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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儿……”白雪云在帐里轻声的唤他。
韩敬儒急忙回身奔回床边,脸上重又挂上了笑:“娘。要什么?还要喝水吗?”
白雪云温柔的摇了摇头,叹惜道:“你说非要费那么大劲把我救出来做什么?现在这里走又走不得。留又留不得,进退二难的。在那里,也不过是个死,如今逃了出来,又把你舅舅搭了进去,连带你……唉!”说到这里,白雪云重重的叹了口气。
韩敬儒劝慰她:“娘呀,那就是个樊笼我也要撕个口子救你出来。如今,刘贼已伏诛,爹的心愿已了,我总要把你接出来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呀!”
“又能怎样?”白雪云苦笑,“如今一来,你也只能过隐姓埋名的日子了。”
韩敬儒默然,却只是对母亲微笑着。
“也正是因此,你方才,才会对吴家小姐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吧!”果然什么都难逃母亲的眼睛,“明日,你只要带着我这个半残的老太婆迈出京城一步,就是一脚踏入奔波逃命的流亡生活。你以为,江彬会对你善罢干休吗?他留着我老婆子,你舅舅就要听命于他,昆仑派上下就得听他的令随意调动。而你呢,跟在他身边,江湖上的一干事应,又有什么能逃得出你的耳目?”
白雪云说的这些,韩敬儒何尝不知道呢?他之所以会这样去做,自然是不想把吴琣牵扯进来。不然能怎么样呢?她在京城有家,有门当户对的未来夫家,更有美好的人生,他怎么能忍心让她抛却一切跟着他投到江湖凶险中去呢?
“那些事我都顾不上想了,跟了他七年,我也更加明白什么叫衣冠禽兽。”七年的时间,其实也不短了,以韩敬儒的性子,若不是母亲在人家手里,他又怎么可能忍这么久?把母亲救出来也是迟早的事。“吴小姐明事理,日后,她自然会知道我的苦心,娘呀,我们一家能在一起是最重要的,哪管是在地狱还是天堂?我当年虽小,却也答应了爹,要好好的照顾你。”说着,韩敬儒抬头环顾这间屋子,正是后院的画室,当年的韩家经常一家老小聚在这里,齐乐融融的品茶作画,嬉戏玩耍。
白雪云看他眉眼里的追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轻叹了一声,伸掌轻抚过韩敬儒的头发。
韩敬儒扶着她复又躺回床上,白雪云虽然身子倦,却并不想入睡。韩敬儒又去厨房提了一壶水回来,凉了茶水,喂给母亲喝下。母子两闲聊相叙,窗外虽然北风一阵紧过一阵,室内却也是融融的温暖春意。期间,白雪云身子欠妥,昏睡了过去。待她再有意识之时,只觉得窗外已泛白,再睁眼,却见韩敬儒已提了一壶热水,正兑在盆中,准备为她洗梳一番。
“娘呀,你身子可还撑得住?”韩敬儒端着盆走到床边,沾湿手巾,轻轻的为她抹去脸上的汗渍。又自怀里掏出一只木梳,为白雪云梳理云鬓,原来他上好的梳发手艺是长年为母亲梳头而累积下来的。“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咱们趁着没大亮之机就得启程了。”
白雪云费力的撑起半个身子,笑容虚弱:“昨天被那位医师救治了一番,又睡了一夜,今天身子好似是轻松了不少。”说着接过韩敬儒手的湿巾,“我自己来吧!你去叫你舅舅他们,也跟人家道个别。”
韩敬儒点头刚好站起来,却听身后门上“咣”的一声响,再回头,只见吴琣也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水进到屋内。
吴琣进来,跟白雪云客套了二句,诸如“昨天睡得怎么样”,“身体觉得好些没”一类的无营养话。白雪云含笑一一作答,韩敬儒反倒有些不自在,搞不清楚昨天晚上还愤然而出的人,怎么睡了一夜后,就变成没事人一般?(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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