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等我被任了官,就带你一个上任,你名义上是妾,可是比妻的身份低不了多少,我允你独大,好不好。惠娘?你跟我回江陵吧,到时不管是谁,都威胁不了你,就连当今圣上也要掂量……”
他猛地住了嘴。
幼微却如触电般猛然抬头看他,而后者眼神微闪,她苦笑:“原来你也知道了!”
或许,一个女人的价值是通过男人的独占欲而表现出来的,前两日对她还平平淡淡的李亿不过是看见她身边多了个温柔霸道的四皇子,就表现得如此失常。还放下身段苦苦哀求她……也或许。这中间还多了一个当今圣上,能让皇帝感兴趣的女人,而这个女人还差点就属于自己,想必李亿此刻心里是很得意吧。也更多了势在必得的决心!
只可惜,她不再是前世那个痴情的傻乎乎的鱼幼微。
她冷笑:“难道元蓉没有跟你说清楚吗?我鱼幼微平生最恨两件事,一是裴姓之人,二是给人做妾,你李亿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状元郎,凭什么就能肯定我会甘愿做你的小妾,还是身于裴氏之下?”
她眼角本就上翘,这会又故意翻着白眼,那鄙视与嘲讽的意味就愈加明显。李亿被彻底刺激到了,冷哼一声,脸色变了几遍:“鱼幼微,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多抬举你两下你就自傲起来,呸,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而已!看到郢王身份比我高,就赶紧捡高枝飞走,也不知人王爷能不能看得上你这披了凤凰皮的麻雀!”
李亿这会子是完全被嫉妒给冲昏了头脑,等脑中那盘旋了一下午的话终于冲出口后,他才反应过来,看看四周瞪着他呆若木鸡的行人,又看看嘴角噙着一丝淡笑的幼微,慌了,忙伸出手臂想再要拉住她:“惠娘,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幼微却避开他的碰触,淡淡道:“状元郎的意思我已经听懂了,也听得明明白白,但我是四皇子郢王的女人,也自认为是个忠心不二的贞洁妇人,以后还请您不要多做纠缠了,不然于我名声有损,我鱼幼微就得投河以表清白了!”
她一直都不是个乖乖按照吩咐行事的女子,她的脾气也不是表现在外的温顺,李偘说明日早把消息公布出去,她就偏偏今日提前说出去,李偘说让他来行事,她完全不用插手,她就偏偏要用自己的口传出去。
在东市这样热闹的地方,想必到不了明早,全长安的人就都知道她鱼幼微是郢王看中的女人!而她当众自称是个贞洁妇人,若是于名声有损,她会投河自尽!
这样的声明在大唐还是很罕见,甚至可以说是为所未闻的!毕竟前朝汉武帝刘彻生母就曾一女嫁二夫,第一任丈夫是她嫌弃没本事自己主动请离的,而杨贵妃就曾是玄宗皇的儿媳,后又封为贵妃,一代女皇就曾是唐太宗的妃子,后又被高宗纳为姬妾,一步步高升为皇后,又自立为皇!
这时代女子的贞洁并没有那么重要。
而自武则天后,意识到女子权力地位太过高涨的士族们有意识打压,女子的三从四德与男尊女卑的思想才又慢慢抬头……
所以幼微刚那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还是掀起了不少风浪。
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她,李亿也变幻莫测地盯着她。
幼微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一言不发,抬脚快步离去。
她前脚刚跨进自家宅院,同昌后脚就急匆匆赶过来:“惠娘!”
幼微吃了一惊。今日去花满楼还没看见她呢,怎么她现在过来了?
“公主。”她忙施了礼,无论有没有外人在,她总会恪守本分,这些礼节与该有的尊重从没有忘记过。
同昌一挥手,将她扶起来问道:“你与我四哥是怎么一回事?”
幼微眨巴眨巴眼,想了那么多理由,却没想到她是为了自己与李偘的事而来。她笑笑,同昌还是关心自己的,不过,她蹙眉:“传言这么快就传到你耳里了?”要知道她才刚到家呢,而自东市来到鱼府,不过两盏茶的功夫。
同昌秀气好看的眉就紧紧皱起:“什么传闻?我是听保衡说起的!”
韦保衡?想必是李亿说的吧!
幼微了然,微微舒口气:“来,进屋坐吧。你也好久没来我家了。”
同昌却没空跟她客套,直截了当地问:“你真与我四哥好上了?”她大大的眼中闪着促狭的光,与她先前那焦急的模样完全不同。
幼微察觉出一股危险,她不动声色道:“这是权宜之计,郢王是为了保护我……”
“哎呀,你就别骗我了!”同昌大咧咧地跟随她来到幼微的房间。坐下后就拍拍她的肩膀:“早在郊外庄子上我就看出来了,我四哥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四哥……”
话未说完,幼微的脸颊已经红得如燃烧起来的晚霞,她急忙分辨道:“我哪有!”
同昌不跟小孩一般见识地摆摆手:“我还不了解你,那时在庄子上你偷偷看了四哥多少次,还以为我没看到呢!”她凑到幼微耳边悄悄地嬉笑:“不过我四哥也总是偷偷瞧你就是了,哈哈,谁也瞒不过我的眼睛。”
郊南庄子上的事幼微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现在重新提起。她眼中恍惚闪过那个黑色身影坐在那里,优雅恣意饮酒的情形,宽大的黑袍穿在他身上,显现出这时代很少看见的那种魏晋风骨。也或者是说异于常人的风流。
魏晋人是洒脱的,是豪爽的,是骨子里的哀伤悲戚表现在外的悲怆豪迈,而李偘那样谨小慎微、心计多端的性子,明明与之完全相反。所以,有时候,幼微就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从他身上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看出他那隐藏在骨子深处的忧伤,他明明追求功名利禄,明明汲汲经营于财富地位!
其实,他们是两个很相似的人!
同昌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幼微猛地想起那次她的异样,她试探地问:“所以连同庄子那次,还有之后的两次,你都是故意借口让我与他……接近的?”
同昌嘻嘻笑着没有回答,而她的表情分明显示就是如此。
饶幼微自负聪明,自认为比别人多活一世,她自始自终都没有察觉到同昌在暗暗撮合她与李偘两人。
她脸色微红,不解地问:“可是为什么呢?我与郢王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他们的身份根本就不般配。
同昌咬着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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