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醒来都没见到肖振虎,等到夜里他熟睡之后才迟迟归来,但每天早上醒来,厨房里灶台上都放着已经煮好的饭菜,下面烧着炭火才得以没有冷掉。
张四儿所幸不出门,每天在家中制作腌菜、打理养护菜地,空闲时琢磨着养鸡棚的搭建、逗玩白玉,不等肖振虎就早早入睡了。
那边的房子盖好后,肖振虎又开始上山砍木回来搭建鸡棚,没几天就弄好了。因为房子都是木材造建的,怕稍有不慎酿成火灾,张四儿思前想后最终放弃做炕的想法。
只是在鸡棚两侧都铺盖上厚厚的干草,靠近墙的一面摆满了茅草,整个鸡棚只露出与风向相反的一面,虽略有简便但遮风挡雨必是毫无问题,只不过鸡仔存活下来的几率他一点底也没有。
院子没有先前那般空旷,但也不显得拥挤,反而看起来十分充实。
之后几天,肖振虎陪着张四儿上街买鸡仔,两笼子估计有一百来只,一路上都缩瑟着小脑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回到家后将它们都放进棚子里,刚的解放,小鸡就争先恐后的往里冲,全都涌到茅草上互相取暖,张四儿所幸再拿些干草稀稀拉拉的铺在它们身上,只有到吃饭的时後,一个两个小脑袋才慢慢探了出来。
每天张四儿都在家中照料菜地和鸡仔,第一天早上死了八只,第二天又死了五只,直到第六天之后便没有鸡仔再死掉了。
虽然惋惜但也庆幸,比他预料中的要好上许多,存活率也有六十多七十只,没有母鸡的照料,孬弱的鸡仔回来几天便一一死了,剩下都是抵抗力较强的幼崽。
每天都有猎户早早就来找肖振虎出门,深夜才归。
有时候拖着挣扎抖动的野鸡野兔,有时候捆着野猪而回来,定时有镇上餐馆的伙计来村子里收购野味,家里也吃不着那么多就将大部分卖掉,得的钱买了好几件衣服被褥,家里添加了不少新东西。
直到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早上,刚想出门找玉夙的张四儿胃里忽然翻腾恶心,脸色立刻惨白。
扶着树干的手隐隐发颤,弯腰将胃里的食物吐了个干净,还止不住烦恶之感,最後连酸水都呕吐了出来,脸色阵青阵白,张四儿无力地靠在树上浑身几乎虚脱掉。
这种状况与上次怀孕时何等相像,只是之前毫无察觉。
这几天每日醒来时的烦恶与不适,仍在一点一滴地提醒他,感到一阵茫然,真如此猜测的那样。忽然有些失神,手不知不觉扶到小腹,低头望着腹部发呆。
突然一抹白色身影窜来,咬着他的裤腿,张四儿低头看着白玉,早已不似当初那般娇小柔弱,身躯长高长大了一截,白毛也长长了。
平日喜欢跳窜到高处,轻蔑俯视远方,眼里隐隐透出霸气与骄傲,让人联想到传说中的狐王,尊贵优雅。
但此刻它两颗乌黑滴溜溜的眼睛注视着他,毛茸茸的尾巴高高地翘起,不时用温热的舌尖舔舐着他冰冷的手背,样子惹人喜爱,让谁看了都想上去抱一抱。
待压抑住胃中翻滚呕吐,蹲下|身子抚摸着狐狸雪白光滑的身躯,轻笑道:“我没事。”
“嗷吼——”身后传来一声嗥叫。
张四儿抬起头,眼前出现一匹黑狼,体型庞大相貌凶狠,蓬松的大尾巴在身后抖动,两只耳朵立在脑袋,湿润的鼻子喷出白气,一身茂密的黑毛下,结实的肌肉清晰可见。
黑狼嗜血的眼恶狠狠的盯着张四儿,嘴里不停发出低吼警告,冷傲的扬起头来,露出雪白锐利的獠牙,如同王者一般高贵凶狠,做出随时要向前扑的姿势。
张四儿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白玉挡在他身前朝它大吼出声。
这时张四儿感觉有点奇怪,黑狼狼任意妄为的转圈跳跃,忽然低头把前面的身体伏倒在地上,抬高后股,尾部纵向卷曲朝背部摇摆,嘴唇和耳朵向两边拉开,琥珀色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白玉,伸出舌头似乎在讨好着。
紧接着扑上前,不停地在白玉身上四处乱嗅,前爪伏在白玉背上摇着尾巴低嚎,边把头低向它尾部伸出粉红的舌头来回舔舐。
白玉转过头吼叫一声,扭动身躯试图摆脱身后庞大的侵略,却怎麽也躲不开束缚。突然向前快速奔跑,黑狼紧紧跟在其后。
一大一小,一黑一白,一狼一狐两只动物在院中四处跳窜。
张四儿愣了,这黑狼莫非看上了白玉才对他一副要杀咬的样子,可它们种族不同体型不一还都是雄性怎麽......
片刻之后,两条追逐打闹的身影消失在院中。
急忙跑到门外,左瞧右看也没见着白玉的身影,心中肯定它不会出事,叹了口气回到院中。
拿起扫把把院子里挡路的白雪扫到一旁,今早雪停了,但堆积厚厚的雪实在是堵路,走起路来脚往下陷,让人很不舒服。
弄到中午才清理好些,接着就摘菜切成碎片捞着米康剩饭拎到鸡棚喂鸡,养了一个多月长得有一斤多两斤了,每次见到他就成群冲过来,叽叽喳喳嚷了不停,在他周围转来走去,等他放食料到槽里小鸡们就争着抢着大口啄吃。
站了一会张四儿腿脚发困,眼花头晕,撑着沉重的身子回房,草草吃了饭就上床躺下。
肖振虎晚上回家瞧见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秀眉紧锁,低吟声从嘴里逸出,缩在被褥里有些颤抖。
以为他生病了,覆上他光洁的额上大掌隐隐感到发烫。
张四儿被他动作一惊醒,瞪大眼睛看着他正想张口说话,突然趴到床边呕吐起来,中午吃的饭菜到现在早已消化殆尽,泪水哗然溢出,抽着身子吐出黏白透明的胃汁。
肖振虎吓了一跳,扶抱着他的细腰柳枝,轻轻拍着他背后,慌了神焦急道:“四儿,你怎麽了。”
片刻过后,深舒了口气摆摆手:“没,没事。”
吐过之后,肚子立马咕咕响了起来,苦着眉目压住烦恶之感,拍着剧烈起伏的胸前,揉了揉发晕的额头,惨白着脸笑道:“我真没事。”
肖振虎沉闷不语,眉宇微蹙,看着床上的人没有往日精神,脸色有些憔悴,眼底浮现淡淡的暗影神色疲惫,心一痛不禁责怪起自己来。
最近都没有好好照顾张四儿,整天外出忙碌至深夜才归,几乎没有顾及到张四儿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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