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薄冷静过后将事情前因后果细细串联,却如何也不明为何自己受伤之后竟变成这般模样,而此时秦牧歌定然焦急万分,四处派人搜寻,他必要想方设法向他报声平安,否则以他性格怕会闹得天下大乱,而自己又如何能变回正常?秦薄不禁眉头紧蹙,就在这时,感到门口方位光线变化,便双眸紧盯着门口动静,见是白日那丑女人,心中便强迫自己冷静,自己此时伤重却是无力自保,若想脱险,只能先隐忍。
云泥见他眸光渐渐少了几分凌厉,倒是心情好上几分,走到他跟前将蜡烛点上,将菜籽粥端到他面前面无表情道,
“吃吧。”秦薄见那破瓷碗里盛着些焦烂的不明物体,胃中一阵恶心,不禁将头移开,云泥见他一脸嫌恶,心中不悦,自己将所剩无几的盐巴留给他补力,他却这幅模样,便将碗向前更推一步,压抑道,
“荒山野岭,能吃的便是如此,为何不吃?”云泥坐在床沿,双眼直直的望着这别扭娃儿,秦薄嗅到味道,却并无想象般恶心,反而飘着阵阵清香,而肚子此时也适时发出抗议,可再见那破碗明显并未洗的干净,便仍是拒食,云泥本就不喜孩童,自己还是任性妄为之人,容了自己已是极限,此刻又来个较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以没了耐性道
“吃是不吃?”秦薄仍旧冷漠以待。
云泥见他如此,心中不悦欲怒,自己已是低声下气,可他仍是一副少爷模样,看他神色倨傲,且眉眼间带着几分贵气,许是富贵人家子弟,可他伤势过重,流血过多,若是再不进食吃药,怕是挺不得过,可自己精通谄媚于师傅,却从来不懂如何劝慰这般小的,便学了大师傅平日教导模样,眸光一横,将碗推到他嘴边,
“你无得选择,今日若是不吃,明日便没得机会。”说完更是执意要让他吃下,其实她心意是好,可一来她不知如何表达善意,二来便是她最看不惯那些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纨绔子弟,而他仅是这般年纪便如此挑剔,如此分得贵贱,才令她心中如此不爽不快。却闻秦薄亦是忍到极致,狠狠撇开头压抑道,
“不吃。”云泥闻言当真是气急了,便开口喝道,
“我辛辛苦苦救你,你却这般不识好歹,你若饿死,我岂不是白救?”秦薄最恨别人逼迫,何况是如此不堪的女子,恼羞成怒伸手扇开口中之物,只闻咔嚓一声,汁液尽泼,碎片满地,云泥见之心中顿时生怒,学着二师父平日里管教自己,便伸手揪着秦薄耳朵呵斥道,
“你这混小子,怎的如此混蛋,我好心一片,你却百般刁难,我不知你之前是何处尊贵公子,何处仙人祖宗,但是此时此刻你庇佑于本姑娘屋檐之下,那你便不得不低这个头,好,你若是想死,我便成全你,此刻只要你走出这茅屋,我便任你死活,管你病死,饿死,抑或被野兽咬死,但是只要你留下,就必须听本姑娘的,你可听清?”秦薄被她拽着耳朵不放,心中顿时一阵屈辱,恨意犹如幔草铺天盖地,是以奋力抵抗,却无济于事,狠声嘶吼道,
“拿开你的脏手,你这丑女人,滚开…。来日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云泥以为经过方才那一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连自己都被触动,他该是有所顿悟,或者有所畏惧,可是他竟如此顽劣,满口狂傲,幼年便如此,以后还得了?是以执拗心起,见他手蹬脚刨欲要杀人一般,便顾不得腿伤,双手双腿齐齐上阵,将秦薄倒转过去,压在身下,扯开被子,伸手便打,自然这一招是学了小师傅的,打人打臀莫打脸,口中亦是有模有样的开腔,
“你这般目中无人,不知平日你父母如何教育,既然无人管你,我便替你父母管教你,你若求饶,我方住手。”说着更是下了重手,秦薄简直气疯了,他无法相信此时此刻这个野女人正骑在他身上,用她脏污的手,打着他的屁股,秦薄一生孤傲,平时隐忍却是有着底线,这般羞辱,与他来说不若杀了他,秦薄疯了般挣扎,云泥本就是想吓他一吓,不想他竟如此刚烈反应,刚欲开口却见秦薄已经昏倒床上,云泥心下一惊,伸手去扶,却见他胸前一片殷红,心中不禁几分后悔,不解师傅这几招往日里对付顽劣的她素来好用,为何对他却全然无效。
回身又撕了布条拿了药罐为他整理伤口,而这一夜秦薄睡得极不安稳,云泥心中不安,便整夜守候,夜里便闻秦薄,时时低唤着母亲,又祈求着别走,可怜可见一斑,不禁心酸,亦是内疚。想着明日他若是醒了,便随他说甚,自己权当未听便是。
第二日,秦薄果然醒了,动了动干涩唇瓣,望了望旭日高升,心中却是平静着,见光线从茅屋各处缝隙射入,倒是构成一幅难得精致,微微侧头,却见那云泥一脸疲惫的伏在他床边,手中仍攥着湿帕,眸光微动,思及昨日她十恶不赦行为,杀气被瞬时点燃,恨意滔天而生,见身旁有涂抹草药的石杵,便欲伸手去拿,却牵动伤口,不禁薄汗层层,还差一寸距离,便见云泥嗖然起身,秦薄马上沉着收手,却见她睡眼惺忪,在见到自己安好之时,骤然清醒,一手抹着脸上可疑液体,一边伸手摸摸他额头,满脸关切道,
“你可好些?”秦薄微微侧头,明显不愿她触碰,云泥果然很有涵养,面带微笑再接再厉,知道还是不提昨日的好,便继续道,
“饿了?我这就去给你煮饭。”说完便蹒跚而出,秦薄眼色狠厉的望着她出门身影,心中却暗下决定,此时他必须收敛心性,否则无法活下,而昨日那笔账他会牢牢记下,来日十倍百倍的偿还给她,让她知道她冒犯了她一生最不该得罪的人。
待云泥端着昨日剩下的菜籽粥进屋时,秦薄仅是冷漠而待,眼中恨意却悉数收起,云泥量他是孩子心性,气不过几时,此刻见他乖顺了,便也未做多想。好生好气道,
“今日这粥怕是要难喝,昨日我把最后一撮盐巴给你,却被你打烂,今日这碗便将就着吧,待你身子好了,我便送你归家,可好?”秦薄见她如此说,心下倒是明白为何昨日如此紧张那碗粥,他知晓长期不食用盐巴,会无力,伤口亦是不易愈合,抬头见此时她面目洗净,衣衫也换了干净的素布短衫,虽没那般吓人,可心中仍是厌恶至极。是以面无表情,接过瓷碗,不去细看,头一仰便一口气喝了净儿,好似饮鸩自尽一般慷慨赴义。
云泥见他今日这般痛快,倒是一愣,原本准备了许多温善慈祥的劝慰之词,倒是一句未用上,收了碗,便去煎药。待秦薄服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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