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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乱琴箫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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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稀客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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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献礼门徒,留客上座,白莲派宴请大堂内人头攒动。弟子端菜游走,佳肴铺席,酒斟觥筹,谈笑鼎沸。

    众人沉浸在欢跃热络的氛围中,至少表面皆神采熠熠,独独白夜厌躁嫌吵。

    赵岳本欲借机与白宁儿家人套近乎,但未来的丈人、大哥和二哥皆疲于招待,哪里给他机会亲近。矛头对准那个清心寡欲看似弱不禁风的三哥,又被梦中美人儿拦下,不得叨扰。只得悻悻坐回自派人间,目牵白宁儿倩影,浮想联翩。

    白夜坐得偏僻不声不响,还是有些个探求的眼神再三瞟来,弄得他几度生出想走的念头。终是因为答应为妹妹配乐,如坐针毡仍要耐着性子。待酒菜上桌分散大部分的注意,他干脆拖着椅子到角落,悠闲的擦起琴来。

    喧嚣之中方显寂寥,这也是他不喜热闹的另一原因。看人谈笑风生推盏举盅,不免会感到些许没落,融不进亦不愿融进,便另谋他处润心纵情。

    大道万千,总有一条他走得通,走得远,走得惬意欣然。藏迹山林远离人烟不也自得其乐,忘尽这世间相与之乐,和他感悟不得的残缺。

    得不到的,舍弃便是,何苦盲目钦羡?

    失亦是得,失相与之乐,得相离之悠。况相与有乐必有愁,他觉愁大过乐,纷扰重过愉悦,到底还是厌倦更多。

    白夜正专注谨慎的擦拭着母亲留下的紫檀木素琴,耳畔忽而清静,谈笑顿息。片刻响起父亲雄浑苍劲的声音,“小女生辰设宴,不想能有幸得飞花谷主亲临,白某有失远迎!”

    飞花谷主到场,白映潭确实始料未及。

    请帖虽是他让白昼派无大小尽数送去,可飞花谷鲜于武林中走动,莫说是亲临了,连送礼祝福他都不曾想过。昼儿喧儿成年、大婚,皆宴请四方宾客,请帖照例逢派即发,飞花谷从未有所表示,况是谷主亲临来贺。

    就连前段时间盟主召集豪杰共会,各大掌门无一怠慢不前,单单缺了这飞花谷主解清秋。说谷主不在信未传到,那是场面话,谁心里不明白接任飞花谷谷主一位的解清秋虽年纪尚清,但作风和前任谷主如出一辙,同样连武林盟主的面子也不给。

    盟主柳溟都请不动的人,今日为何现身这庆生小宴?莫不是有求于白莲派?可飞花谷能有何求?还是欲在白莲派和流云山庄之间结下梁子挑起事端?白莲派对外素来算是客气,礼数周全,更是未曾与飞花谷有何交集,莫要说是过节了……白映潭暗自揣测,终不得要领。

    “素闻白掌门正直谦逊,今日晚辈来迟仍是以礼相待,晚辈实在惭愧!”

    飞花谷主是何许人,白夜并不感兴趣,想是老气横秋半身入土的人了。但听来人声音不但铿锵有力,还甚为耳熟……一时间想不起,疑惑的抬眼寻去,不料正跟飞花谷谷主对上!

    解兄?!他怎么会是飞花谷谷主?!夏姑娘也来了!

    惊得白夜凤眸瞬间睁大,慌乱间匆忙移开视线。

    那白衣公子虽换了面具,仅半扇露出下颚,但其玉挺的身形、潇逸的气质,白夜断定来人就是解清秋错不了!难怪了声音如此熟悉!

    可他明明记得飞花谷谷主该是姓郑才对罢?

    复想,发现那已是儿时听说的了……

    自郑谷主仙逝,解清秋任飞花谷谷主一位,约莫快有四个年头了。他继任之时,恰巧白夜正在残雪崖下随顾楚云学医,哪里会知。

    细汗过背,白夜死死攥着拭琴绢布:解兄和夏姑娘原是飞花谷的人……解兄还是飞花谷谷主!飞花谷无意沾染武林是不假,但这来头未免也太大了!但愿二人千万别认出我才好,千万别……不然该如何对父亲解释交代?若是被父亲知了去,定会认准我并非不问江湖,召我回白家老实做三公子,到时候还是要跟武林人士周旋……

    解清秋看那青衣人儿一副坐立难安的慌乱模样,手足无措着实纯真可爱,让人想好生调戏一番……但见他在家中也以方巾掩面无意视人,不忍戳破怕给他带来麻烦,同时又侥幸这人儿未现花容,不然定要勾了这些个凡夫俗子的魂。

    献上养颜灵草算作贺礼,飞花谷中盛产奇花灵草,种类繁多,平日就靠谷众外出贩卖营生,入账不菲。

    堂内近乎客满,坐于正位的几派门人诚惶诚恐,急急起身让座。解清秋淡笑出言安抚,“解某来迟在先,怎担得起诸位厚爱礼让。再者,解某也不喜热闹,各路豪杰大可不必在意。”话虽如此,但飞花谷主谁人敢不上心留意,目光齐刷刷的随着解清秋身影往角落移去。

    夏玲走在解清秋侧后,一头雾水,不明白解清秋神神秘秘的藏起白家请帖何故,还让方生不要告诉她。若不是听闻谷众闲谈,说解清秋取了几株上好的养颜灵草,觉得蹊跷去逼问方生,她绝想不到解清秋会来参加白家小姐的生辰庆宴。

    她快马兼程赶到妙翠峰蹲守,才抓到不知打什么算盘的解清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厮愣就不让自己跟着,最后还是死缠烂撒泼无赖好使。

    原以为是白家小姐生得倾国倾城,让解清秋欲罢不能。方才得见,白家小姐倒确是美人儿,但年岁尚幼应不和解清秋的胃口……莫不是这厮何时转性了?可见他眼神并未在白宁儿身上停留,何止不留,他压根儿就没注意到!

    夏玲眼神乱飘,望能寻得解清秋此诡异举动的端倪,可这当真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宴飨局面。正奇之时,见这厮走向偏僻,前方角落中缩隐一人,看那身形那清中有媚的眸子——竟是夜儿!

    霎时芳心猛跳,激动不已,两个大步越过解清秋,欲嘘寒问暖。不想被解清秋拉住,回头,见解清秋气定神闲从容不迫,轻轻摇了摇头,一副尽在掌握的欠扁模样!复看夜儿,深深低着头,局促不安似是不愿与二人相认,其苦衷不明,她只得先收住步子按捺兴奋。

    解清秋看着白夜故作惊讶,笑问曰:“公子为何坐得这般偏僻?”

    白夜闻声稍顿,起身笨拙失礼,不敢有所松懈妄自抬头。

    白映潭抽身过来,把今日白宁儿解释过不知多少次的说辞又用了一遍。

    解清秋方呈惑散状,颇为随意的拉过空椅坐在白夜旁边,向白映潭讨了壶热水。

    白映潭扫了一眼拼命低着头的白夜,叹了口气,命人上壶热水再抬张小桌与解谷主,便去主持宴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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