,你若是不想看见我这不孝子,您就稍微眯一会儿……”
夏丞相这一晕,抓捕麦冬藏的正经事便被耽搁了,此次任务没了指导者,其他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就这么算了,还是继续进行?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夏东篱一颗心全系在他老爹身上,此时见众家丁无所事事的站在旁边,忍不住一声厉喝:“你们这帮混账奴才!还干站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把你们老爷抬进房间!”
一众人赶紧上前去抬人,但仍有个别不忘本职的奴才小声问:“那还抓人么?”
夏东篱一脚飞踢上去,骂道:“混账玩意儿!分不清头青蛋肿!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连你家少爷的话都敢忤逆,若是我爹有个好歹,定让你陪葬!”
这帮人哪里见过夏东篱这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又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再不敢多事,手脚麻利的将夏丞相抬起来,急慌慌的走了。
麦冬藏在一旁也是看的有些发愣,就发愣的这点功夫,手里被塞进去一件物什,低头一瞧,正是一根上好的东陵白玉簪,又听夏东篱低语道:“实在没法帮你了,你且趁机逃出去,我再想法子帮你。你若是想回燕州城,便拿了这簪子去找……”说到此处,不禁一顿,接着说道:“可以去找监军孟南山,他见了这簪子,自然明白。”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在一瞬间,出现在夏东篱脑海里的竟然是孟南山,这唯一一个可以信任托付的人。
其实,以两人现在的关系来看,虽达不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但也有了隔阂,若要论起来,此刻与九皇子的关系要比孟南山的好上数倍,可是,夏东篱自己也不知为何不托付给九皇子,而是找上了孟南山。
麦冬藏熟记于心,知道此时情况紧急,也不罗嗦,转身悄然离开。
夏东篱暂时了却一桩心事,又实在忧心自家老爹,也来不及离别伤感,立刻向夏丞相的寝室奔去。
夏东篱刚跑到门口,就被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夏夫人给揪住了耳朵,夏夫人耳提面命,哭骂道:“你这混帐,刚刚回家就把你爹气成这样!你非得闹到家破人亡才甘心吗?”
夏东篱虽然吃痛,但不敢辩驳半句,此刻哽着嗓子问道:“娘,我爹他还好吧?”
“好什么?!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若是你爹有个好歹,你瞧我……”啜泣两声,松了耳朵,打了夏东篱一把,恨道:“你这不孝子!”
骂完,又嘤嘤戚戚的痛哭起来。
夏东篱心里悔痛万分,怎么自己这么糊涂,把事情弄到这番境地!
屋里头有人喊道:“老爷醒了!”
夏东篱连忙扶了夏夫人走进去。
夏丞相躺在床上,夏夫人坐在床头,夏东篱跪在床前,其他一众人皆知趣的退到门外。
夏夫人扶着夏丞相喝了口水,夏丞相这才好些,有力气开口说话了。
“老秦。”
“老奴在。”
“我头晕的厉害,让这些人散了,清静些。让这逆子在外间跪着,我瞧着生气。不许有人求情,扶夫人回去休息。”吩咐完,倒头躺下。
夏东篱一番请罪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乖觉的跪到外间去了。
秦管家是夏府的老人了,经过几十年的千锤百炼,已经修炼成夏丞相肚子里的蛔虫,平日里夏丞相一个眼神手势,秦管家都能心领神会。此刻,听到自家老爷话中有话,自然知道这番吩咐不过是借了休息的由头,打发人出去,制造一个无人偷听的环境罢了。
更何况麦冬藏溜走,发生这么大的纰漏,自家老爷怎么还能睡得着?
此时,人都走干净了,夏丞相也不装了,重新坐起身子,看着外头跪着的自家傻儿子,沉声道:“逆子,过来!”
夏东篱忙不迭的奔过去,问道:“爹,可是要喝水?我这就去倒。”
“哼,谁让你此时做好人?过来坐在这儿,陪爹说说话。”
夏东篱倒水的脚步一顿,简直要怀疑自个听错了,这……这态度变化也忒大了些,委实让人摸不著头脑。
夏丞相看见自家儿子木愣愣的样子,忍不住一叹,道:“你我父子多日未见,你便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夏东篱揉了揉鼻子,闷声喊了声爹,别扭了半天,道:“爹,那个……冬藏她……”
夏丞相脸上一寒,夏东篱吓得不敢出声了。
夏丞相沉默片刻,问道:“你当真这么喜欢她?”
夏东篱心中回转了几遭,觉得这个问题是在不容易回答,若是说喜欢,委实有些违心;若是说不喜欢,指不定麦冬藏小命不保;故而,只能违心道:“嗯。”
夏丞相再次沉默片刻,开口问道:“最近京城有件事被传得沸沸扬扬,你可知晓?”
“唔?什么事?”
夏丞相一双睿智的眼睛直视夏东篱,问道:“传闻中说你那次跟着九皇子去米沛郡……同龙吟寺中的一位男香客,有些……不寻常的关系?”
夏东篱身子一抖,睫毛颤了颤,眼神飘忽几下,垂下脑袋,闷声道:“爹,你别听别人浑说……”
夏丞相哪里还听得进去夏东篱的狡辩,此刻,一颗心沉到谷底,果然不是空穴来风,自家儿子果真染上了龙阳之癖。
夏丞相积累多日的怒火终于爆发,喝道:“逆子!还敢狡辩,蒙骗老夫!还不跪下!”
夏东篱再次跪下,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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