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个穿越而来的世界和原来的现代社会还有那么一点点相似的话,那大概就是它的历法了。同样是阳历与阴历合用,平日里计为约多用的阳历,而那些古老、传统的节日便是用的阴历。
那一日在阳历上是九月三十,若放在现代社会,就是国庆佳节的前夕,而在阴历上,正好又是一个美好的节日——中秋。
若论对于传统节日的热衷,对于一起团圆吃饭的期待,天下会绝对不会有人及得上孔慈这个小姑娘,一方面是孩子心性,另外一方面母亲早逝,被雄霸那样的一帮之主带大,虽然衣食无忧,在人情上却总是缺乏了很多温馨的相处。
中秋佳节是孔慈一直期待的,聂风又正好在这之前脸上痊愈,恢复成美貌无敌的模样。本来还怕雄霸不喜欢聂风,不会乐意孔慈和他接触,但此时雄霸犹在天下第一楼闭关,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的事。
总之是天时、地利、人和,就差自己从中牵线了。
更让秦霜内心暗爽的是,这回可能真的连天都在帮他。聂风和孔慈的中秋联谊会,步惊云正好是不能出现的。
因为之前寻风云弄得沸沸扬扬,而两年来神州大地都未尝下雪。泥菩萨上山的时候就说过“天有异象,便会有奇人异事出现”,结合那条“一遇风云便化龙”的批命,谁都会觉得他说的奇人就是风云。于是民间就有传闻,说唯有那助人化龙的风云相见了,上苍才会赐福降雪。而如今才是九月底,若此时落雪,就是祸非福了。且不论是不是迷信,总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可以阻拦风云相见。
那天晚上秦霜就在风阁张罗了一桌好菜,自己又亲自下厨做了“啃的鸡”,特地让文丑丑帮聂风选了一件月白色的长衫,更衬得他长发如墨,双目如漆。
到了饭点,孔慈在众婢女的簇拥下来了,只见她一身明黄,头上别了两颗龙眼大的珍珠,珠光璀璨,两颊微红,十分可爱。见了秦霜便奔过来,笑道:“霜哥哥让小慈打扮下,你看这样好不好看?”
秦霜笑道:“小慈不打扮就很好看,打扮了就无人能及了。”
孔慈身边跟来的婢女掩口而笑,道:“霜少爷你还是多夸夸小姐吧,小姐听了你的话,可是从中午就琢磨上穿戴了呢。”
秦霜笑道:“真是好看,说不出的好看。”听得孔慈双目发光,又是害羞又是骄傲。
孔慈转过头去,见边上坐着的聂风,悄声问秦霜道:“霜哥哥,这是……?”
秦霜心道,这才是今晚上的主角啊。嘴上只道:“小慈,这是你风师兄。”
小慈疑惑道:“可是……原来不长这样啊?”
秦霜:“……”
秦霜道:“人家本来就长这样的,那次你看见的正是他脸上受了伤。”
把那个倒霉催的第一印象丢掉吧少女!这才是你风师兄的真相啊!
孔慈听了,又偏过头去看了看聂风,然后冲他点头道:“风师兄好。”
聂风也含笑还礼:“小师妹好。”
于是二人打过招呼,一起转头看秦霜。
秦霜:“……”
喂,就这样?我是走错片场了吗?那电光火石呢?那含情脉脉呢?美少年和美少女相遇不是都还要在边上开满蔷薇花么?今夜月色正好啊……喂!把我的粉红泡泡还给我啊!
孔慈双手支着下巴,皱着鼻子,对着秦霜抱怨道:“霜哥哥本来身体不好,不肯见人也便罢了……怎么后来好了,却总也不来找小慈呢?”
唉,前两年把人当女儿般宠,如今和我撒娇都成习惯了。
秦霜道:“因为霜哥哥好了,你风师兄的伤还没好啊。霜哥哥前几天就在给他上药,不然今晚上也不能让风师兄和小慈一起过中秋了呀。小慈说是不是?”
孔慈点头,又转头对聂风道:“幸好风师兄好了。”
聂风含笑道:“聂风惭愧。”
于是二人打过照面,再度一起转头看秦霜。
秦霜:“……”
秦霜:“呃,还是吃饭吧。”
难道是现在年纪太小了,是我想得太不单纯了?可是聂风十三,孔慈十岁,确实是两小无猜的年纪了呀……
正想着,孔慈往秦霜碗里夹了菜,关心道:“霜哥哥身子刚好,小慈帮你夹菜。”
秦霜笑道:“谢谢小慈。对了,你风师兄好得比霜哥哥还晚呢,小慈也帮你风师兄夹点菜吧。”
孔慈应了声“好”,又转头问聂风:“风师兄,你想吃什么?”
聂风道:“我觉得面前的这道就很好。”
孔慈伸手要去夹,试了几下,道:“小慈夹不到,还是风师兄自己夹吧。”
聂风真的自己夹了,还温柔道:“嗯,谢谢小师妹。”
于是二人对了番没营养的话,再度一起转头看秦霜。
秦霜:“……”
算了,中秋联谊神马的,当我没想过吧……
这顿饭基本上就是在这样平和而窘然的氛围里度过的,平和的是聂风和孔慈,窘然的则是秦霜。
只是在饭后吃月饼的时候,不知怎么的,聊到了哭的话题,便每人说了些曾经为之哭过的事。
轮到聂风时,他道:“说来惭愧,我小时候就爱哭,这两年来跟着我爹流落江湖,哭得便更多了。有一日清晨,我又跟丢了我爹,肚子又饿,身无分文,就窝在城墙脚下偷偷地哭。那时天刚蒙蒙亮,进出城的人并不多。雾中来了个衣衫褴褛的男人,背上用布扎着个女娃娃背着,正在哇哇哭。他一边走,一边絮絮叨叨地安慰那女娃娃。见了我,突然对我说:‘你以后的心上人,绝不会乐意看到你这般爱哭。’”
孔慈偏过头问道:“然后呢?”
聂风道:“他的声音不大,话也不重,但我当时便觉得他的话里似乎有一种力量,让人相信,于是就不哭了。没有然后了,他很快便出城去了。”
孔慈疑惑道:“真是奇怪,风师兄当时与他素不相识,他却能教你不哭。可是自己背上的女娃娃,他又哄不好。”
聂风道:“也许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也许是那女娃娃还太小,听不懂他的话吧……但是这人应该真的是一位世外高人,因为这么久了,他说的那句话仿佛还能响在耳边:‘你以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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