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江彬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韩敬儒,止住了他撞向桌面的去势。
韩敬儒被他的大手一扯,“滴溜溜”在原地转了个圈子,却是神色恍惚的站在当场摇了摇身躯。韩敬儒那张脸上带着委曲、恐惧,很有些梨花带雨的劲儿。
若不是心里有事,江彬只怕早就迫不及待的再次伸出咸猪手了。不过,现在最重要的,除了要了解,别业里挟持人质事件韩敬儒是不是知晓,还要了解这二个大男人昨天晚上干了什么,显然,后者现在成了重点。
“尚文,怎么回事?”江彬阴沉着脸,扫视匍匐在脚下的金道枬,问的却是韩敬儒。
还晕头转向的韩敬儒闻得此言,却是一脸悲愤的向屋外冲去,大有老子不活了的架势。屋外众人都是惊惧的把他拦下来,韩敬儒一幅不依不饶,冲不出去就自杀的颠疯样,眼看冲不出屋去,又拨开众人跑回屋中,一把自桌面上抽起那把锋利的匕首。匕首看来是太锋利了,大理石的台面在这把匕首下就跟块豆腐似的,随他插拔。韩敬儒翻转手腕将匕首戳向自己的心口,屋里屋外的人都是一阵惊呼。
站在一旁的江彬白眼向天,只一抬手,就不费吹灰之力夺下了那把匕首,随手甩在地下。“够了!”
他的虎威拿出来,全场一片寂静。
“你,说说倒底是怎么回事?”江彬瞪着韩敬儒。
韩敬儒低着头,赌着气道:“我……没脸说。”
“你说。”
这话当然是说向金道枬的,可等了半晌还是没有人回话。江彬又把视线转到还跪在地下的金道枬,却见他直勾勾的盯着双腿间的地下,刚被江彬钉住的匕首。又是直没入柄,这把匕首可是快到家了。他这样子,江彬立时觉得全身无力。看这屋子里和这两个人的状态,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这两个人昨天晚上只怕是一个天雷一个地火,勾搭到一处后韩敬儒又反悔了。所以才会有这一片狼籍。刚才看金道枬被缚着睡在外间的罗汉榻上。就知道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虽然金道枬的武力在韩敬儒之上,但也不要小看一个手持利忍,疯狂保卫自己贞洁的文弱书生的能量!
江彬松了一口气,如此看来。昨天晚上别业的事与韩敬儒无关,那这件事处理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你们之间丢人的事我不想多说。”江彬一拂袖,对地下的金道枬怒道:“你才来我府里没多久。想来也是该让你知道知道,江爷手里的家法了。来人!”他扬声对叫来的家奴道:“让金道小爷也尝尝江府的鞭子!”
家奴应了一声,拖起地下的金道枬便向后院走去。遥遥的传来金道枬声嘶力竭的求饶声。
江彬冷眼扫了一记还傻站在屋外的众人,锦衣守备最先反映过来,带头脚底抹油,一走了之。其它人一看情势不好,也都悄没声息的溜了个干净。一时间,屋里只剩了江彬和韩敬儒两个人。
江彬凝眉不语,转着韩敬儒打转。
韩敬儒则安静的站在当场。脸色惨白,身子在宽大未系带的中衣下瑟瑟发抖。
“告诉我。你是在为昨天晚上你犯下的滔天大罪兴奋,还是在为你心爱的小情儿正在受到处罚而担心?”
“我没有!是金道把我骗到他房里的,我……我没答应他任何事情。”韩敬儒说得悲愤,表情自怜。
江彬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伸手扯开韩敬儒的领口,看到他白皙的脖颈间,有一道淡红的伤口。看来,昨天韩敬儒对金道有一番抵死不从的壮烈。也不知,这道伤口是不是那把利可断玉的匕首造成的,若真是,昨晚还真是凶险。如此说来,昨晚别业的事真的与韩敬儒无关。想到这里,江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金道生出了小心思,这些事就好处理多了。
他贴近韩敬儒,轻声道:“行啦,他年纪小不懂事,一会儿你还是过去看看他吧,毕竟也是因为你挨了到府后的第一顿打嘛!”
韩敬儒拧头不语。
江彬轻笑着推了他一把:“行啦,这打你以前也受过,难捱的。”
韩敬儒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下头。
江彬拍拍手走了出去,韩敬儒看着他的背影,“倏”的松了一大口气。再听了后院的惨叫,他手忙脚乱的穿好外衣,向后院奔去。
江彬有些懊怒的冲到前院,揪住守备,低声道:“别业那边的事还要抓紧,派人出去全城搜捕,加派人手在各驿站。那个老太婆受过极重的伤,全靠我用一种带毒的药物控制她的伤情。如此七年,那伤要不了她的命,药却会蚕食掉她,以她身体的情况,就算是昨天半夜出逃的,今天也走不了多远。”
守备应声而去。
江彬站在院子里,盯着院子里的前一天还光秃秃的玉兰树上,拱出的一个个包裹得严密的嫩芽。什么时候,春天竟然来了,万物都蠢蠢欲动了吗?
“啊,你轻点行不行呀!”金道枬趴在一张光秃秃的没有席子的罗汉榻上叫痛。
韩敬儒俯身躬腰,手持一条棉纱沾着药水为他敷药,“行啦,我能帮你上药已经很对得起你了,还不知足?”
“你这人可真是卸了磨就杀驴,枉我拼了这半条命那天早上陪你演一场大戏……唉哟!”金道枬扭头对他怒叫,却因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你要是被人挥着沾了盐水的牛皮鞭抽上三十记,你老早就驾鹤西游去了,到时我可不会像你这么无情,我肯定会给你烧三柱香的!”
“行啦,我先谢谢你,等我死的那天,你可一定得烧啊!话说回来了,那可都是当年的老黄牛,头层皮子浸油十天十夜后编的,真皮的享受,你以为谁都能享用的呀。”
“你说,咱俩有奸情,凭什么他就只打我不打你呢?”金道枬想想就义愤填膺,“早知道会被打,我就不帮你了,还以为凭我的演技会轻松过关呢!”
“你以为江大人是吃素的?”韩敬儒替他包裹上最后一道棉纱,在水盆架上洗手,“就算是到现在,他一定也不相信我们编造的昨天晚上的绯闻。”
“也就是说,我这顿打算是白捱啦!”金道枬又开始哀嚎。
“你小点声吧!我能来给你上药,就已经是不明智之举了。你见过谁会这么快原谅要非礼他的人呢?可我又实在不放心那些行刑的人,你为人这么嚣张跋扈,他们得着这么个机会,还不把你往死了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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