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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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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十五回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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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老刘“驾”的一声,车轱辘滚动起来。万有财再次转身行礼,却见胡大胡已将脸别向了一边。

    原道下山,一路无话。出了山坳,才见头顶堆满了乌云,天色如墨,眼见得要下暴雨。病人本已气息奄奄,如何再经得大雨浇淋,这可急坏了众人。正没主意,背后山上飞下一骑,细喉咙在马上高喊:“嫂夫人且慢!”老刘以为又生变故,扬鞭催牛快行。桩儿、扣子见只一人,说不怕他,敢拦便把他做了。只有东家猜测说,胡大胡或是想起了什么事要交代。眨眼间细喉咙已到面前,扔下一捆东西,说:“寨主见天色不好,怕要遭雨,差我送来油布一块,你等慢行。”说着就要打马回头。

    正在此时,牛车前路上也有一骑飞来,转瞬便至。细喉咙刚想调转马头,话声尚未落下,被来人听进耳去,怎觉好生耳熟?瞪眼一瞧,这不正是当年攻打黑金山的那个细喉咙吗?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呔!你这强盗哪里去!”策马迎了上去,一把将他揪下马来。细喉咙吓得哇哇乱叫:“好汉,别误会。”只听牛车上一个羸弱之音喊道:“三弟,不得无礼。”三弟闻声下马,跪拜道:“姐姐,你吃苦了。”万有财连忙将细喉咙扶起赔礼,对三根指说:“他是特意送油布下山的,你别不识好歹。”正说话间,铜钱大的雨点砸了下来,众人忙将油布覆在牛车上,细喉咙趁隙跑了。三根指说天一亮就到塘牛村想催你们早点成行,不想你们天不亮就已动了身,只得在你家马厩里牵出马来追你们。

    一道耀眼的闪电闪过,跟着是一声炸雷,霎那间大雨滂沱。老刘死拽着牛绳,以防老牛再次惊窜。一行人顶风冒雨艰难前行,个个都像是落汤鸡。忽听车上月凤痛苦呻吟加剧,老刘对东家说这不是个办法,牛车太慢,恐怕人到家了命也丢了。万有财对三根指说,老表你骑上快马驮着她直奔前周镇上去看郎中,或许有救。三根指埋怨何不早说,随即跨上马背,众人七手八脚将月凤用油布裹好,捆在三根指背上。三根指一抖缰绳,马便扬起四蹄溅着水花飞奔而去。大家再去收拾牛车,垫被上早已是殷红一片。

    第二十八回、大放悲声婚衣顿换孝服 聊解思念捡个同姓兄弟

    韭黄儿承诺赔偿。食客们见是要办丧事,又答应了索赔,也就渐渐散去。李大庚去订棺材,韭黄儿和前来报丧的顺子一同先去柴巷。中午时分,大庚从黑金山领着棺木进了门,朱家牛和顺嫂也从前周扛着孝布到了村。

    戴立武家中摆起了灵堂,丫头哭得死去活来。顺嫂和韭黄儿在给胖婶婶净身时,好不容易才掰开她紧捏着的手指,取出那枚“开元通宝”。丫头一见,又是一顿呼天抢地。天空响起一声炸雷,门外下起瓢泼大雨。立武抹着眼泪过来悄声劝说,不要动了胎气。丫头哪顾得上,婚服换成孝服,依旧大放悲声:“娘啊娘,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呢------娘啊娘,你这一走叫我怎么过啊------亲娘哎,你太狠心了,快点醒醒哦------恩娘啊,睁开眼来看看吧,我是你的宝贝丫头啊------怎么就一点没想到呢,我真该死啊------”

    替胖婶婶穿上寿衣,缚好衣带,盖上蒙脸纸,停尸在棺材盖上,已是后半晌。顺嫂说豆腐饭做好了,忙到现在,都饿坏了,大家吃一点吧。韭黄儿盛了半碗给丫头,劝她吃一口,就是劝不听,只是一个劲地说:“娘是累死的,是累死的呀!”转而来劝立武,立武也在喃喃自语:“当时是听到外间有动静的,老觉得是立盛弟弟的喉咙,以为是自己精神恍惚,怎么就没想到出来看一看呢?娘啊,我好后悔啊。”

    顺子和两村民扛锹进门,说亭子坟墓穴挖好了,夫妻合葬。于是顺嫂一人给盛了一大碗饭,用二号钵子装了半钵子青菜烧豆腐,招呼他们坐下来吃。顺子说门外那个小家伙呢,怎么不进来?顺嫂问是谁,伸出头去看,拽进一个半大的男孩来。顺子说他就躺在亭子坟的看坟凉亭里,已经饿得半死了,说是出来找亲娘的。但我们既听不清他是从河南还是安徽来的,他也说不清亲娘到底是在金城、溧城,还是句城,只说自己姓戴。我们知道戴立武走失了一个兄弟,但我们都是外来户,不认识他弟弟,只好把他带来让立武自己认。

    大家围了过来,一齐盯住立武问是不是。立武看了一回,摇摇头说,像倒有点像,只是岁数偏小。立盛应该和丫头同年;他才多大,顶多十四五岁,于是喊丫头过来看。丫头收住眼泪看了一回,也摇了摇头。立武问:“小兄弟,你到底姓什么叫什么?”“姓戴!叫戴竹林。”虽是外地口音,但小兄弟的这个回答却十分清晰而毫不含糊。立武看他虽然蓬头垢面,眼睛却还机灵,便说:“这样吧竹林,同姓三分亲,正好我又丢失了一个弟弟,也解解我的思念之苦,你认我做一个哥哥,先在我这儿住下,亲娘慢慢找,行不行?”小兄弟重重地点点头,连忙跪下。顺嫂盛来浅浅一小碗饭搀他起来说,慢点吃,千万别一下子吃得太饱。

    大庚和家牛商议,请个茅山道士来超度一下吧,也算我俩尽份孝心。家牛连声说好,但得找匹快马才行。大庚说附近庄上也只有塘牛村万有财家有马,可我不会骑马。家牛说我会骑,但他不认识我,人家不一定肯借。韭黄儿插话说这倒不要紧,就说是替胖婶婶办丧事用的,他保证肯借;再不行我去替你们出个面。大庚说这倒不必了,你留在这儿陪丫头吧,现在正好事情不多,我来跟他跑一趟。两人拿了顺子他们的蓑衣斗笠出门而去。立武追出来关照道:“先说是来报丧的。”大庚说“知道了。”

    韭黄儿陪着丫头朝瓦盆里添焚锡箔,有意岔开话题,说今天早上我的饺面店里差点也没闹出人命来。丫头问是怎么回事,韭黄儿说是被冯记面馆投了毒,幸亏大庚给他们灌胃及时,但两年来赚的几两银子都要赔光了,面店也开不下去了。丫头说怎么这么倒霉,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娘昨天还好好的,今天说没就没了,我实在想不通啊。韭黄儿说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得想开点。丫头问你继母要回来了是吗?这倒是个喜事呢。韭黄儿说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听大庚说的,还没时间过问呢。丫头说,有财叔讲今天去接的,还不知情况如何呢;哎唷,娘还答应去接他外孙女来过生日的。不禁又哭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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