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昌正色起来。
幼微便将自己小时候被拐卖与那日蜀王异常的表现说了,然后仔细审视着同昌的神情。
后者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继而叹口气,道:“原来你小时候还发生过这种事!”
幼微掘了掘唇:“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时常忧惧着,而蜀王的行为也让我很恐慌,不知公主能否为我解惑?”
同昌敛了神色,轻叹一声:“我其实也知道得不太清楚,我比四哥小三岁,小时候的事都不记得了,但我知道父皇曾经特别宠爱四哥的生母络妃,她有一双特别漂亮的桃花眼,而且非常容易羞涩,我母妃也说络妃脸颊粉红的时候最最动人,后来……后来络妃不知做了什么惹怒了父皇,父皇将其杖毙后便特别厌恶四哥,简直是当成仇人……”同昌这句话犯了忌讳,忙忙闭嘴不言。
幼微若有所思。
同昌接着说道:“后来父皇便喜欢去民间找一些与络妃长相相似的女子收入宫中……”
怪不得广德公主与蜀王看见自己是那样的神情,想必他们在宫中见多了像自己这样的美人吧?
同昌也是那日在广德提醒后才意识到幼微的长相很特别,她毕竟不是那种妖媚之人,平时的表现也是端庄有礼的,察觉到她有一双那样的眼睛后,同昌着实担心了一阵,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一声。
她还有一句没有告诉幼微,他父皇对那些长着桃花眼的嫔妃十分粗暴,非打即骂,百般虐待,很多人都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便香消玉殒了!
幼微察觉出她的担心。心里一暖,朝她微笑:“你放心,我没事的。”
同昌点点头,也不想再说父皇的私事,而是与她谈起了花满楼的生意:“现在日进净利千贯,不过两年。就能将填进去的钱全部挣回来了!”言语中很兴奋。
幼微扬唇笑:“我可是沾了公主的光了!”
同昌嗔看她一眼。又嘻嘻一笑:“可不是,你真是沾了我的光了!”
笼罩在幼微心底的那丝阴霾似乎消退了一些,她也缓缓地笑,神情柔和。
五月新打的麦子下来。粮价一下子降了下来,来粮肆买粮的人也少了些许,但还是很稳定的。幼微那两千亩地打得麦子也不错。平均下来一亩地有两石,两千亩就是四千多石,足够幼微的铺子卖了。但因为要自己用。她手里仍没有闲置的钱,而郢王的粮肆也大大缓了一口气,将又赚得的七万贯钱给了幼微。
她这才急急地还了杜五娘的一万贯,还有两万贯等谦和来京再还他。
她将租出去的三间铺子又收回来两间,也专卖粮食。
因着名声已经出来了,她的粮肆相比较同街的仍好上许多。
杜五娘时常笑她:“现在可是做大生意了!”
这日,同昌公主一大早就让人来请她陪着去广德公主府。
幼微一直想找个机会同这位素有贤名又聪慧非常的公主结交。自然不会推脱,简略装扮一番。因想着自己那一双桃花眼,她特意将眼线往下画,压压那股媚色,又在额间坠了个牡丹形状的玉扣,那玉是上等的翡翠,颜色碧绿得仿佛能流出晶莹鲜亮的汁子来。衬得幼微瓷白的小脸愈发细腻,但也稍稍掩盖了她双眸间的风光。
她穿着湖蓝色的宽袖短襦,下着同色的只在裙角绣上折枝堆花的裙子,盈盈走动间,便露出一双娇俏细致的青色绣花鞋。发上依旧是简单的珍珠钗子挽着,整个人显得清新朴素,简单大方。
望着她的装扮,同昌笑:“这可真是天暖和了。”
她是公主,又是天生的一等一的好相貌,平日里穿衣打扮自然是往浓重处装束。
“不过,我姑母肯定喜欢。”她又凑到幼微耳旁说道。
想到广德公主脸上那股严肃与温和并存的神情,幼微也笑,她那样的性子的确喜欢朴素大方的事物。
广德公主府骄奢中透露出一股淡淡的风雅,她们到时广德正在后花园中看书,侍女领着她们到的时候,她就坐在直接铺地的席子上,旁边是一矮矮的塌几,上摆放着各种点心与茶。
在一片鸟语花香中,她垂下头,露出洁白细腻的脖颈,安静地看着书。
同昌拍手笑:“姑母竟有这样悠闲雅静的时候呢!”她有点羡慕,在勾心斗角、人多如云的宫中,想要拥有这种幽静是难上加难。
广德抬起头,看到她们两个,便扬唇笑:“你们怎么突然来了?”说着便站起身,在旁侍立的侍女忙上前将她略显褶皱的衣裳给抚平。
大概是在家里,她穿得也很清淡,看到幼微的一身湖蓝衣裳,便笑:“那日在宴会上只觉得长相精致漂亮,可如今看来,却也有那么一股出水芙蓉的清雅!”
幼微暗暗苦笑,她这样的长相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与清新脱俗是沾不了边的。前世伴随她的也往往是狐媚娇艳、红颜祸水的评价,而这世,她自幼时起便表现出端庄大方的样子,到了现在,也算是小有成效,至少没有人再将她同狐媚连在一起。广德夸赞她清雅,也算是极高的评价了。
幼微屈膝,恭敬地说道:“民女拜见广德公主,祝公主万福千秋!”
广德摆摆手:“罢了,在家里就不要这些虚礼了。”
同昌跑到她身边,探头瞅了瞅放在小几子上的书,然后无趣地说:“姑母在这风花雪月的景色里竟然看佛经,也太没趣了!”
幼微哑然失笑,原来广德公主竟然喜欢佛经。她略一思忖,笑容便又在脸上绽开来,她前世做道姑时没少看道经佛经,如今倒是正投其所好。
于是。回正殿的一路上全是幼微与广德讨论佛经的事,同昌郁闷地在旁听着,怎么也插不上话,望着两人言笑晏晏的面容,她更加郁闷了。
在殿内坐下后,同昌便说了自己的来意:“姑母。听说七姑父去办皇差了。你一个人在家也无事,咱们一起去郊外的庄子上住上一段时日好不好?”
此言一出,幼微与广德同时一惊,后者蹙眉道:“怎么了。突然就要离宫?你父皇母妃还不得担心死,不行,太胡闹了!”她斥责道。
同昌便咬着唇。双眼可怜巴巴地向幼微求助。那一幅盈盈委屈的模样当真让人看了心碎。
最难消受美人恩,幼微无奈,只得帮腔道:“如果公主是想去外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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