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情形,一直在暗暗担忧的刘忠倒是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与孙家几乎倾尽了全部的财力用来购粮,还有那人也是,若是最后粮价没有上涨,那可就血本无归了。
幼微倒是一直都知道这次定能大赚的,并没有怎么担心过,她担心的是现在处在下邽与长安的那些流民。
现在已是八月末了,天气没有先前那样热了,但依旧干燥,已有些目光长远的人家在大量储水,生怕北方也会发生旱灾。但幼微知道用不了两个月长安一带便会下暴雨,没有必要去担心水的问题,也只是弄了一桶水放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但是粮食在乱世中乃是生存的根本,所以哪怕知道自己已有了四万贯钱购买的粮后,幼微仍不遗余力地买了三袋香粳与三袋精米放入自己最大的聚宝盆中用以生成,香粳与精米是时下最好最香的米,只有富户与上流社会的人才能吃得起。
而在鱼家,自从有钱后,哪怕住的不好,穿的不好,吃的一定是最最好的,一年四季餐桌上总是鸡鸭鱼肉、青菜豆腐、海味不断,郑氏头两年还一直叹气说太浪费了,但随着幼微的胭脂越来越挣钱,家里已经不缺那点子钱了,她才闭嘴不吭声。有了木郎后,她更是巴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给宝贝儿子吃。
除了这六袋上好的米外,幼微还又买了十袋的稻米放入空间,又自己下厨做了那种墨绿色的南天烛米,做了半袋子也顺手给扔进了空间里,免得真有意外发生时,也好有东西及时垫肚子。
她的石榴花空间现在变得很大了。如城镇般大小,但幼微还从未尝试带活物进去过,而且譬如鸡鸭鹅之类的,在空间里似乎也不好养,连个笼子也没有,到时乱飞乱窜成什么样子。所以她也一直没有尝试。在这次南方旱灾来临时。幼微便将自家院子里的佛手瓜、黄瓜与青菜豆角之类的都摘些放进空间里,又把熏制的猪肉、火腿也扔进去一些,自然了,酱醋油盐肯定不会少的。炒锅、汤锅也各备了一套,为了保险起见,她甚至还弄了点柴火与打火石。预备如果真有个万一,自己一大家子就躲在空间里过日子。有她的聚宝盆在,就不用害怕东西有用过、吃光的时候。
幼微已是第无数次感激上苍赐给她的这个宝物了。
她的空间有保险功能。那些东西就是放上一百年也不会坏。
唯一让她感到有点困难的就是还没有试验过带活物进去,到时万一不能把爹娘与木郎带进去怎么办,所以这两日她就一直在瞅机会偷运一只鸡进空间,可惜鱼家的私塾早就停了,木郎整天围着她,她一直没找到时间。
她之所以这么担心能不能将家人带进空间就是因为她听说长安的流民已经到了人满为患的地步,而且每日大街上饿死的人不少。天气又热,朝廷也只是将那些尸体扔到乱坟岗了事。虽然前世的时候幼微没有听说过瘟疫盛行,但她仍然非常担心这种没有任何预防措施的尸体会给人带来灾难。
何况,对于她提出的要设粥棚的事刘忠一直没有答应,幼微已经与他商量过两次了,他却不置可否,到现在为止也没有给幼微一个具体答案。他并不知道,幼微也不知道,前世刘家与孙家也是因为大肆卖粮而没有设置粥棚,被效仿长安流民的下邽流民给杀了个家破人亡。
而在长安的瑜宁候府却没有躲过暴动的灾难,侯爷一死,嫡子一死,钱财被抢,整个侯府便日渐陨落了。
这也是为什么幼微在前世时不曾注意过瑜宁候府的原因,在瑜宁候府还风光无限的时候她只是一住在平康里的贫民女子,没有资格去接触上流社会,等她的才名名满长安、身着女冠服与那些名士贵族并肩出入时,瑜宁候府已经没有了当日的辉煌。
只是一区区下邽富户的刘家自然就更不会引起幼微的注意。
这一日,幼微躲在自己屋子里仔细思索着该怎么去劝服刘忠设粥棚赈灾民,木华便突然跑了进来,一双黑亮的眼睛闪闪发光:“姐姐,大热天的你总躲在屋里做什么?”
天气干热,他脸上有着淡淡的汗渍,薄热的夏衫也微微湿透。
幼微没好气,看他一眼,斥道:“你从哪里疯玩回来,弄得全身这么湿?”
下邽是个小城,流民也不是很多,但幼微平日都是尽量不许木华出去的,爹因下邽有灾民的事心情一直不好,总去张府商量事情。张古暨虽然在前阵子那祥瑞之事对鱼家颇有微词,可对鱼宗青着实不错,还没有到迁怒的地步。木华一见爹不在家,没人管自己的功课,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疯玩得很。
郑氏根本管不住他。
见姐姐脸色不好,木华小心瞅了她一眼,才嘟着小嘴道:“谦和哥哥来了,便带着我在百老街玩了一会儿。”
幼微这才注意到他嘴角隐有吃糕点的痕迹,忙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问:“你谦和哥哥来了?在哪儿?”
木华嘿嘿一笑,指着门口一直静立的人影,声音清脆:“那不就是。”
刘谦和因跟着刘忠去长安忙着粮铺的事,幼微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了,闻言一喜,忙抬头看去,那个照样汗流浃背、微显疲惫但仍旧遮不住朗月般丰姿的少年可不就是刘谦和。
她唇角一扬,便拉着木华的小手走到他跟前,柔声问:“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刘谦和脸上也洋溢着满满的愉悦,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就半下午才回来,还没到你家呢,就见木华在巷子口玩,我便带他逛了逛。”
他自幼学过拳脚功夫,木华跟着他幼微是很放心的。但她还是皱紧眉头,严厉地看向早就乖乖低下的头的木华:“木郎,你怎的又跑到巷子口玩了?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许一个人出去,你怎的就是不听?”
她因重生过来,全身本就有那么一股子慑人气势,此刻脸色一沉。更显威严。木华吓得头也不敢抬,只嗫嚅着说:“以后再也不敢了……”
他姐的脾气他可是很清楚的,一点生起气来就连爹也害怕。站在一旁的刘谦和自然也心有余悸,他已经记不清小时候惠娘有多少次这样训斥自己了。
现在看到那吓人的怒火终于转移到小人儿身上。他不知道是该对他同情还是该幸灾乐祸。
“好了,别生气了,只是在巷子口玩一会儿没有大碍。那些流民是不敢过来家户这边的。”刘谦和劝道。
幼微顿时气不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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