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轻抚清云的额头的疤,问道:“还疼么?这疤痕一定想法去掉,总不致破了相。”
“哼,那可是被一方御用端砚砸出来的,我要好好留着,以后还能在人前夸耀一番呢。”
左宗棠苦笑,只得转移话题:“太医说你的蛇毒还没有祛凈,不妨事吗?”
“祛不干净的,大概一辈子都只能躺着了,若有人发善心赏口饭吃,我就认他做亲爹。”
左宗棠虽知他是夸大其词,却也心疼,将他搂在怀里,说道:“干爹那时真是气昏头了,可你也实在不该撺掇他们弄些个男人来……”
“什么男人呀,我就是想让你随便找几个宫女亲热一番,回头我捏个把柄在手,万一有机会也好跟干娘说道说道,免得你总是欺负我。哪知你如此狠心,竟派人来杀我,现在又来说这些话,到底想要怎样整治我?”
“哦。”左宗棠心想定然有些误会,“傻小子,我怎会派人杀你。我们无故来到此地,或许再也不能回去,你便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岂能加害于你?”
“当真?”
“自然当真。”
清云紧紧搂住左宗棠的脖子,把脑袋埋在他的怀里,哭道:“干爹你知不知道,我中了蛇毒,一个人躺在荒郊野外,说不定还没等到毒发身亡便要被野兽给生吃了。我真的好怕!”说罢嚎啕起来。
左宗棠拍着清云的背,柔声道:“不怕不怕。以后吶,我就是你亲爹,你也别再叫干爹了。”
“那你可得养活我一辈子,亲爹。”止住哭声,想想有些不对,追问道:“可是,你要是再与别个女人生了儿子,我又算什么。”
左宗棠楞了一下,本想说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可转念一想,也不必把话说满了,于是改口道:“就算有,那也是你的亲弟弟亲妹妹。你可是我的长子,是大汉国的皇太子。”
“你真是这么想的?”
“自然是真的。我还要骗你这小孩子不成?”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绝对不许让我挨饿,我可不想成为第一个被饿死的皇太子。”
左宗棠一愣,说道:“不就是饿了几日,怎么如此害怕起来?你好好的,哪里就会饿着。”
“答不答应呀?”
“好好,应了你便是。”
“说话可要算数,你现在可不是左师爷,而是堂堂的南汉皇帝刘晟。”
“哼,左某人说话,只怕比刘晟更有分量。”
“吹牛皮。”清云这咕哝了一句,只是声音太小,左宗棠并未听清。
左宗棠找来秦瓒问明原委,待要去拿那什长,却早已不见了踪影。眼下千头万绪,左宗棠不欲深究,赏了秦瓒便了结了此事。
经此一事,左宗棠知道清云已经长大了,须得好好替他谋划一番了。待清云痊愈,便给他制定了详尽的作息时间表,加封钟允章为太子太傅,全权负责他的学业,另请了多位饱学宿儒为他授课,又定期带他一同巡视军营,练习骑射,操演军队。
一切顺利超出预期,左宗棠深感南汉国民教化不够,礼仪制度亦颇有不足,于是腾出手来亲自主持修缮了衣冠制度,大体继承唐制,略作了修改。至于监督实施的重任便交给了清云,也省得他精力过剩再惹事端。
文字性的制度已经订定,但各种冠服必须要重新设计,给出图样定稿,工作量仍然相当大。当然实际工作自然有礼部官员办理,清云只是负责监督。
清云看了几张送来的冠服图样,大笑这些人迂腐不懂事,只知道照着文字描述绘制纹样,却忘了这是设计衣服,怎能随意画个图示意一下便了。于是将相关人员一并召来训斥了一通,命他们直接制作成衣打样,然后再商议修改。那些人读书倒也罢了,让他们做衣服可是犯了难,一个个愁眉不展。清云只好请来钟太傅,让他带着自己找到了国中专事织、染、裁、缝的各类匠人,将他们聚到一起。又挑选了一批身材较好的宦官与宫女,让工匠按照他们的身材制作各级官员冠服样板。
一个月后,清云便在朝会上展示他的成果。宦官宫女一对接着一对,身着官员命妇的祭服、朝服、公服与便服,轮番走上朝堂,逐一展示。众官员看着新鲜,对官服的样式也很满意,莫不交口称赞。左宗棠事先并不知道清云如此安排,觉得清云让宦官宫女穿戴官员命妇的冠服终究有些不妥,虽说也算不上大事,但怕他受了夸赞又得意忘形起来,硬是板着脸说他坏了礼仪规矩,唠唠叨叨训了一番,最后才表示设计方案可以采纳。
清云明明干的很好,却硬让左宗棠挑了理,自然不服气,思前想后,心生一计,立即实施。
这日左宗棠刚用过晚膳,清云便来求见。
“皇帝祭服已经制样完毕,请父皇试穿。”清云一边说一边心中坏笑。
左宗棠很高兴地穿上了大裘冕。清云开始品评起来,一会儿说十二章的纹样需要修改,一会儿又说绶带上的玉饰做工不够细致,总之不放过每一个细节,其间不停让左宗棠转身或是伸展双臂。
折腾了半个时辰,总算完了,左宗棠已经累得够呛。刚脱下大裘冕,清云大声命外边等候的宦官将六种衮冕一同送进来。
左宗棠这下明白了,赶紧叫停,对清云说道:“这衮冕就不必试了,又不经常穿着,只要形制合乎规矩便行了。”
“我也这么想,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朝服。”
“嗯,算你明白。”左宗棠对清云没有纠缠有些意外,于是鼓励道,“你好好干,可别让大臣们小看了。”
“那当然,明日我便将制好的三十六套朝服拿来给您试穿,然后让他们好好改,定板之后再正式制作,最后一定要做出最能展现皇上威仪,穿着起来又舒适的朝服。”
“胡说,哪有这么干的?”
“皇上说要我做到最好的嘛。”
“那也不用一件一件试吧?”
“当然要,每一套朝服都是用于不同时节不同场合,不穿上走一圈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再说了,这可是皇帝的朝服,别人又不能穿,只好劳烦您老了。”
“胡说八道,照你这样,历朝历代的皇帝光试衣服就得累死一大半。”
“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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