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身父亲
麦冬藏自悔失言,尴尬的笑了两声,不再多言。
夏东篱强按住上前凑人的冲动,深吸一口气,道:“爷以前确实荒唐过,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啊哈哈……咳咳,咄!瞧你刚才的说话艺术,还指不定要得罪多少人,以我看,你还是好生在我家住下,有我在,自然能抱你周全。”
夏东篱说的认真,麦冬藏同样认真的回望着夏东篱,过了半天,低低的问道:“你方才所说的都是真心话?”
“那是自然。”
麦冬藏低头莞尔一笑,道:“你我相识不过半个月,何至于让你如此巴心巴肺的?”
夏东篱眉头皱下,道:“你这人平日里也不错,只是性情有些古怪,有时候疑心也忒重了些。你我同是天涯沦落人,此刻有幸能相识,自然要彼此依托,哪里来的这么多疑心?有时候,对一个人好,是并不需要太多理由的。”
麦冬藏眼睛热了热,将头扭到一边,吸了一口气,道:“我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我觉得这句话很对。所以,你能这般对我,我亦然要这般对你。你说是也不是?”
“嗯,你我相互扶持,互相照应,自然是很对。”
麦冬藏对着天际的云彩发了一阵呆,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问道:“此番出战羌鹘的决议,好像是夏丞相的主张?”
夏东篱挠了挠头,道:“我爹这次难得一见的是主战派,嘿嘿,还是我在一旁挑唆的,嘿嘿……”
麦冬藏略愣了下,道:“如此一来,我更应该走了。”
“啊?”
“夏东篱,你可知我亲身父亲是谁?”
“嗯?”
“他叫麦斯勒。固然我并不想认他这个爹,但我身上确实是流着他的血,血缘至亲,这一点是永远无法改变的。”
“呃……那个麦斯勒是谁?”夏东篱这句小声的提问彻底打散了麦冬藏的伤感情怀。
麦冬藏默了默,回头问道:“你当真没听说过他的名讳?”
“呃……恕在下孤陋寡闻。”
“嗬!麦斯勒啊,大名鼎鼎的麦斯勒啊,羌鹘二汗的心腹,哈亚达族人人敬仰的军师——麦斯勒。”
夏东篱猛然想起麦斯勒究竟是谁了,当初苏子函截获的情报,赛古拉垂涎白家小哥的那份信函,不正是出自这位麦斯勒之手么。
夏东篱整个人都凌乱了,这这这……这到底唱的哪出精彩绝伦的折子戏哟~~~
麦冬藏孤零零立在那儿,孑然一身,茕茕孑立,周围繁花似锦,团团红紫喧嚣热闹的盛开着,麦冬藏立在花团锦簇中,一袭白衣像是浸染了寂寞的残雪,孤寒清绝。
这样强烈的发差,愈发显得麦冬藏令人心疼。
夏东篱心中酸涩,他一直知道麦冬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令人心酸的故事。麦冬藏表面上时而大大咧咧,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似的;时而又斤斤计较、小肚心肠,有时候更是在背后下黑手。内心深处筑了一道高高的城墙,时时提防、日日存疑。这么矛盾又反复无常的性子,也不知是经历过什么才养成的。
如今,麦冬藏悄悄将心门打开一条门缝,夏东篱有幸窥见一点缘由。
父亲身居高位,而女儿却孤身一人、靠行医为生。这般景象,左不过是个陈世美的故事。也难怪麦冬藏方才说“我不想认他这个爹”。
夏东篱上前握住麦冬藏的肩头,仿佛有意传给她一些力量,轻声道:“你莫要难过了,你若觉得孤单无靠,便可当我是你哥哥,以后便由我来照顾你。”
麦冬藏轻转眼眸,轻笑一下,道:“这种干哥哥、干妹妹的最暧昧了,我觉得腻歪。况且,你不是女的么?”
“咳咳,若你愿意,也可以将我看做你的闺蜜。”
麦冬藏呵呵一笑,道:“果真这样的话,借用你方才说的话,从此后,我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嗯,正是此理。”
麦冬藏笑了下,悠悠道:“那么,我更应该离开了。”
夏东篱刚想开口相劝,被麦冬藏阻止了,但听她认真道:“如今,你也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了,便不得不为你父亲考虑了。若我仍是住在这里,若被人发现了,指不定被栽赃上叛国通敌的罪名。所以,不仅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你们整个家族,我必须离开,并且,从此后,与你再无瓜葛。你也须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形容,以避免给家里带来麻烦。”
夏东篱心里一惊,似乎没想到这一层。果然是被人保护的太厉害了,少了机警,没有见微知著的本事。
麦冬藏深深望了夏东篱一眼,道了声“珍重”,转身便要离开。
夏东篱伸手抓住麦冬藏的胳膊,急声道:“你不能走!”
也不过火光电石之间,夏东篱突然想起一遭很重要的事,此时,一颗心慌的扑通乱跳,压低声音道:“我……我估计,你此刻大概是走不出了。”
麦冬藏惊的回头,疑惑的望着他。
夏东篱涩涩的开口道:“我爹此刻大概已经知晓你的身份了……”
“什么?”麦冬藏惊恐道。
夏东篱苦笑一声,道:“我爹他为官作宰40年,你当他是吃素的么?”
“你……你的意思是?”麦冬藏抖着嗓子问。
“我虽然有写信回家,但只是报个平安罢了,从未提过你半句,更不要说你孤身一人、行医坐诊之事了。但是,这些事情我爹娘皆都知晓,想来是有意打听过了。你我相识不过半月,他们便对一切了如指掌……这个,你的真实身份怕是也已经知晓了罢……”
麦冬藏身子一抖,哆嗦着嘴唇,道:“若你爹真的知道了,那我……”
“你莫怕……”
麦冬藏猛然抬头,眼里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强烈生机,问道:“若是你爹没有发现……啊!趁他没发现,我得赶紧离开……”
说着,便要跑路。
夏东篱一把将其拽住,道:“你此刻出去,肯定会莫名其妙的死在外头的!稍安勿躁,让我想想法子。”
麦冬藏惊恐的泪水涟涟,叫声道:“你能有什么办法?都怪你,硬把我帮来,若我不来京城,我才不用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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