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眼角缝里瞅他一眼,察觉到他专注的注视,脸一红,又忙忙垂下,咬了下粉嫩的唇,才小声道:“这。好吗?”
她这样害羞的模样落在有心人眼里自然认为她对李亿也是有意的。“以后我就也称呼你为惠娘罢!”李亿露出轻松的神情,还微带着一些得意,这样的美人自己只消一顿饭的功夫就能让她喜欢上自己:“惠娘,你说可好?”
轻轻柔柔的嗓音,带着莫名其妙的蛊惑。
幼微脸上的红晕便愈加明显了,纤细如玉的手紧张地绞着自己手里的帕子,蚊子似的应道:“好。”
如果不是仔细听,李亿几乎都听不见。
他志得满意一笑,体贴地为她夹菜:“多吃些。瞧你那么瘦!”
幼微低头道了谢。之后,二人又聊着诗词格律,一顿饭吃完,李亿已经在心里下了结论。这个鱼娘子确实有大才,比自己知道的那些有名的才女们还要有才情!
他暗喜,自己这是捡到宝了。
吃完饭后,李亿便邀请她一同去游玩踏春,后者却摇头拒绝了,说是铺子里还有事,要急着赶回去呢!
李亿自然不好强求,温文尔雅地送她上了马车,这才挥手告别。
坐在马车上的幼微这才发觉自己刚刚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她长舒一口气,懒散地靠在那里,眼前闪过刚李亿那幅比前世还要热烈痴情额的目光,嘴角略起一丝冷笑。
她这幅皮囊与前世相比自然是更漂亮了,也怪不得会更招他的喜欢。
在粮肆门口下车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静,目不斜视地进了账房,贵喜将手中的事打发给刚提上来的二掌柜,现在各铺子里都有一个新掌柜掌管,他已经轻松许多。
“娘子。”他恭敬地施礼。
“说。”幼微看着账册,头也不抬,很专注。
贵喜低声道:“昨晚刘家酒肆的掌柜派人来说要借千石的米,用以酿酒!”他顿了顿,抬头往向幼微。
后者手上的动作便顿了顿,继而皱眉问:“是刘二伯父亲自派人过来说的吗?”
前日她去刘府,好像没有听伯父提起过呀。
“是,娘子您看这粮……”是借还是不借!贵喜迟疑地说。
幼微疲惫地揉揉眉心,耐心地问:“你可打听了原因?”
贵喜立即点头,接话道:“昨晚小的酒让人去打听了,好像是刘家要扩大经营,原先在长安收购的二十间铺子都准备收回来改成酒肆!”他的声音低下去:“听说原先那些卖布匹、开酒楼的几间铺子到年底都赔了……”
幼微的眉紧紧蹙起:“怎么我没听说过?”
她进来常去刘府,按理说有这事她应该知道的。
贵喜摇头:“刘家把事情封得很严,若不是小的曾是刘小郎身边出来的,大概也不知道!”
幼微恍然大悟,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这才笑道:“你不说我就忘了,原来你是从刘家出来的!”
这语气,似乎总有点意味深长的感觉……
贵喜在心底仔细揣摩了几遍,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忙指天作发誓状:“请娘子放心,自刘小郎把我与常喜两兄弟给您后,我们兄弟就暗暗发誓,此生都忠心于娘子您一个!”
他很会说话,比忠厚老实的常喜要机灵聪慧得多,若是自己拿这句话去试探常喜。要么他是没听懂话外之意,要么就是吭吭哧哧说不出一句话。
她掘唇一笑:“相处快两年了,我自然相信你的忠心。”
贵喜便摸摸后脑勺,嘿嘿直笑。
一千石粮食不是小数目,尤其现在粮价上涨得厉害,差不多都将近八九万贯钱了,若是当年还了还可以,若是拖到明年。自家的铺子肯定也会受影响。
想到这里,幼微有些奇怪:“怎么这样大的一件事,伯父不来跟我说,却找你这个掌柜的?”
贵喜摇头:“小的也不清楚,但昨日中午娘子就回去了,想必是错过也未可知!”
幼微点点头:“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再与刘伯父说一下,你退下吧。”
贵喜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屋里的幼微却无心再看什么账册了,将书往桌上一放,皱眉思索着刘家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依着刘家的富裕程度,八九万贯的东西,按理说应该能拿出来呀!
她思索了一会儿。就站起来出去,与贵喜打了个招呼,便又坐上马车走了。
来到刘府,这次她先让人进去通报一声,得到允许才进了宅子,她怕同上次一样尴尬的情形出现。但让她失望的是刘家只有赵氏在家,刘孝却是去巡视铺子了。
她没有多留的欲望,恭敬地与赵氏施了礼,便欲告辞而去。
赵氏难得与她单独共处一室。哪里肯放过这样好的机会。这几日因着那日的事她被刘孝唠叨个不停,烦都烦死了,自然对幼微的厌恶更添了一分。感觉她就是来破坏自家美好生活的,先是唯一的儿子被她迷得团团转。连家连自己这老娘也不顾了,再就是把老头子的魂也给勾了去,竟是心心念念地想要她做刘家的儿媳!
呸,她也不扫泡尿照照,就那幅骚样,她也配!
“惠娘,别急着走啊,过来,与我说说话!”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幼微。
幼微不动声色:“侄女找伯父有事,现在他既不在家,惠娘就不好打扰了!”
赵氏冷冰冰地瞅着她:“打扰?你还有脸说这两个字,啊?”
幼微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好脾气地笑笑:“伯母这说的是什么话,惠娘不太懂!”
“你不懂?”赵氏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的笑话一般,声音猛地提高,一只手凌厉地指着幼微:“你鱼幼微多聪敏啊,自小就耍着我的儿子玩,现在又耍着我们一家子玩,你会听不懂我的话?呸!”她恨恨地吐了口唾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以前你家穷,便想巴着谦郎好以后享荣华富贵,现在你赚了昧心钱,出息了,就更不得了了,天天与那些公主王孙混在一起,想着以后能弄个王妃当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天高地厚!你还偏偏扯着我家谦和的腿不放,啊,想让他给你做候补啊?你做梦!”
淋漓痛快地骂了一通,看见幼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赵氏这才觉得自己忍受的七八年怨气都给疏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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