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怎么刚才一进厨房就看满屋子的水汽!”吴琣看到床边白雪云洗梳用过的水盆,把自己手里的那只放到门后的盆架上,笑道:“韩大哥你做完了热水就不能把锅子盖上盖儿吗?现在倒好,厨房里跟下了大雾似的,伸手不见五指!”
韩敬儒“啊”了一声,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记得自己不光把盖子盖好了,更是把灶门关好,火调到最小,怎么会像吴琣说的那样子呢?
“啊什么啊呀?你还不信是不是?”吴琣见他那样子,一把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说把他拽出了门,“要不,咱们过去看看!你把我的厨房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虽然韩敬儒一个劲儿挣脱,无奈吴琣一双小手拉得紧紧的,韩敬儒呢,也没用心去挣扎,毕竟,再过一时三刻他就要永远的与这个心爱的姑娘说再见了,他也舍不得不是?能单独相处一会儿也是好的嘛!于是,他半推半就的没挣开,就跟着她来到了厨房。
进了厨房,一切如旧,窗明几亮,灶火微明,锅盖严密,哪里有水汽的痕迹?
韩敬儒一笑:“小琣,这不是挺好的嘛?锅子、灶台哪里有问题?”
吴琣咣的一声将厨房门紧紧的插上,猛的突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只是人有问题!”
坚定的语气加上她板得板正的小脸吓得韩敬儒退了半步,结巴道:“你……你……什么意思?”
吴琣伸手纤指戳在韩敬儒胸前,嗔道:“你昨天晚上终于承认,这么长久以来你一直是在骗我了,怎么。今天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小姑奶奶我不从你这收点利息走,你对得起我吗?”
“哈?”韩敬儒不解,一时忘了制止吴琣戳胸这个暧昧的动作,虽然有点痛。
“哈什么哈?”吴琣一挥手,有些小得意的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这一去。立时如蛟龙入大海。孤鹰跃长空,我再想找你……嗐,那可就难了去了。你是我家账房吧?我还是你东家吧?你一没交辞程,二没结工钱。你凭什么说走就敢走呀?我们家良田千倾你都收回来了没有?店铺百间,房地契又在哪里?你一件事都没干成,还有脸跟我说要离开?”
韩敬儒听出她在无理取闹。哭笑不得的道:“小琣,我知道这次我的决定有些冲动,可我与我娘分开了七年。实在不想再受制于江彬。虽然这一去也许再无见天日之时,却也好过在京城里做个人偶呀!我娘……病得那么重,也许时日无多,我真的想让她过上几天好日子。”
“好日子?”吴琣针锋相对,根本不为所动,“你以为的好日子是什么?你以为你这一走,江彬能放过你吗?以你娘现在这身子骨儿。出了京城无论你往东西南北哪里去,出不了十里地。就得让江彬擒住!他昨天晚上还在张家湾,也许对此并不知情,但现在已过去了一夜,你以为他是吃素的吗?他能放过你吗?别根我说你舅舅那个破门派的人,武功再高,能有江彬现在手里的锦衣卫多?人家腰里可都是别着带响的,六连响呢!你们拿肉身挡呀?当场就涅磐罗!”
以上吴琣所说,都是韩敬儒一直担心的,救人出来,是最简单的一步,接下来要往哪里走才是关键,他不由得低头默然。
吴琣一见成功的忽悠住了他,心里不由得有些雀跃,但她还是控制着不让自己太过得意。清了清嗓子,吴琣沉着的道:“现在,你听我一句,把你娘留在这里,让你舅舅他们快些趁天还没亮走得越远越好。而你……无论想什么办法,也要回去江彬府,做出一幅这一夜哪里都没去的样子。至于你老娘被人劫走这件事,你是根本不知情的。”
“什么?”
“要我再说一遍吗?”吴琣气结,这么聪明的一个男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呀,刚才说的多么清晰,他竟然没听懂。
“不,我的意思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将你置于悬崖之侧?”韩敬儒方才不过是因为太过惊讶才会脱口而出,“我没有出府的借口好找,可万一江彬要挨家搜人,你怎么办?”
江彬发现手中的重要的人质出逃了,满北京城挨门查访他是一定会做的。
“嗯,山人自有妙计!”吴琣奸笑着卖了个关子,韩敬儒听得一愣。
“而且,你以为江彬真的能相信我一直在府中,连自己老娘丢了都不知道吗?我……我现在想不明白我要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他跟我说起这件事。”韩敬儒有些懊恼。
“嘿嘿,他傻呀,你娘是他把控你的最佳棋子,现如今丢了他敢跟你说吗?相信我,最好的伪装就是不伪装。你自踏踏实实的回去,只要你能找到有力的人证物证,当你面对江彬的质问时,你做什么反映都是正确的。”
韩敬儒看着她得意的脸,别说头脑了,他哪里都摸不着。
“行啦,接下来的话才重要。”吴琣突然正色起来,“现在已在年根儿,安化王朱寘铭看到一手布下的局被打散,亲弟弟又被割了鼻子、纹了脸回去,他一定没有心情过年。他过不好年,自然也不会让阿寿过得下去,只怕,宁夏那边早已打起造反的旗子来了。”
韩敬儒点头,这一点与他的预料是一样的。
“我想,以阿寿之心,只要那边一有动静,他就会自己披戴齐了准备御驾亲征。”
韩敬儒点点头:“可无论是朝中重臣还是皇太后,都不可能让他这冒这个险,土木堡一役带来的后怕他们一定还没有忘记。”
吴琣当然同意,因为记得书里也写了,阿寿没有亲自去,而是派了养马的杨一清做大将军,张永做督军去平的乱。而那一场出征也不过是阿寿抛出的烟雾。最终不过是让张永等人带兵将刘谨擒住而已。可是现在,刘谨大患已除,阿寿难道不想亲自出去看看吗?吴琣可是记得,他是大明朝最爱玩的皇帝,特别是玩骑马打仗耍大刀片子。
“所以,你回去后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想各种办法。让江彬怂恿阿寿御驾亲征!如此一来,他陪王伴驾要准备的事多了去了,哪还有闲心管你娘这件事。等他离了京,全城搜捕这事还不就是你说了算?”
韩敬儒被她一说。只觉得茅塞顿开,转念想了想却又有点担心:“可如此一来,不是将陛下置于危险之中吗?”
“大哥。你愁死我得了!”吴琣哭丧了脸,他可真算是忠君爱国的典范,“宁夏那个要什么没什么的地儿。想打起仗来,只怕连河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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