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把孩子带走。被点到的孩子不明所以,只得呆愣愣地跟着他们走了,脸上却满是惊恐的神情。
最终,那双眼定格在两个少年身上。那是仅有的两个没有露出恐惧表情的孩子,与其说是强自镇定什么的,倒不如说是乐在其中更为确切。
男子微微愕然,复将手点向枢与一条,道:“那两个,送到后面去给头领过目。”
“雪狼”也算是个很有制度的集团。一般人家的孩子被拐来了,只要下头的人自己处理就好。只要成员的行动不会给集体制造麻烦,那么雪狼的首领基本是不会过问的。然而,一旦遇到了家世不错,或是表现特别的孩子,都要送到首领那里,待其亲自核定,然后再联络买家。
一条和枢自然也被送了过去。那是一间十分宽敞的房子,雕梁画栋,装饰奢华,看起来就是什么所谓头领的房间了。只是这样的排场,简直不输给洛阳城里的王公贵族,实在是很没道理。
而更没有天理的是,雪狼的首领居然是一个满脑肥肠的欧吉桑,简直是辱没了“雪狼”这个威风凛凛的名字。那欧吉桑淫笑着盯住一条和枢,反反复复打量着两人,还时不时发出赞叹的声音,直看得一条心里发毛。
那头领盯着两人看了许久,终于对着其他手下拂了拂袖子:“行了,你们先下去吧。”
手下的人很有序地退了出去,最后那名黑衣男子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枢和一条一眼,眼中掠过难以捉摸的神色。
待所有人都离开了,首领自椅子上站起,走到他们面前,一边继续他的打量工作,一边维持着令人恶心的笑容,嘴边还振振有词:“不错不错,真是上好的货色。”说着便伸出皮脂肥厚的手,要往枢脸上摸去。
然而手还没碰到对方的下颚,一柄利刃却贴上了自己的脖颈。首领瞬间惊出一身冷汗,暗自惊心道:那少年究竟是用了怎样的手法,竟让他这个雪狼的头领都没有看清分毫。
枢将匕首横在头领的颈项前,仍是一脸淡然的表情。可是一条知道,那样淡定的眼里究竟蓄藏着怎样的杀气。
匕首一分分移近颈间动脉,那人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条伸出手,按住枢的手腕,阻止了匕首进一步的移动:“算了,枢,不要杀他。”
枢没有看一条,只盯住那人,道:“这种败类,留在世上只会遗祸人间。”
一条忽地低下头,目光投射到地面,神色不清地低喃道:“可是……会弄脏你的手。”
枢的眼神一滞,随即出手点了头领几处穴道,又封了他的哑穴,才将匕首放下:“你呀,真不知该怎么形容你才好。不过,真是很特别呢。”
枢轻柔地笑着,眼睛里没了压迫与杀意,只留下淡色的温润——那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神情。
“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枢带着一脸儒雅的表情看着雪狼首领,嘴角处却渐渐透出邪气,颇有些顽劣孩童的风范。
一条跟着枢的步调,调皮地眨了眨眼,忽然拍手道:“那就弄个鸡飞狗跳好了!”
话到此处,或许该为“雪狼”哀悼。想它一个令平头百姓们闻风丧胆的劫匪集团,居然被两个掳来的孩子当成了童年游戏的场所。除去悲叹,还能做些什么?
洛阳。玖兰府。
就在不久前,一翁与玖兰夫妇见了面。玖兰府的当家尚算年轻,夫妇两人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男的如玉树临风,气质儒雅;女的若空谷幽兰,又带着成**子才有的风韵。而两人的爱情,更是江湖中的一段佳话,人尽皆知。自此以后,玖兰悠与玖兰树里的名字,总是被放在一起,同心同意,同行同止。
三人偶遇的时候,方知两家人家都丢了孩子,虽是猜想到可能是雪狼所为,但毕竟不知道雪狼的总部在哪,只得回到玖兰家从长计议,派了手下的人先去探访。况且,以他们在江湖中的身份地位,就是其他组织要把那两个孩子劫去当人质的可能性也着实不小。
一翁的神情一贯镇静,即使到了玖兰府以后也不见有什么变化。玖兰夫妇将一翁邀进会客厅,吩咐下人准备茶水。待一翁坐下了,茶水方送上。玖兰家的男主人跟着入座,端起茶盏品起茶来,神态自若。三人之中,惟有玖兰家的女主人略显焦急,也不坐下,只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口中不断嘟哝着:“怎么办,怎么办……”
玖兰悠独自呷着香茗,看着妻子不断来回打转,终于忍不住开口劝阻:“树里,停下罢。”
玖兰树里仿佛被那一句话触动了心事,旋即转过头来,眉头紧锁起来:“怎么可能停下啊!现在可是我们可爱的孩子不见了,你怎么还能那么冷静!”
被树里那么一说,悠缓缓放下瓷杯,轻笑道:“你看,我们不是已经派人去找了么?况且,就算真是被别人掳去了,我想他也有能力自己回来。”
谁知树里却越发大声地吼了起来,全然不顾自身的形象:“我就是担心这个!那孩子本来就和别的孩子很不一样了,你还有事没事教了他那么多武功。要是他一不下心下手重了,可是会闹出人命的!他年纪还小,怎么可以杀人!你到底有没有为他的将来着想!!”
悠面对树里毫不留情的指责,很是无奈地笑着。树里却觉得此刻他的表情很是欠扁,作势往他身上扑过去:“喂,悠!你还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翁面无表情地看着树里在客厅里闹腾,眉头不易察觉地挑了起来,不知是什么感受。
悠适时地抓住树里向他扑来的魔爪,在她耳边轻声落下一句:“只要枢平安回来,不就好了么。”
闻得悠如此言语,树里恍然大悟,这才想起了她该担心的事情,于是停下手中的动作,感叹道:“……对哦。”
悠继续微笑,眼角一弯,笑容如同水中荡漾开的波纹,温暖而柔和。树里看得几乎呆了,心下嘀咕着一个男人怎么可以笑得那么魅惑,自然没有察觉到对方内心的想法:树里还是个孩子呢,真可爱。
但在此时,一个丫鬟匆匆忙忙地跑进厅里,也顾不得行礼就叫了起来:“老爷夫人,少爷回来了!”
“真的?!”树里跟着叫了起来,只见那名侍女点了点头,也顾不得其他,三步并作两步就往外跑。
侍女急急忙忙地拉住女主人,显然还有话要说:“可是跟他一起回来的一个金头发的孩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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