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一个小太监在奔跑,寒冷的天气里竟然出了一头的汗,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到养心殿,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刚走出殿门的简亲王济度身上,济度大怒,“兔崽子,往哪儿撞哪?”小太监吓得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岳乐微笑道:“简亲王好大的脾气!跟奴才置什么气。”济度冷哼一声,瞥了岳乐一眼摇摇摆摆的走了。岳乐拉起那小太监,道:“怎么回事儿,这么慌张?”
小太监结结巴巴道:“是,是四阿哥,他,他染上天花啦!”岳乐惊道:“快去回禀皇上。”小太监忙要走,岳乐又拉住他,道:“缓缓的说,别惊着皇上。”
乾西五所。
董鄂妃发髻松散,匆匆赶来。只见吴良辅正站在门口指挥诸人将四阿哥使用过的物品全部处理掉。董鄂妃走上前,焦急道:“吴公公,吴公公,让我见一见四阿哥,见一见他。”吴良辅拦住董鄂妃,劝道:“娘娘,您可不能去啊。皇上吩咐了,让奴才看顾好您。”
“吴公公,求求您,求求您,让我瞧一眼吧!”
正说着,四阿哥被奶妈徐氏抱了出来,婴孩的啼哭声在嘈杂的院落里显得那么微弱。董鄂妃忙走上前去想看看孩子,吴良辅拦在她前面,示意徐氏快抱着孩子离开,道:“娘娘,娘娘,您万一要有个好歹,那奴才的罪过可就大了。”董鄂妃泣不成声,“吴公公,我求求你,求求你……”
“四阿哥,四阿哥!”皇上大步流星的走进院子。董鄂妃见了皇上,情不能自已,扑进皇上怀里,呜咽道:“皇上,四阿哥他……”皇上紧紧抱住董鄂妃,柔声道:“别怕,别怕。”徐氏见董鄂妃哭得可怜,想站住脚请董鄂妃看孩子一眼再走,无奈吴良辅催得急只得离开。
皇上眼看着幼子离开,爱妃在怀里痛哭不已,心内悲伤,眼眶微红,只得安慰董鄂妃道:“没事的,没事的,四阿哥会好的。”
徐氏走到宫门口,看见佟妃,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佟妃此时正站在宫门口,小心地看着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徐氏的眼神让她心内惶恐不已,想转身离开,不料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逐绿扶住佟妃,担忧道:“娘娘,怎么办啊?”佟妃心慌的很,稳住呼吸,道:“传话到府里去,我要去见三阿哥,就是今晚。”逐绿踌躇,道:“这恐怕不好办呢。”
“好不好办,我都得办!”佟妃咬牙切齿,“不然,我跟玄烨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逐绿见佟妃发狠,心知此事事关重大,忙急匆匆的寻人传话。
烛火摇晃,北风呼啸。
孙奶妈欠身坐在垫着羊皮垫子的檀木椅上,小心地觑着端坐在暖炕上的佟妃。佟妃正色道:“我今日来是要问你一件事,你可要如实回答。”孙奶妈恭敬道:“奴婢必定知无不言。”
“玄烨的荷包是丢了还是给了别人?”
“三阿哥的荷包确实丢了,您是亲眼见着的。”
“四阿哥如今染了天花,搬了出来,你知道吗?”
孙奶妈低头道:“知道。”佟妃肃然,道:“那天我瞧见一件很蹊跷的事儿,我看见玄烨的荷包在四阿哥的襁褓里,而那时,玄烨已经搬出宫了。论理,他的东西应该全部烧掉的,可怎么会出现在四阿哥身上?”
“奴婢,奴婢,”佟妃探寻的目光使孙奶妈很不自在,说话吞吞吐吐,“奴婢不知道。三阿哥的荷包确实丢了,后来,后来找了回来,奴婢瞧着有些脏,就丢在箱子里没有用,其它的事儿奴婢就不知道了。”
屋子里挂着厚厚的帘子,炭盆里的火烧得正旺,屋子里干燥的很,佟妃的手里却满是汗。佟妃攥紧手绢,幽然道:“你的为人我自然清楚,不会干出伤天害理的事。但如今四阿哥身染天花,今天瞧着徐氏的样子,她已然察觉出来了什么,咱们要赶紧想法子应对,不然可就被人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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