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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这单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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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晋江文学网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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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然堂殿内的独木通梁上,数条玉色宫纱重重累累,长长尾带拖曳至地。金纹兽足双耳香炉中焚着千步香,甜香透过帷帐,一丝一缕淡淡散开,殿内静谧得几近无声。

    马太医按脉良久,荣惠一脸忧容,衬得寡暗的病容更为憔悴,轻问:“马太医,本宫总觉着身子难受,又疲惫乏力,本宫这般,不会伤及腹中皇儿吧?”

    马太医收回手,执笔疾书,面上看不出多余的什么,口中只道:“娘娘无需太过忧心,想来是前段时间娘娘太过操劳六宫事务,这才伤了身子,疲惫不堪。虽然眼下是有些虚弱病症,但只需调理些时日,应是于皇嗣无碍的。”

    荣惠露出松了口气的笑容,低头看着隆起的腹部,叹道:“有马太医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

    马太医手中的笔微不可见的一停,但很快又继续奋笔疾书起来。

    待傅禄海和马太医一行人离去,玉树便将手按到了荣惠的脉上,不多时,便沉吟道:“娘娘放心,脉象紊乱,虚不得力,极似那种慢毒征兆。”

    “你办事,我自然放心。”荣惠虚弱的回了一句。

    “娘娘算无遗策,早上在建宁宫中称虚交权,圣上午后便叫人来了。”芝兰捧了药来。

    荣惠轻嘲:“自得叫人看清楚了才放心。”说着,她张了嘴由芝兰喂着汤药。她此时昏昏沉沉,是的确使不上力。不过不是因为余毒未清,而是吃了玉树专门调制的药。

    光是化个病妆还不够,手法再高明,也瞒不过太医。只有从脉象入手,才能叫马太医深信不疑。马太医深信不疑,朱文烨自是不疑有他。

    如此,朱文烨自觉高枕无忧,也不会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喝过药,芝兰便和喜善一同为荣惠按摩起肢体来,这种药虽不伤根本,但荣惠为求稳妥,到底要求药效霸道了些。所以要尽快恢复如常,还需活络筋骨。

    荣惠被按压得昏昏欲睡,忽闻外头一阵喧杂,不由睁开了眼,问:“谁在外头……”

    “应该是二殿下。”喜善轻声回道,敢在静安宫这样跳脱的,也只有他了。

    果然,话音刚落,朱立轩已经穿过层层重重雪色宫纱帷帐,进了内室。见玉树芝兰几个都围在床榻之前,他便径自走上来,边道:“华嫔还在午睡?我陪你。”

    荣惠正想抬手揉揉额头,只是刚抬起便被朱立轩的小手给攥过去,他很是生气:“华嫔,他们说你病了我自不信,你前两日还好好的呢,今天是怎么了!”

    荣惠一愣,这才想起自己脸上的病妆还没褪下。但见朱立轩一张小脸上满是怒色,眼中燃着焦躁,她心不由一沉,他心性本来也是喜怒不定的,若再生刺激,只怕撩发他旧毒。

    她正想宽慰朱立轩几句,芝兰已经看不过眼,大着胆子出了声:“二殿下,请您放开娘娘吧,娘娘虽然这会儿不知疼,但您攥得娘娘都生红了……”

    朱立轩听了一惊,连忙松开荣惠,又抓起她的手腕,对着红印吹起来,“华嫔可疼?母后说,吹一吹便不疼了。”动作自然生疏,想来也惯不会伺候人的。

    荣惠莞尔,她是真的不知疼,但这活祖宗的举动倒叫她觉得疼也不疼了。她抬手摸了摸朱立轩的头,轻道:“我无妨,二殿下从哪儿来?”

    “从雍徳宫,原是要陪伴皇阿奶,不过皇阿奶有了慧婕妤说话,便也用不上我。”朱立轩随口回道,手却没松开,盯着荣惠,又看了一眼芝兰,忽然问:“什么叫这会儿不知疼?”

    荣惠看向芝兰,芝兰自知失言,正要说话补救,玉树已经一边为荣惠按摩,一边道:“二殿下,娘娘身子不爽利,疲乏无力,所以不知疼。奴婢们正为娘娘按摩着,通畅血脉。”

    朱立轩闻言皱眉,目中有着不悦的担忧,他冷冷朝玉树芝兰喜善几个看了一眼,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华嫔的?一准儿是你们不尽心,不过是两日没来,华嫔好好的这两日就落了病!”

    “和她们有什么干系。”荣惠忍俊不禁,他这小人儿,说话倒分外老气,好似是他不来,自己就病了似的。

    荣惠当朱立轩是小孩子脾气,芝兰玉树几个却不敢,朱立轩年纪小归小,却也不算太小了。而朱立轩治下暴戾也是有前科的,宫人哪有不畏惧的,纵是芝兰玉树是荣惠陪嫁来的,浸淫宫中不久,但朱立轩毕竟出身天潢贵胄,人小气场却是小不了的,开口又是这兴师问罪的话,她们难免被压得有几分坐立不安。

    朱立轩却不管这些,打量着几个是华嫔跟前贴身服侍的,原也没有过什么差错,他决定警告一番也罢了。于是冷冷看了几眼,便打发她们几个下去。

    芝兰犹豫道:“二殿下,娘娘要需要奴婢们按摩身体才行……”

    朱立轩除鞋上塌,闻言斜眉看去,阴沉沉道:“非得你们不成,本殿下就不成了?”

    芝兰与玉树相视一眼,面上虽不显,心中皆有些哭笑不得,哪有皇子会晓得做这等伺候人的活计?

    荣惠也晓得这层,抚额苦笑,却是纵容的由得朱立轩胡闹。也罢,这活祖宗要做什么,哪还有做不成的,反正不过是早点活动与迟些活动的区别罢了。

    “你们下去吧。”她冲芝兰玉树几个摆了摆手。

    朱立轩见内室里只有他与华嫔,眉头松松的舒展,便扑到了荣惠的臂弯里,深吸口气后,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道:“华嫔病了,仍是很香,想来这病很快便会好起来的。”

    荣惠揉了揉他的头,打趣道:“二殿下还说要帮我按摩?”

    朱立轩抬起头来,眼睛眨了眨,点点头道:“是,我总比那些宫女来得强些,华嫔被本殿下这么一按,说不定立时就好了。”语气里满是胸有成竹。

    荣惠笑了,朱立轩将这当成了鼓励,他像个小手艺匠似的,很是用心的在荣惠手臂,腿部上轻轻揉按着,又小心的避过荣惠隆起的腹部,竟是似模似样。

    小孩子的手娇小,朱立轩又养尊处优,手格外是柔软得很。原只是想取笑一番的荣惠,反而觉出舒服来,竟借着几分解药汤的劲儿,不知不觉就安心睡了过去。

    荣惠的皮肤本就很白,又涂了装病来的脂粉,冬日的阳光照进厅堂,更显得她的皮肤有一种白宣纸般的脆弱,似乎碰一碰就破了,鸦羽般的漆黑头发柔柔的散了几丝在鬓边,如同一丛堪堪长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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