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对面箭弩的威胁,毫不顾及地将背后空门暴露于敌人眼前。然而,甫一转身,喧儿便已立足不稳地瘫软下来,一条急忙伸手,那纤细的身躯便顺势倒入他怀里。
直到此时,一条方才看清少女的状况,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雪白无暇的颈项间直直插着一根金簪,鲜红的血液自喉口的开裂处不断溢出,在她素净的衣襟前绽开刺目的艳,点染江山。
那支金簪是优姬送给她最心爱的礼物,她一直收在身上,却没舍得戴。不曾想,这东西唯一一次的使用,竟是为了了结自己的性命。
看着颓然于怀中血流如涌、渐渐失去生气的少女,一条虽是不愿承认,却也明白少女方才那一刺,只怕是刺穿了颈间动脉,性命危在旦夕。
强自压下眼中翻涌的震惊之色,一条本想尽一切办法挽救少女的性命,方要动手替她做紧急处理,她却蓦地握住他的手,制止了他。
望着少女迅速灰败、一心求死的眼神,一条心头忽然涌起难以言喻的悲哀。为何她要做出如此玉石俱焚之举?为何她要如此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满腹的不解得不到回答,最终都转化为自我的质问与责备。如果他更早想出更好的办法,如果他可以更心狠一些,是不是眼前的女子便不会选择这般决绝的方式?
“一条公子……请、请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尽管喉间的痛楚让她连开口都变得艰难,却还是不忍心见到金发男子如此自责的神态,“一切……都是……喧、喧儿自己的……抉择……罢了……”
“你……还有许多……许多事要做……不能……被困在这里……少……少了……我这个……累赘……你……一定……能、能够从这里……逃走吧……”沉重的感觉侵蚀着她的神经,让她的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她知道那是自己逐渐走向死亡的证明,却拼命压抑着随之而来的卷怠感,“我……我知道的……你、你是因为……因为我……才会被困……困在这里的……如果没有我……我……”
断断续续的声音里隐隐透着坚强,一条终于再也听不下去,将喧儿抱紧:“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留在这个危险的地方,不该……没有保护好你的。”
“不、不是的……”喧儿拼着最后的力气争辩,眼睛却已无可自制地阖上,再也睁不开来,“这是……我、我自己……的选择,因为……我希望……你可以、可以活下去……你……还要去救……救公主,所以、所以……请不要……”
——不要为我伤心。那样的话,她终究是没有说有出口。她想或许她是自私的,贪心地想要独占那个人全部的温柔。他是那样的一个人,自己为了他而死的话,他大概……会永远记着她吧。这样,真的很好。
“拓……我……喜……”细碎的声音终于在这一刻绝响,渐渐地消散于无形。那握着金发男子的手无力地垂下,轻轻晃动,却是没了半点生气。而那最后的一句话,也便永远哽在了喉口。最后的最后,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喧儿就这样离开了,在这个阳光过于灿烂的时刻,躲在他温暖而柔和的怀抱里,安然地入睡了。世俗的喧嚣再不会有半分落入她耳里,那于她而言已没有半点意义。
她是轻笑着离去的,却在这一刻让她对他的思念凝聚成了永恒。而她的自私与任性,如今已不需要原谅。
人群静默着,似乎是沉浸在方才的震惊中脱不开身。没有人想象的到,那样一个孱弱的少女竟会有自杀的勇气!正因为没有想过,才更容易被震慑。可是,那样的一个女子,她根本毋须用上这样惨烈的方式啊!
刘晔的神情有些恍惚,半晌,才缓缓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强自装作镇定道:“一条公子,我今天算是见识过了……你钓女人的本事可真是一绝啊。”他真的不明白,那样的感情究竟是什么,竟然可以让一个人甘心沉沦,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辞。他真的不懂,只觉得碍眼。
一条抱紧喧儿,将头埋得很底。金色发丝铺展开来,遮住他那双美如绿绦的眼,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他没有搭理刘晔,对他的话更是置若罔闻。他只是再一次探手伸入袖中,以极缓的速度抽出一直潜藏在其中的武器。
人们这才看清了,先前散发出奇异光辉的,竟是一把刀,通体晶莹,刀身如水,刀刃处闪耀着青玉般的光芒,清越而灵动。没有人知道,那把刀,便是当今武林的一大至尊。
玉清刀、月辉剑、血蔷薇、七星泪,当今武林的四大至宝。而今的这把利刃,便是其中的玉清刀。十三岁时得到认可,令他得到这把江湖中无数人所向往的神兵利器。可是他素来厌恶杀戮,只将那把几乎可以令天地为之色变的玉清刀藏在袖中,让它在那样的安适里将戾气慢慢化去。从此,玉清刀像是从江湖中消失了形迹,不再暴戾,不再杀戮,渐渐地从人们的视线中淡出,归于平静。
如今,它又出现在人们眼前,却没有人认得。通灵的宝刀发出低鸣声,搅动着四围的空气,散发出不同寻常的意味。
终于,一条将指节收拢,转动手腕,躁动的空气忽地形成一个巨大的气旋,流转非常。青色的光辉自旋流中喷薄而出,直跃而上飞入蔚蓝色的苍穹。
那一刀,看似轻柔而庸懒,却用上了十成的功力!巨大的光龙腾越而起,呼啸盘旋,就着眩目的清光蓦然吐信。而后,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刺目的光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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